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一說完,白斬雞就‘咚’的一聲將門關上,我和陳建不約而同的看向關上的門,陳建想問白斬雞這是怎麼了,我尷尬衝他笑笑,說了句‘更年期’,就拉着他回了我的公寓。
“哇,別有洞天啊!”陳建一進來,就對我的屋子大加形容,聽他說的詞,我就知道他以前理科肯定很好,因爲他的語文真的很濫。
“你坐一會,我給你倒杯水。”
放下鑰匙,我就要去給陳建倒水,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被陳建拉入懷中“我不要喝水,剛剛肚子裡面到了好多**,都裝不下了。”陳建將頭低下,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後頸。
“你和白斬雞喝過什麼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在他那邊喝,可是,他給我灌了不少。”
“啊?他灌你的?灌什麼?”我激動的轉身問陳建,卻剛好落入他的眼眸裡。
“醋啊,我吃了好多醋!”陳建說完就低頭吻我,雖然很突然,但是我沒有反抗。我想這就是爲什麼要有男朋友這個稱謂,它就是爲了給男人耍流氓的特權,並且讓女人無法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太短,還是陳建的嘴巴不夠軟,整個過程中,我都沒有那種融入的感覺。甚至覺得這個吻還沒有白斬雞的強吻來的令我興奮。
“璐璐,”
“恩?”我靠在陳建的懷裡,一動不動。
“今晚,我留下來,好不好?”剛剛我還是很安靜,可陳建的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沒法淡定了,猛地一擡頭,正好迎着陳建低下的下巴。於是這個話題就因爲我和陳建難忍的痛而被迫打住,可是話題打住了,它留下的窘境卻依舊還持續着。
“對不起哦,很疼吧?”我捂着頭,抱歉的看向捂着下巴的陳建。
“沒事,沒事,你呢?疼不疼?”
我搖搖頭,表示不疼,可在心裡卻開始咒罵陳建‘廢話,你疼我怎麼不疼,沒事提什麼這話題,這不是存心嚇我嗎?’“呵呵,呵呵。”陳建見我疼的淚光直閃卻還在忍着,便開始笑,我見他笑,也跟着笑起來。其實我並不多想笑,可是我想,這個時候笑肯定比不笑要來的好。
“我還是走了,明天要上班,你早點休息,這個全是你愛吃的。”陳建沒有堅持說要留下來,這讓我感動了大半天。其實陳建一直都是這樣,他從來不會難爲我,總是扮演着溫柔大哥的形象。而這樣的男人,一直是我理想中的菜。
“恩,我送你。”我不會留陳建,因爲不敢留,陳建既然能提出一次,他就有可能再提一次。在我沒有這個想法之前,我是怎麼都不會給這個機會。我到底什麼時候會給這個機會我不知道,只是我想,在白斬雞的事情沒解決之前,我是沒這個心思的。
我看着陳建上車,看着他系安全帶,我想等他發動車子之後,我只要站在一邊和他揮揮手就可以結束我的賢妻形象了。可是陳建好像還有話和我說,遲遲的不發動車子,我走上前,示意他搖下車窗“怎麼啦?”
“哦,沒事。”見陳建開始發動車子,我又站回原來的位置,可是很快,陳建又熄了火。
“璐璐,”陳建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恩。”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啊?”
“你上車上來,我慢慢和你說。”
陳建好像確實是有什麼事,我點點頭,坐上了副駕駛。
“我實習還有兩個星期就結束了,那邊,爸媽希望我回去,而且我也將我的履歷發了過去,院方也給了回覆,讓我實習結束後就過去。”
“哦,是嗎?恭喜你。”陳建說話的語氣雖然不是欣喜,但我能聽的出,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喜事。
“我是這樣想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塊回去?”陳建轉頭看向我,期望我給他一個答案。
我衝着陳建笑笑,然後低下頭:“阿健,你知道嗎?我當初留下,就是因爲你。”
“恩,我知道。”陳建答應的非常快,我想他一定誤會了我的意思。
“可是我很倒黴,到現在都找不到一份穩定工作,大學畢業還要在餐館打工。”我始終低着頭,不看陳建一眼。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回去試試,說不定回去就能找到呢?其實就算你一直找不到也沒事,我養你,我願意養你一輩子。”即使沒有看到陳建的眼神,我也相信,他的眼神是誠懇的。
“你知道我爲什麼留下還要一個人住嗎?”
陳建不說話,等着我給他答案。
“我想如果我要你搬出醫院的宿舍,出來和我一塊租房,你也不會拒絕對不對?可是我不想,我不是那種喜歡被人養着的小女孩,我喜歡被關心,可是我不想成爲累贅,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只是被人養着。我也是讀了四年大學出來的,如果要被人養着,那我還讀這個大學做什麼?”
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想和陳建回去,就算回去,也是在我找到工作的前提下,而且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各自生活。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還有兩個星期不是嗎?你先別急着回答我,更何況,你都沒考慮那邊的工作,說不定回去仕途要比在這順利呢。璐璐,再想想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和你一塊回去。”陳建掰過我的臉,似乎是想要將他的心意通過眼神傳達給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再也沒辦法搖頭,閉上眼睛,點了點頭。並且在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陳建寬慰的笑。
送走陳建,我在樓下坐了好一會纔回屋。答應陳建,其實也算不上是敷衍。我明白這件事的後果,如果和陳建回去,必將和這裡的一切,包括白斬雞說再見,而如果繼續留下,我也許就得這樣和陳建分開。回想起當初剛和陳建在一起的時候,我分明就明白陳建對我是多麼的上心,如果就這樣分開,那麼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我突然意識到,陳建說的兩個星期,是多麼短暫的時間,我要在這個短短的十四天裡,在白斬雞和陳建之間做出選擇。從顧夏那裡知道的白斬雞和我印象中的陳建,這是多麼艱難的選擇。我現在特別渴望有一個人,他能夠出現,幫我將其中一個人的印象抹去,讓我看清另一個人的樣子。但是,我渴望出現的那個人,一定不能是劉青青。
我們的小甜蜜,幸福而又短暫。
自那之後,我和白斬雞安然無事的過了兩三天。當然,這些都是在和白斬雞沒有交集的基礎上的。說來也奇怪,以前無論多忙,我們都有一場巧遇,然後理所當然的調侃一下對方。可是即使現在很閒,我們連開句玩笑的機會都沒有。這讓我想起以前在學校食堂,白斬雞和我說的那段話“知道嗎?如果你想認識一個人,無論你們曾經多麼的陌生,只要你肯努力,你們也會變得很熟悉”。以前沒覺得這話怎麼樣,現在想來,這話簡直就是真理,精闢的一塌糊塗。因爲它反過來也相當成立“當你不想被一個人遇到的時候,縱是那人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會遇到”。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因爲我和白斬雞還是會遇到。
在沒找到工作之前,我除了在餐館做兼職之外,一直在給一個認識的學姐做私活。這學姐比我大好幾屆,多年的從業經歷,讓她對這個圈子熟悉到不行,漸漸的,在本職工作之餘,也做起了自己的小事業。而在需要的時候,她就會找我幫忙。雖然不是很經常,但對我而言,絕對是一個美差。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將畫好的樣稿拿去給學姐過目。去的時候,她很忙,也沒時間招呼我,只是讓我坐下等她一會。只是過了好久,她才結束工作,過來和我說話:“等急了吧?”
“不會,喏,這給你。”這個學姐可以說是我們專業的一朵奇葩,長得漂亮不說,人品還特好,所以在她手下做事,我相當的開心。
學姐接過樣稿,仔細的看了看之後,衝着我點了點頭:“不錯啊,上了色,就直接可以用了。”
見學姐這麼滿意,我也開心的衝她笑,只是,她笑過之後,就一臉惋惜的看向我,讓我好一個吃驚:“學姐,幹嘛這麼看我?”
“哎,這麼好的幫手馬上就不能幫我了,我難受啊!”學姐說完喝了口咖啡。
“哈?什麼意思啊?”
“你不知道嗎?你男朋友還沒告訴你?這驚喜也過了吧?”學姐驚訝的問我以爲她說的是陳建找到好工作要帶我回去的事情,剛剛還有的笑,就沉了下來“哦,那個,我還沒考慮好呢,他也給了我兩個星期考慮。”
“啊?什麼兩個星期啊?明天面試就截止了,就算你有勝算,也不能這樣啊。”
“面試?什麼面試?”我恍然擡頭,滿臉的疑問。
“就‘異視界’的面試啊,你通過初試了,你不知道嗎?”學姐和我一樣,滿腦子的疑雲。
“我沒參加過這個面試啊,怎麼會通過?”
“不是啊,那天不是說你路上出狀況趕不過來,然後你男朋友拿着你的畫去面試的嗎?”學姐用手撓了撓頭,努力回憶她說的那個場景。
“哪一天啊?”
“就,就,我想想啊,恩,啊,6號,對,就是6號,我去給他們送材料的嘛。然後,我就看到你男朋友在那邊和那個面試官解說,我一看那個畫,就覺得像你的風格,然後就拿過來一看,果真是你。那我就順便幫你說個情咯。不過你真幸福,你男朋友那麼爲你面試,之後還跑回A建設上班,那得多遠啊?這麼辛苦,還不讓我告訴你。這男人真好!”
學姐一臉陶醉的說完之後,我就愣了,因爲我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天陳建過來接我去吃飯,去吃我一直想着的意大利麪。才吃沒多久,白斬雞就給我打電話,說是國家大事讓我一定趕過去。可是我沒搭理他,因爲在我的印象中,能被白斬雞說成是國家大事的事情真的很不少。我告訴白斬雞我不會犯第二次二,不會再爲了他放棄我的意大利麪。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是個醫生。”
“啊?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