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的腦海中又開始YY起來。
其中一個邪惡的小人說:“一定要選第一個,我很想看到張林一會狼狽的樣子,這個太讚了。”
另一個邪惡的小人馬上跟風道:“嗯,我也覺得應該選第一個,但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穿內褲。”
第三個小人,當然就是我了,我是剛剛加入這場激烈的爭論的,“你們都太齷蹉了,不如我們猜拳吧,我一會出剪刀,你們誰贏了我,我就選第一個。”
兩個邪惡的小人興高采烈的舉起手。
我們一起大喊着,剪刀石頭布。
“你耍賴,又欺負我們,不是說你出剪刀的嗎?”
“這局不算,再來。”
我:“這就兵不厭詐,你們輸了,現在都得聽我的,大家準備,3.2.1,撤退。”
可是,意外總是隨時隨地的在發生着,而且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它會在哪一分,哪一秒,又會在什麼樣的場合下發生。
或許正是因爲有了這種隨機性,所以人們才把它稱之爲‘意外’。
就在我沉溺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一陣優美的手機鈴聲改變了一切,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睛都都集中在了我身上,一瞬間整個會客廳裡一遍又一遍的迴盪着張林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靠,這傢伙,竟然連內褲都輸掉了,朝着他關鍵部分看了一眼,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竟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張林看了我一眼,那表情,慘不忍睹,我想,我這一輩子,怕是再也忘不了張林此時的表情了。
我無奈的朝着張林揮手微笑,示意他小點聲,然後按下了綠色接聽健。
“你在幹嘛?我渴了,你給我端一杯水來。”
手機裡,陸嘉的聲音還是如天仙一般的好聽。
“已經幫你倒好了,就在你牀頭放着呢,是保溫杯,你慢點喝,別燙着了,…,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陸嘉細細的呼吸聲,這個潑辣女王,說着電話都能睡着,我哭笑不得的掛掉電話。
會客室裡,剛纔的那3個女人此刻都不見了,估計是被張林趕走的,畢竟,這種場合下,有第三個在場也確實是真的不合適,張林臉上的黑色塗鴉畫也趁着接電話的這會功夫洗掉了,但是,張林還是一副原始人打扮。
張林見我掛掉了電話,嘿嘿的笑了笑,然後用很平淡的語氣對我說道:“你要喝點什麼?”
我掃視了一眼會客廳,這裡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了,四周空蕩蕩的,連魚缸的碎片都看不見,我朝着張林擺擺手,苦笑道:“算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可以請我喝的嗎?”
張林有一些小小的尷尬,聲音明顯小了很多,“還有一些高粱酒,你要不要來點。”
我再次擺擺手,拒絕道“算了,你知道我我不喝酒的。”
“哦,那沒關係,我自己喝吧。”張林說這句話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有一些失落,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找到人跟他喝酒了。
我瞥了一眼張林的腰圍下方,眉頭緊皺。
“林哥,你可不可以先把內褲穿上,你這樣….。”
張林也不在意,依然嘿嘿的笑着,風趣的說:“閒着無聊,就想到跟這幫女人戳戳麻將,輸一盤就要脫一件衣服,本來是想佔點便宜的,但是沒想到這幾個女人今天運氣這麼好,還沒1個小時,我就輸成這樣了。”
我忍住沒笑,指了指張林身上的某個地方,繼續問道:“那個又是怎麼回事?”
“輸光了就得穿唄,這是她們最後加的規定。”
我:“…”
好吧,我總算是明白剛纔那個衣衫襤褸的姑娘爲什麼那麼急匆匆的抓那麼多綠色小袋了,原來是這樣用的,唉,腦殘的人真的個個都是神經病,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穿好衣服,張林招呼着我在他對面坐下,然後,至少有半個小時,我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知爲什麼,我們兩人之間好像突然就變的沒有絲毫的話題了,原來,3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很多,就算是曾經最親密無間的兄弟也會變的無話可說。
但是最後,還是張林先打破了沉默,“錢已經準備好了,你是要現金還是匯款。”
“2萬塊現金,3萬塊匯款。”說完,我從風衣的內兜裡掏出了一張留言條貼紙跟一支有些陳舊的鉛筆,然後把貼紙攤在麻將桌上沙沙的寫了一串數字,“這是匯款賬戶。”
張林接過留言條,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從背後的沙發上拿出了一個商業手機,“滴滴滴”的按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張林的聲音也跟着洪亮了很多。
“喂,石頭,立刻轉3萬塊到....,記下了嗎?覈對好信息,別轉錯了,一定要要立即到賬的那種。”
電話在一遍又一遍的囑咐中掛斷,基本上就是在覈對帳號跟開戶姓名。
這個張林,什麼開始變的這麼小心謹慎,看來我離開的這些年,他混的也並不怎麼好。
通完電話,張林從沙發底下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肩挎包,取出了2疊人民幣放在麻將桌上,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拉上肩挎包的拉鍊,重新塞到沙發之下。
我接過錢,有一些小小的喜悅,有了這2萬塊,足夠養活家裡的潑辣女王好幾個月了,我相信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潑辣女王應該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畢竟這一次,她已經把該買的都買齊了,至少在冬天結束之前,她會很安穩的呆在我們的愛情公寓套間裡,然後絞盡腦汁的欺負我。
“這個是借條,不過,我短期內肯定還不了。”我說。
張林楞了一下,伸手接過借條,看都不看一眼就當着我的面撕成粉碎。
“你這是幹嘛?”我震驚的看着張林。
“我們是兄弟,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還談什麼還不還的。”張林擺擺手,很隨意的說道,嘴角也帶着久違的笑容。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