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紋身男子的胳膊又粗又壯,手也很大,跟鐵鉗似得,這一把抓過來絕對夠我受的。
但他手在抓到離我二十公分的時候猛地停住了,他擡頭一看,只見另外一隻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紋身男子有些意外,手上暗暗用力,胳膊上也已經青筋暴起,不過抓着他的那隻手也在暗暗的用力,兩人一時間有些不相上下。
我當時頗有些吃驚,抓住紋身男子手腕的人是趙子儲,因爲經常耍槍,趙子儲的手勁兒很大,而紋身男子的手勁兒能與他比個平手,可見紋身男子身手絕對不一般。
“班達。”
一直聚精會神看着前面男伴打球的竹葉青突然輕聲開口。
那紋身的男子這才把手收了回去,哼了一聲。
竹葉青把眼鏡摘下來,扭頭看向我。
我微微一愣,剛纔她戴着墨鏡的時候只是覺得她是個美女,但是沒想到竟然漂亮到這麼精緻。
她眼睛很有特點,長而魅,眉毛好似兩條柳葉,嘴脣抹着大紅的口紅,更添幾分魅惑。
“王雨?”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大爲震驚,看着她皺眉道:“你認識我?”
她笑道,不認識,但是現在算認識了吧。
我眯了眯眼,笑道:“你早知道我回來找你?”
她點點頭,我心裡一懸,心想該不會是金老爺子給我設了一個套兒吧。
不過竹葉青的下一句話讓我安心了不少,她接着道:“只是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
我因爲的哦了聲,瞬間來了興趣,不解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找你?”
竹葉青眼睛微微一眯,彷彿帶着笑意,但是我總感覺她兩隻狹長的眸子裡帶着寒光。
“金老爺子藉着你這股東風吞併了李家,卻沒有分你一杯羹,你肯定會不捨氣吧,但是憑你自己的實力,又無法與金家抗衡,所以我料定你必然回來找我。”
竹葉青面帶微笑,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
我笑着說,“所以你以爲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竹葉青點點頭,反問道:“難道不是?”
我搖頭,面色嚴峻,道:“不是。”
這下輪到竹葉青意外了,問我找她是做什麼。
我把上次從索命七身上取下來的一線紅放到桌子上,緩緩道:“這東西是你的吧?”
竹葉青瞥了一眼,皺眉道,是我的,你從哪兒弄到的。
“這是我從索命七
身上取來的。”
我面帶寒色,眼睛瞬間變得犀利無比,語氣咄咄逼人道:“商海洋怎麼得罪了你,你要對他動手?”
竹葉青面色淡然,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帶着疑惑和不解,問道:“什麼索命七商海洋的,我聽都沒聽過。”
我沒說話,看着她的眼睛,見她神色正常,不像是在說謊,心裡咯噔一下,問她,“索命七不是你的手下?”
竹葉青搖搖頭道,不是,聽都沒聽過。
我又問她有沒有派人去我們市裡殺過一個叫商海洋的人?
竹葉青眼神裡帶着一絲戲謔,道:“你這人真有意思,跑這裡來問這麼多我壓根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問題,我最後回答你一遍,我沒讓人殺過什麼叫商海洋的人,也沒殺過你們市裡的任何一個人,我跟他們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爲什麼要動他們?”
我看了眼桌上的紅繩,道:“那這紅繩爲什麼會在索命七的手裡?”
竹葉青淡淡道,我怎麼知道,這紅繩我早就不用了,雖說不易被仿製,但是總有一些廢物連這紅繩都保不住,被人搶去偷去之後拿着我的名頭胡作非爲,雖說我不怕麻煩,但是被人利用,心裡終歸是不舒服的,所以便棄用了。
我皺着眉頭,說,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禍你?
竹葉青看着我緩緩道:“我可沒說過,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事兒不是我乾的,倘若你要把這事兒記在我頭上,我也不介意。”
我沉默了一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把紅繩一把抓起來,說:“既然這事兒不是你乾的,又怎麼能記在你頭上,恕在下冒昧,打擾了。”
說着我站起身,作勢轉身要走。
“等等!”
她突然在後面喊了一聲。
我扭過頭來,不解的看着她,她衝我嫣然一笑,笑裡帶着一種迷惑人心的魔力,看的我心裡一蕩,不過好在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她衝我道:“現在這件事的誤會既然解除了,那我們可以心平氣和的談談合作的事兒了,李家的家業不小,就算弄到兩三成,也……”
“對不起,我對李家的產業不感興趣。”
我笑着打斷她。
她皺着眉不悅道:“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報仇的?”
我點點頭,說,就是爲了報仇的。
竹葉青面上有些不解,說:“死了的人永遠都活不過來了,眼前的利益纔是真真切切的,你真的就把狗屁的兄弟情義看的比權勢金錢還重?”
我笑笑,說,沒錯,我真的把兄弟情義看的比狗屁的權勢金錢還重。
說完我就轉身要走,她在後面咯咯的笑了兩聲道:“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我跟你作交換如何?我幫你查出來殺那個什麼商海洋的兇手,你幫我從金家手裡奪李家的產業如何?”
我頭都沒回,徑直往門外走,擺擺手,說,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我自己會查。
我走出來一段具體,身後的竹葉青突然語氣裡帶着笑意喊道:“王雨,什麼時候有空來找我,我請你喝酒!”
出了高爾夫山莊,我坐在車上有些頹廢,看着手裡的一線紅髮呆,心想這你媽的,好容易到手的線索也沒了,現在索命七也已經死了,我該再怎麼繼續下去。
想了會,有些心煩意亂,就給軍師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跟他說了說,軍師聽到之後也有些意外,沉默了半晌,說,“如果竹葉青說這事兒不是她做的,那肯定就不是她做的,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不過倒也是敢作敢當,沒怕過什麼事兒,所以沙海洋的可能另有其人。”
我有些頭疼,頓了會,突然想到李家的事情,心裡一沉,衝軍師說:“軍師,這件事會不會也跟金老有關?”
我說完這話,軍師瞬間也沉默了下來,我越想覺得可能性越大,跟軍師分析道:“你想啊,李家的事兒他把我當個棋子兒用,現在李家垮了,省城除了他之外就是竹葉青產業最大了,但是他跟我說竹葉青上面的根子比較硬,他不敢自己動手,所以才把海洋哥死的事兒嫁禍給竹葉青,讓我跟竹葉青爭鬥,到頭來,就跟吞併李家那樣吞併竹葉青,然後再把竹葉青的仇記到我頭上,竹葉青上面的人自然就會把矛頭對準我,金家便可再一次漁翁得利。”
軍師聽完我的分析之後也覺得有道理,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我皺着眉頭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金老願意幫我接近竹葉青呢。”
軍師說現在畢竟也是猜測,不能妄下定論,勸我金老和竹葉青這兩邊都不要得罪,跟他們周旋着,等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
我說現在索命七死了,線索不好往下查了。
軍師說他再拖他在省城的那幾個眼線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打聽出來點什麼,再說,索命七雖然死了,但是還可以從他身邊的親戚朋友這裡下手,只不過聽說他家人搬走了,生前朋友也不多,可能會比較困難些。
我一聽這話,瞬間想起了一個人,告訴他我知道該去找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