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器一大把

他們就把這麼好看的銀器,堆在地上賣。我說的是——玻利維亞的印地安人。

說到旅行,其實最不喜歡看的就是風景——那種連一個小房子都不存在的風景。總覺得那就等於在看月份牌。說起月份牌,早年那種印着美女的,反而比純風景更耐看。總而言之,我旅行,最喜歡在裡面混來混去的地方,就是亂七八糟的趕集。

玻利維亞的首都拉巴斯,海拔四千公尺,比起臺灣的玉山頂來,還高過好多。而人羣,總也不怕那個“高山症”,滿街擠來擠去,一半全是遊客。對於肯來這種地方的遊客——包括我自己,都是欣賞的。這叫做選地方,測品味。

好,這些銀器大把大把的堆在地上賣。我抵不過這份引誘,人就蹲下去了。

也因爲這批東西慢慢沒人做了,取代的正是臺灣出口的塑料品。翻來翻去,不容易找到照片中餐具柄上同樣花紋的,也就是說,成不了一套。

當時,揹包已經滿得溢出來了,而自己也知道,今生不可能用一副銀的刀叉去吃飯,可是看到這些耐人尋味的好手工,還是捨不得就此掉頭而去。光看那一支支叉子,它們的尖齒切面那麼粗獷,就喜歡。

在拉巴斯好多天,每天東張西望,手裡捉着的,不是一把小匙,就是一把刀;然後,每個小攤子前又蹲下了我,翻呀!要翻出那把柄一樣的花紋來。

那次的中南美之旅,到了玻利維亞,算是投降,把那顆飄泊的心,交給了這些小攤子。

照片中的那一堆銀器,不知反覆走了多少回舊街,方纔成了一大把。回想到,在那寒冷又舒適的高原上,老是捉了一把刀叉走路,唯恐買來的配不成一套,那份癡心,真是莫名其妙。也因爲這份看不透,覺得人生很好玩。

萬一看得透透的,這也不要,那也不喜,生活中不能產生花樣,做人的無悲無喜境界雖然很高,卻並不在我的俗人生涯裡,起碼,在當時——一九八二年。

這套銀器結果跟回了臺灣,一次也沒有用過,順手把它們一插插進了一隻闊口瓶子裡去。

每年總有那麼一兩次,我把它們倒出來,用擦銀粉略略擦一下;不給它太黑,也不能太亮。玩着這安靜的遊戲,即使在無人的深夜裡,眼前呈現出來的,就是那片拉巴斯的舊域區,那些紅紅綠綠的印地安人,在我的客廳裡,擺滿了攤子,喧譁的市聲也傳入耳來。

回憶的效果,貴在於它的那份魔幻和華麗。起碼,中南美洲的夢,是這麼來來去去的。不,我不敢再回到那兒去,只爲了保存這份回憶中的自我創造。

還是鎖住了結婚禮物阿富汗人哈敏妻子的項鍊五更燈橄欖樹籠子裡的小丑西雅圖的冬天小丁神父的女人初見茅廬鼓椅第一條項鍊受難的基督鄰居的彩布第一次做小學生刻進去的生命紅心是我的讓我講個故事不向手工說再見娃娃國娃娃兵不約大醉俠酒袋來生再見天衣無縫紅心是我的再赴茅廬鼓椅阿潘的盤子印度手繡第一個奴隸結婚禮物知音本來是一雙的銀器一大把第一張牀罩老別針腓尼基人的寶瓶緣起再看你一眼第一個奴隸再赴茅廬亞當和夏娃林妹妹的裙子第一匹白馬十字架夢幻騎士我要心形的第一個彩陶受難的基督本來是一雙的初見茅廬娃娃國娃娃兵藥 瓶娃娃國娃娃兵手上的光環別針洗臉盆來生再見阿潘的盤子老別針小偷,小偷手上的光環亞當和夏娃籠子裡的小丑知音血象牙知音第一條項鍊鄰居的彩布閃爍的並不是金子阿潘的盤子幸福的盤子幸福的盤子十字架紅心是我的遺愛別針時間的去處項鍊印地安人的娃娃我敬愛你老別針讓我講個故事第一匹白馬印度手繡不約大醉俠娃娃國娃娃兵PEPA情人紅心是我的日曆日曆掛在牆壁手上的光環銀器一大把讓我講個故事心愛的華陶窯滄桑小船ECHO號別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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