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我怔了怔才聽到他在我耳邊說,“蔣振宇在國外有一些關係,其中有一羣很不錯的醫生,說不定能把我治好。”
“真的嗎?”我聽到他這樣說,眼底瞬間燃起了希望,我立刻坐正了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什麼時候去?”
“就這幾天。”
“去多久?我跟你一起去。”
我說着,立馬站了起來把衣櫃最角落裡放着的行李箱給拿出來打開放在了地上,想先把行李衣服給先收拾好,我剛把衣櫃裡我們兩個人的衣服拿出來準備往裡面放,汪胤銘立馬走到我身邊把我給扶了起來,“你身子不方便蹲下,我來收拾就好了,你去牀上躺好。”
“沒事的,那我找衣服,你負責放進去。”我說着要去拿我們的外套,汪胤銘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安瑩,這次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我是背對着他的,聽到他的話時,我伸向衣架的手突然一頓,以爲自己聽錯了,我猛地轉身,要他再說一遍。
可他就在我耳邊,房間裡這麼安靜,又怎麼會聽錯呢。
汪胤銘又說了一遍,這次他看着我,語速很慢,很清晰,一字一句在我耳邊綻開,我整個人的身子瞬間僵在原地,我望着他,兩條眉恨不得扭成麻花,“爲什麼?爲什麼你一個人去?汪胤銘,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我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只是國外那邊正好傳來消息有個醫生當時參加N7的研製,是蔣振宇託人好不容易打探到的,他也許能對我的病情有幫助,但他不能到中國來,那就只能我出去了,我本來是想咱麼一家人去的,但目標太大了,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老五跟國外的一個犯罪團伙也有勾結,這一次,真不是開玩笑,我自己去都要小心,所以不能帶你。”
汪胤銘說着,他朝我走近,指尖輕柔的撩起了我耳側的頭髮放在了我耳側,他朝我湊近,在我額頭上印了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我看着汪胤銘的樣子,他說的話,我已經分不清真真假假了,我甚至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去治病,我就怕他另有隱情,是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怕我擔心才故意這樣對我說。
我抓着他的衣服,“你要去的地方在哪裡?多久回來?”
“可能一個多月的時間,快的話大半個月,地方暫時還不知
道,要等他們安排,那個人醫生是臥底,我去他得承擔着很大的風險,萬一被那些人都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汪胤銘說話的表情很嚴肅認真,但就是因爲如此,才讓我心頭那股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從他嚴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這一趟一定兇險重重,但也許,這是汪胤銘不可錯過的機會......如果真的有用,那他就可以徹底擺脫那像是續命一樣的特效藥了。
我不能阻攔他,也不能陪他一塊去,如他所說,他帶着一個孕婦確實不方便,難道我只能在這裡乾等着?
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知道後,我整夜都難眠,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蔣振宇家,我去的時候他從樓梯上下來,似乎剛好要出門,我立馬衝上去攔住了他。
他看到我,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我會來一樣,他停下了換鞋的動作,看着我說,“這麼早?”
我沒回答他,這時候我滿腦子裡想着的都是汪胤銘的事,我逮到他,急促的問,“汪胤銘要去國外治病,真的假的?”
“真的。”
我頓了頓,緊張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問,“有把握嗎?”
蔣振宇他吐了口氣,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不確定。”
蔣振宇的爲人我很清楚,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所以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前,他都會先做好完全的準備,但這一次,他說不確定,就說明這一趟的路絕對沒那麼好走。
這人啊,都是很現實的,樹倒猢猻散,當初汪振東在職的時候,那麼多的人見到汪胤銘都要尊敬的叫一聲汪少,現在汪振東下臺,汪胤銘的企業破產,摔倒時找個能拉把手的人都沒有,這是多麼現實殘酷的一個社會,而汪胤銘還要一個人去美國,我怎麼能放心。
我跟蔣振宇在樓梯口站着,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此時我們心裡都有着各自的打量,後來,是我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
我雙腿一彎,準備跪下來,膝蓋還沒到地面,蔣振宇搶先一步扶住了我,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做什麼!”
“你鬆手。”我沒回答他的問題,朝他說着要揮開他的攙扶,但我們之間力氣懸殊,他不肯鬆,就算我再怎麼用力又怎麼能強的過他,他抓着我的手臂了勁,我怎麼都再也彎不下腰去,“有事坐下來好好說。”
他見我固
執不肯動又補充了一句,“我不介意抱你過去。”
他說着就搞伸手,我立刻站起了身子,但我沒跟他坐下,我們彼此之間的身份關心本身就尷尬,我有事不得不拜託他,但我卻不知道我應該用哪一層身份去開口。
我沉默了好久,最終望着他,還是開了口,“你的能力很厲害,就算是在國外,想保護一個人應該也不是難事對不對?”
蔣振宇明白我的意思,他言簡意賅的回答了我,“盡力而爲。”
“這個人情我欠下了,以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去幫你。”
我鄭重的對他說着,不是許諾更像是宣誓,因爲你這世界上最難還清的便是人情,一如當初我虧欠了汪胤銘太多不知如何償還一樣,我實在不想再欠蔣振宇的了,要不然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
得到了蔣振宇的承諾,我也算稍稍安了一些心,這一趟,美國那邊的人如果能把汪胤銘治好,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也不能再讓汪胤銘過這樣的日子了,一直靠藥續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這些藥一旦掌握在別人手中那就不一樣了。
那就等於是自己主動把讓人牽着鼻子走的機會送給別人,所以不管如何,無論是韓飛還是李慧他們手裡掌握的藥,我都要拿在自己手裡,才能安心,光靠我自己肯定不行,這個時候,我只能借住別人的力量。
我看向蔣振宇把韓飛的事情統統都跟他說了,並且把韓飛現在的在上海這件事也告訴了他,他跟韓飛鬥了這麼多年,蔣振宇雖然不是壞人,但他應該也不算完全的好人,他的鐵血手腕,又怎麼會允許一個定時炸彈時常會出沒在自己身邊呢。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他,一來能讓他除掉心頭之患,第二點,我也能把韓飛手裡囤着的,他想用來掌握我跟汪胤銘的藥全都搶過來。
這件事情,我離開蔣振宇不行,蔣振宇沒我的幫助也是行不通的,因爲韓飛就是一隻狡兔,沒有我去引誘,他根本不會放心的出來,從真正意義上說,韓飛從沒把我當做過敵人,可能是他太自負了,覺得每一次都能牽着我的鼻子走,把我算計到死,在他映像裡,我永遠都只是那個只能被他拿來利用去襲擊蔣振宇和汪胤銘的利劍。
但他的自負成就了他,也會毀了他,因爲他也許根本想不到,他手裡的這把利劍,也可以變成一把雙刃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