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什麼,好好玩。”我看着白斬雞從樓梯走上來,也因爲他的慢慢接近,和我心臟跳動漸漸加快的頻率,我明白我這一趟遠門出來必要。只是,我還來不及用這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換掉我臉上的木訥,白斬雞就‘啪’的一聲,將門重重的關上,而我,自然是站在門外的。
白斬雞的表現欲我實現所幻想的,不一樣的決對不只有一點兩點那麼簡單。我原以爲他快速的跑向我,然後猛地把我抱住,甚至緊接着來場激烈的吻戲都有可能,可是,這傢伙太黑馬了,怎樣都沒想到,他會淡定到這樣的自然,或者說是冷靜這樣的彆扭。
其實我還奢望過白斬雞是死性不改變了法的整我,拿我尋開心,沒準一會功夫就會給我開門,可是,知道顧夏下班回來,我還是隻有坐在行李上的份。
“坐着幹嘛呀?跟門神似的。”顧夏一開腔,我就不樂呵了,心想怎麼男人一混到一塊,性格都變一樣了,說話都這麼賤賤的。
“怎麼不說話啊?齊仲軒他沒回來?”
“回來了。”原來還打算繼續不搭理顧夏,可是我合計着這要是把顧夏都給劃清界限了,我今晚是沒地可待了,我纔不要花個百十來塊錢去住那些到處充斥着鶯宵燕爾的鐘點房呢。再說,與顧夏交好,這在現在的情況而言,絕對屬於利大於弊的。當然,經過這番心裡搏鬥之後,我越發的發現自己賤的已經不是一星半點的事了。
“回來了?”顧夏說着對着密不透風的門縫的瞧了好一會,又接着問“回來你怎麼不進去啊?你不是說,不要我接,直接給他來個驚喜的嗎?怎麼,沒敢敲門啊?”
“哪還用我敲啊,人家一回來就把我關在外面了,壓根就沒招呼我的意思。”我嘟囔着個嘴,換了個姿勢,繼續蹂躪着我的行李箱。
“這不可能啊?這齊仲軒不應該直接衝上來,然後上來之後直接給你來一個大擁抱嗎?”
我就知道,絕對不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猜想過,果然顧夏和我的智商是一個等級的,而白斬雞這個另類的生物,似乎不是我倆這個等級的動物能看透的。
我低着頭,不知道怎樣接顧夏的話,將所有的煩惱變相的推給顧夏。
“唉,先不管這個了,你這不才來嘛,先搞定你的住處再說。恩,你是住回我那屋,還是?”
“還是什麼?”
“其實也沒還是咯,我原本還想,如果你倆發展順利的話,直接讓你倆同居的說,唉,不過,看來,就只有 ̄”顧夏說着聳了聳肩,看起來比我還無奈。
“拜託,就算白斬雞二話不這樣,我也早就打算住我那屋好不好,別忘了,我纔是你真正的房東!”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顧夏手中的鑰匙拽了過來,並且自覺的忽視掉他的臉上的各種不可思議。
“喂,不帶你這樣霸道的啊!”
“從認識白斬雞的第一天起,我就認識到,霸道是一個好東西。”我扭頭示意顧夏把我的行李拎進來,然後徑直走進屋裡。
許久不見,屋內的佈景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已經能夠感受出這個屋子的主人,已經從女變成了男。我想着就是生活,不用刻意,就能夠沙漏般的扭轉,我不經在想,曾經在白斬雞心裡的,那個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位置,是不是也如生活,已經悄無聲息的改變。
“喂,喂,喂喂喂!”
“恩?”顧夏叫了我好多聲,我才被喚回。
“幹嘛,觸景生情啊?這麼矯情?”顧夏將我的行李拎進房間,像是報復似的,對我大加嘲笑。
“合着我就不能文藝那麼一小會?”
扔開手上的包,我毫不顧忌形象的歪坐在沙發上。這個沙發不是我買的,應該是顧夏搬來後置辦的,我猜這貨不是顧夏一個區挑選的,因爲身爲理科生的顧夏,壓根就不可能挑個出這個適合的顏色。
“可以誒,哪敢不讓啊,不過你文藝之前,能先把我們的晚飯給解決了不?”
“晚飯?”
“恩。”
“你怎麼能讓一個舟車勞頓的人給你下廚呢?太不厚道了吧你?”
牽扯到我的利益問題,我一馬從沙發上躍起,表示出我的憤慨。顧夏看了我一眼,然後走近將我剛剛扔掉地上的包撿起,好好的放在沙發上,坐下對我說:“你要相信我,我讓你做每件事,都是有理有據的。”
“什麼啊?”顧夏說的太沒頭沒尾,我根本就不明白。
“什麼什麼啊?你信不信我?”顧夏的語氣有些激動,卻說的更加含糊。
“信什麼啊?我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能說大白話不?”
“你白癡啊?齊仲軒晚上是要過來吃飯的!”
顧夏的一句純大白話,徹底將我點醒,我衝着他點了點頭,開始懷疑‘醍醐灌頂’這四個字,是不是專門爲我和他創造的。
雖然顧夏看起來像是不羈青年,但是他骨子裡的,卻是徹頭徹尾的傳統血液,不然,他也不會向我傳輸抓住男人的心之前,先抓住男人的胃這樣的思想。
我太贊同他的這個想法了,特別是在對待白斬雞這樣一個連西紅柿蛋湯都搞不定的男人。我打開冰箱,看着擺放整齊的食材,不由得對顧夏大加讚賞:“行啊你,都給我提前備好了材料。”
顧夏走過來,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打開後,仰頭喝了一口才不慌不忙的衝着我笑笑說:“那不是爲你準備的,那是我和齊仲軒週末買的,是我們倆一個星期的伙食。”
顧夏說話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已經呈現出了一個場景:兩個男人手牽着手,有說有笑的在超市裡挑選蔬菜。說實話,相當的和諧。
“喂,想什麼呢?”顧夏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示意我回神,停止無謂的遐想。
“沒,就大概想象了一下。”我眨眨眼,抿了抿嘴巴,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切,有你那時間瞎YY,不如趕緊的去做飯,齊仲軒他餓了。”
“噗 ̄”
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出來,只是顧夏說齊仲軒時的表情實在有夠攻受的,讓我這個中級腐女沒法不意*。就當我擡頭時,顧夏正鐵青着臉,一副‘還不是因爲你’的表情看着我。這樣的訊息不是好的徵兆,於是,我很識相的隨便撿了幾個菜,然後逃也似的跑到廚房。
白斬雞進來的時候沒有敲門,而是用鑰匙開門的,看的出來,這兩個人,已經不是普通的信賴關係了。其實這是很驚喜的結局,因爲在把白斬雞交給顧夏的時候,我心裡的擔心是多餘寬慰的,畢竟曾經的他們,是那樣的水火不容。不過,這也很好的證明了一點——男人的世界裡,女人,永遠都只是配角。
白斬雞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我,但很快就收回目光,彎腰換上拖鞋,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顧夏從衛生間裡出來,見我滿臉的無奈,便順着我的眼神,看到了已將換好鞋的白斬雞。
“來啦,快過來坐,今天咱們換口味。”
“哦,好。”白斬雞說‘好’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像死想說什麼,又像是什麼都不願說。
“哇,齊仲軒你有福了,今個,全你愛吃的菜誒!”
“廢話,我買的時候專門挑的。”
顧夏原本想要替我說說好話,可是白斬雞好像有心避開,直接斷開顧夏故意搭起的鵲橋。顧夏看了看我,看出我在發窘,趕緊又接了話過去,只是他也開口,我局知道,他又要撞牆了。
“額,也是啊。那個,怎麼樣,我做的好吃,還是三鳳做的好吃啊?”
“你怎麼總喜歡問這個問題?我不是說過嗎?除了泡麪,我吃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副、個味道,沒有誰優誰差之說。”
白斬雞說完緊接着就扒了兩口飯,顧夏見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我即使攔住:“顧夏,吃完了你能幫忙洗碗嗎?今天車坐的太久,我有些累,想去睡了。”
顧夏看着,滿臉疑雲之後轉爲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哦,好,你睡我的牀,櫃子裡有新被子。”
“恩。那個,齊仲軒,你慢慢吃啊。”
“好。”
白斬雞迴應我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擡起,我看着他這樣的反應,無奈的衝顧夏笑了笑,然後走回房間,輕輕地把門帶上。靠着門,不知爲何,眼淚竟然忍不住的落下來。又是這樣沒出息的流出,我趕緊伸手抹掉眼淚。雖然覺得委屈,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我自作自受的結果,誰讓我當初那樣的決絕,現在又這樣的犯賤呢。仰着頭,吸了吸鼻子,我剛要走開,據聽到門外兩人開始對談。
“何必這樣呢?”這是顧夏的聲音,聽到出來,他是在爲我打抱不平。是啊,白斬雞爲什麼這樣?是真的在對我實施報復嗎?我將耳朵貼緊木門,迫切的想要知道白斬雞的回答。
“那我應該怎樣做?雙手鼓掌歡迎?還是直接吹喇叭找個八人大轎把她娶進門?”
白斬雞的話裡充斥着嘲諷,這不是大學時候他慣用的語氣,裡面摻雜着太多的認真成分,實打實的將我擊傷了不少。
“誰讓你那麼做了?我只不過是要你把你該有的態度表示出來,你明明就很,”
顧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斬雞打斷,我猜他現在一定很激動,所以他接下來說的話,即使很難聽,我也早就猜到。只是時間太倉促,我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它就快速向我襲來,瞬間,萬箭穿心。
“態度?什麼態度?我不是米其林,不知道備胎該有什麼態度!”
“你小聲點!”還好有顧夏,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羞愧到死。
“她不是拿你當備胎,是,她那個時候和那男的走,是不對,可是你得知道,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得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想不是?”
“苦衷?呵,我從來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作爲愛情的苦衷?我們家不是富二代、官二代!沒人用權勢、金錢阻攔着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掌握在她自己身上,emi那麼多瓊瑤式的不可以阻礙她!”
白斬雞說的對,事情的發展是我自己推動的,種那樣的豆,還想得到怎樣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