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白帥哥,還記得我嘛?我是祝長樂,祝福的祝,長樂永生的長樂。額哈哈哈。”
祝長樂略顯諂媚油膩地晃着手,那副狗腿模樣我都看不下去。
白冥安略微,瞄了她一眼,淡淡的:“嗯。”
祝長樂付了車資,利落下車關門。勾搭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喲,兩位這是要出去呀?去哪裡呀?”
白冥安眼眸微動,沒有回答。
我氣得狠狠掐了祝長樂一把。
她倒吸一口氣,側頭瞪我,我瞪回去。
她從牙縫裡擠出一絲笑容,甜膩地嚇人:“小泥巴怎麼還不讓說了呀,我就是問了個很簡單的問題呀。去哪裡——”
她無奈而不解地望向白冥安:“這很難回答嗎,白帥哥?”
奶奶的,我要是知道,我要是敢問……還輪得到你提問?!
真是的,這女人就是我的冤家我得——我正準備再掐她一下,沒想到靜默了片刻的白冥安忽然側頭,看着我,開了口。
“我要去一個地方,寧歡你如果願意……”
我面色一喜,心中狂叫着:我願意我願意——
“她願意啊。”祝長樂好不矜持地表達了我內心深處的不矜持。
我:“……”
媽的,能不能給老孃留一點……哪怕是一點點的面子啊。
“祝長樂笑嘻嘻的:“白帥哥要去哪裡呀。我家小泥巴能去,我應該也能去吧?嘻嘻嘻。”
我太陽穴用力跳動幾下。
拒絕,快拒絕。求求你一定要拒絕……
奈何老天爺眼瞎。
白冥安淡然極了,點了點頭:“可以。”
我一口氣憋着喉嚨,急着開口:“不是,那個我朋友她還有事兒——”
“誰說我有事?我大事辦完了呀,生意談成功了呀。小泥巴你是不是曬糊塗了。”祝長樂伸手過來要我的額頭,被我暗地裡瞪回去。
你瞎參合什麼,趕緊給老孃有多遠走多遠。
可惜。我還是跟祝長樂分別太久了,久得忘了她的死脾氣——你也是不讓她做一件事情。越是推開她,嘿,這女人還巴巴地粘更緊。
祝長樂見我巴不得她立馬滾蛋的樣子,不由笑得牙齒和眼白齊飛:“哎呦小泥巴。你怎麼了這是?難不成是怕白帥哥不樂意我跟你們一起去呀?”
她笑容滿面的,如拂春風般的把目光轉向白冥安:“是這樣嗎,白帥哥?”
“白冥安你別理她,我——”
“你不願意跟我去?”
白冥安忽然冒出這一句,陽光下他眉眼俊朗無邊,他這樣說我能做出什麼反應?
於是我比先前的祝長樂還要不矜持,連連點頭:“願意啊,我當然願意,十分、非常、特別願意!”
氣氛一剎那的凝滯。
聽見祝長樂忍不住嗤笑出來。
我臉上燒紅。尷尬地站在那裡,手腳都拘束着。
還好白冥安回身簡單說了一句:“願意就好。那我們走吧。”
我心中跳了一跳,我感覺自己一定沒救了。每當聽見他說“我們”。我這心肝兒跳啊,蹦躂啊,簡直爽得不得了。
“好呀。”我甜蜜蜜地低頭。
邊上的祝長樂笑得越發厲害。
等到白冥安走遠了一些,我才得空狠狠按着這死女人修理了一頓。
“豬頭樂你給我老實一點!”
“喲,小泥巴生氣啦,好好好……我保證不攔着你撲倒白帥哥啊。哈哈哈哈!”
“你——”我氣得又掐上去:“你這女人留着也是禍害,看老孃我現在就動手滅了你。爲民除害——”
“啊,白帥哥救我——唔唔唔!”
嚇得我連忙捂着她的嘴,額頭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噓,安靜點啦。”
“唔唔唔唔唔唔(你先放開我啊)!”
天公不作美,瓢潑大雨說來就來。
祝長樂常年在外奔波,對看天很有一套,仰頭眯着眼睛瞧了半天,做下評價:“這雨今天是聽不了了,起碼要下到半夜。”
我犯了愁:“那我們是走不了了。”
白冥安很淡定:“走不了就明天走。”轉身就朝不遠處一家旅館走去。
我瞧着他的背影,有略微的失望。
他還是一樣啊,說走就走,從不顧及身後的人。
阮藍在他身邊時也一樣嗎?
我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嗯,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分明記得善良和氣地阮嵐在的時候,白冥安的神情和語氣是少有的溫柔……
難道阮嵐和阮藍還有區別對待嗎?
那我呢。
我算什麼呢
心情莫名就低落下去。
還是祝長樂用力拍了我的背:“小泥巴,發什麼呆呢,等着天打雷劈把你烤熟啊。走走走,姐姐說好了請你吃飯的,快走啦。”
我翻了一個白眼,在她的推推搡搡中走向了旅館。
確定了住宿後,因爲雨勢過大不便外出。悲催的是因爲天氣實在太惡劣,一連叫了幾家外賣,都拒絕了外送的要求。
祝長樂氣呼呼地丟了手機,把自己砸在牀上打滾:“啊啊啊,爲什麼啊,姐姐難道有錢想搓一頓好的……啊啊啊!”
我懶得理她,直接起身去拿桌子上排列整齊的泡麪,挑了一包香菇小雞味道的,拆開就要泡時被人一把搶了過去。
祝長樂恨鐵不成鋼,猛拍那個無辜的泡麪:“小泥巴啊小泥巴,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姐姐剛賺了六位數,六位數啊!你居然吃泡麪——”
我翻白眼:“你賺再多也不能讓天氣變好一點,還給我。”一把搶過泡麪,又摸了一包香腸過來扔進去,開水倒進去後,用書本壓着它。
祝長樂一臉菜色,憋屈了一會兒,眼睛又亮了起來:“對了,你有沒有去問白帥哥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我扁嘴:“不知道。”
“去問呀。”
“我不要。”
“嘿。”祝長樂抖了抖眉毛,不樂意了:“你個傻子。好,你不去是吧,那我去——”祝長樂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我頓時如臨大敵,飛奔過去攔住她:“不準去!”
誰知道這頭豬會惹出什麼笑話來,她丟自己的臉我不管,問題是她總是充滿友愛之前——非得拉着我的臉一塊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