到底是誰害死了蔣凝?曼陀?還是楊二小姐?我不覺得曼陀是那麼殘忍的人,反而楊二小姐更可疑,她抱着貓,還是那隻攜帶着致命的病毒藍貓。
爲了確定這件事,我在蔣凝的房間裡呆了足足一天,也終於找到了蔣凝屍體上的貓抓傷。雖然她的屍體已經腐爛,但那些傷痕還是清晰可見,只不過軍裝男不讓我靠近,我費了些時間才找到。
證據確鑿,確實是楊二小姐害死的蔣凝。我想那天楊二小姐跟蔣凝道歉,無非是貓撓了她一下。當時不知道危險的蔣凝自然沒有生氣。可楊二小姐爲什麼要殺蔣凝?難道她就是老趙後面的人?想要造反?
第二天,爲了查明楊二小姐的目的和動機,我悄悄潛入她的房間,趁她不備時鑽進了牀底。說實話,這有點像偷窺狂的套路。
一整天,楊二小姐都沒回屋。這很奇怪,這位楊二小姐向來不怎麼出門,怎麼今天一出門就是一整天?不過好在晚上的時候,肖磊和楊二小姐回來了。
一進門,楊二小姐就把手裡的貓扔在地上,哭道;“我乾脆死了算了!反正沒人關心!”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肖磊道:“我也沒說不幫啊!”
“那你去啊!現在就去!”楊二小姐道。我看不見,但從聲音上判斷二人在推搡。
“都幾點了?人家早睡!”肖磊敷衍着道:“明天!明天一大早就去行吧?”
“哼!”楊二小姐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牀,牀顫顫巍巍,差點沒碰到我的鼻子。就在這時,那隻該死的貓發現了我。它寶石般的眼睛微微亮起,緩緩向我走來。
我頓時有些害怕,這死貓可是有劇毒的,要是一不高興撓我一下,老子這條命可就報銷了。
它走到我跟前,長長的鬍鬚碰觸到我的皮膚,讓我一陣瘙癢。而且這傢伙還擡起爪子,好像要撓我,我都能看見它粉嫩的肉墊和利爪。
這要是真被撓一下,我也傳染上狂犬病了。可問題現在我不敢躲啊!要是躲的話,就被楊二小姐發現了。不過,最終我還是決定這貓要真撓我,我就打滾跑,就算讓楊二小姐發現,也不被貓撓。孰輕孰重,我還是懂的,大不了這次行動失敗。
好在這貓並不準備撓我,它擡起爪子又放下,歪着頭,臉色有些許失望和迷惘之色,而後也不跟我客氣,鑽進我懷裡,趴着睡覺了。
兩人回來時已經很晚了,聊了幾句就關燈躺牀上睡覺。我在牀下面等了很久,都沒什麼動靜,還以爲這倆人真就睡了,連夫妻生活都不幹了。
正等的不耐煩時,楊二小姐又開始吹枕邊風,道:“人都殺了,作也作了,現在騎虎難下,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肖磊也不說話,只是發出微微的鼾聲,估計是不想搭理楊二小姐。楊二小姐推了肖磊一把,把牀都弄的搖晃,差點沒把我懷裡的貓驚醒。
“你就忍心我這輩子都關在這破監獄裡?”楊二小姐哭訴道:“我好歹也是個公主,最不濟的也是部落首領,可跟了你之後呢?階下囚!階下囚也就算了,你到是給我點念想啊!連出獄的念想都沒有。”
“行了!”肖磊不耐煩道:“我要睡覺了!不是說了明天給你辦嗎?”
“你以爲我聽不出來?”楊二小姐道:“你就是敷衍我!”
“我不是敷衍你!”肖磊道:“我是生氣!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跟我商量?死了人我才知道是你乾的!再說了,你也太狠心,你見蔣凝死的慘狀了嗎?”
“我狠心?”楊二小姐乾脆哭了起來,像農村婦女般拉長了聲音,道:“我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爲了這個家?爲了肚子裡的孩子?”
“好了,好了!”肖磊一聽孩子也是心軟,道:“事已至此,我明天就去辦行吧?”
“你說的?”楊二小姐用一個響亮的香吻獎勵肖磊,道:“老公你最好了!”
“
只是不知道王雨幫不幫我們!”肖磊也有些擔憂道:“這麼冒險的事,他不一定會去作。”
“我聽老趙說,他正在尋找武器,企圖造反。”楊二小姐帶着幾分得意的口吻,道:“咱們這計劃就是給他送武器,他能不高興嗎?估計當了咱們的槍,還幫咱們數錢呢!”
“哎!”肖磊嘆了口氣,道:“都是過命的兄弟,我總感覺這樣作不太對!”
“有什麼不對的?”楊二小姐道:“大家都是爲了出去嘛!總得有人犧牲不是?”
肖磊沉默不語,良久重重一聲嘆氣,我能聽出他的無奈和愧疚。
第二天一大清早,肖磊就早早出去了,奇怪的是楊二小姐也出去了,不知道去幹什麼。我趁機從牀裡面爬出來,至於那隻該死的貓?我把它扔進了楊二小姐的被窩。
肖磊去找我了,當我外面進來時,他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我對他笑了笑,問他有事嗎?
“還真有點事!”肖磊有些侷促道。
“說吧!”我坐在牀鋪上,帶着幾分隨意道。
“這個……那個……”肖磊這個那個了半天,才把事情說明白。其實也就是老趙的套路,換了一個人說而已。
聽後,我點了點頭,道:“這倒也算是一個辦法。”
“只是有點危險!”肖磊道:“還得讓兄弟們冒險!”
我冷笑了一聲,道:“兄弟們就是乾的這種行當,習慣了!”
“那……”肖磊一臉的愧疚之色,道:“我去準備準備?”
“到底是誰殺了蔣凝?”我問道。
肖磊低下頭,猶豫了很久,道:“是我!”
我伸出大拇指,帶着幾分嘲諷,道:“牛逼!”
“只有這辦法,挑撥他們父子關係,搞到武器,殺了獄老,咱們纔有可能出去!”肖磊道。
“可我們只要五十個人!”我伸出五根手指,道:“而獄老卻有五百個!而且,全都是佔據有利地形的頑固分子。”
“只要軍裝男支持咱們,再加上週密的計劃,並不一定不能成功!”肖磊蠱惑道。
我沒說話,肖磊說的沒錯。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設計的,也確實如他所說,在軍裝男幫助我們的大前提下,有周密的計劃,極有可能會成功,傷亡也會在控制範圍內。
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計劃,可現在看來並不是。因爲就算殺了獄老,後來還有曼陀,還有利用我們的楊二小姐。
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成功了,殺死了獄老。僅剩的疲憊之師,將要面對源源不斷的舊部向我們的復仇,我不信獄老經營這麼多年沒有死忠,況且,我們還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其實,說到底關鍵還是曼陀,如果我們能得到曼陀的支持,她手下的人數足以抵禦舊部的復仇,更足以掌控監獄。不過現在看來,曼陀似乎對聯合不感興趣。一副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樣子。
在孫偉他們商量了一番後,我們馬上制定了基本策略,就是剷除楊二小姐給蔣凝報仇。
給蔣凝報仇,並不是說我們這羣人都是沒原則的聖母,誰可憐就幫誰,不問青紅皁白。
而是有着更多的實際意義,剷除楊二小姐從而博得軍裝男的信任,然後再利用軍裝男搞槍。至於要不要造反,先看曼陀的態度。這樣更穩妥,也更加保險,萬一獄老有什麼後手,我們措手不及,極其容易全軍覆沒。
還有就是,我對楊二小姐的所爲極其不齒,更不齒與其同流合污,這種卑劣的手段讓我很不適。
所以,我決定再次約見曼陀,並跟她坦誠的聊一聊。從心底上講我還是挺信任曼陀的,我相信她不會賣我。
曼陀這一次並沒有拒絕跟我見面,她很快回應了我,並邀請單獨見面談話。在曼陀獨立的房間內,我看到了一身潔白練功服的她。
她對我笑了笑,道:“什麼事?”
我將計劃合盤托出,告訴她我要剷除楊二小姐,替蔣凝報仇,博取軍裝男的信任。聽後,曼陀點了點頭,道:“我支持你的計劃,還能給你提供一些線索和建議。”
“線索?”我疑惑道:“建議?”
“楊二小姐無一兵一卒,除了肖磊,這座監獄沒有人傻呵呵讓她驅使”曼陀道:“你直接派個人,徒手把楊二小姐暗殺就是了!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鼓脣弄舌的婦人而已。”
“直接殺?”我皺眉搖頭,道:“肖磊不會答應的,他那麼愛楊金秀!”
“那就先把他殺了!”曼陀無所謂道。
我馬上又搖頭,道:“我不會殺肖磊的!”
“那就別讓別讓肖磊愛楊金秀!”曼陀又無所謂道,好像愛一個人很簡單。
“那還不如殺了他!”我道。
曼陀笑了笑,道:“你不懂愛情,更不懂男人,你說一個男人最痛恨摯愛的女人作什麼?”
我想了想,道:“背叛?”
曼陀點了點頭。
“你是要嫁禍楊二小姐出軌?讓肖磊離開她?”我道。
“楊二小姐需要嫁禍呢?”曼陀道:“她肚子都被人搞大了!”
“靠!”我驚道:“楊二小姐的孩子不是肖磊的?”
曼陀點頭,說了句當然!
“誰啊?”我驚道:“誰給肖磊帶綠帽子?”
“劉瓊武!”曼陀道:“一個想要謀反的人!一個獄老最信任的人,也是軍裝男最信任的人!當然,一個強大的拳師!”
我沉默不語,這個人我聽說過。是獄老手下大將之一,聽說還是軍裝男的師父,教軍裝男識文斷字,今年有四十幾歲。
“你可以偷拍他們,把證據給了肖磊。說不定肖磊一怒之下,會把這倆人全殺了!倒也算驚喜。”曼陀道。
我看着曼陀,道:“你爲什麼一直不出手?如果我們兩個聯合,取得軍裝男的信任,拿到武器,鐵定能夠贏!”
“我爲什麼要動手?”曼陀道:“你和楊二小姐都很聰明,但你們卻忽略了一個最簡單的真理。獄老快死了!多則十年,少則三年他就沒了。到時候我作爲最大的勢力,將會順理成章的成爲監獄的老大!就算獄老有兒子,你覺得憑他兒子那德性能夠撐起場面?”
軍裝男確實太軟弱了,他不足以成爲領袖。
“我什麼都不作,就可以成爲老大!”曼陀道:“那爲什麼還要冒險殺人呢?”
“所以你不接觸我們。”我道:“也不跟我們聯合,當然,也不阻止我們,我們有什麼計劃你都袖手旁觀。”
“我有時候也會幫你們啊!”曼陀道:“比如現在。”
“你不過是利用我們剷除劉瓊武罷了!”我道。
“是啊!我承認!”曼陀道:“但我對你們並無惡意,我們希望你們能搞出點動靜,把內耗搞得更大一點,人死的更多一點。這樣,在我成爲老大後,清掃的時候就更輕鬆一點。”
“萬一我們用力過猛,把監獄掌控了怎麼辦?”我笑道:“那你不玩大了?”
“行了!”曼陀拍了拍的肩膀,笑道:“我還要練功,就不跟你開玩笑了。”
“回答我!”我堅持道。
曼陀無奈的笑了笑,道:“怎麼回答?你們就算鬧得再大,也沒辦法波及我的勢力,況且,你們不可能打贏獄老!你我都清楚,就不要開玩笑了!”
我看着她,她將拳套遞給我,讓我幫她帶上。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也是如此,只不過上次是拆。
“地址?”我問道,“劉瓊武的。”
“開動腦筋。”曼陀邊打拳邊道,“其實你並不需要地址”
我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確實不需要地址,轉身便要離開。這時曼陀突然道:“對了!告訴趙子儲,我會打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