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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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瞎子早年並不瞎,還中過秀才,只是後來一直高考未中,讀書讀瞎了眼。後來爲求生計,開始將腹中所裝的筆墨化成一個個動聽的故事。

村子窮,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戰亂時代,村民不似鎮上或是城裡的百姓有餘錢或是閒情,他們關心的是如何讓肚子不捱餓。一般去聽書的都是孩子,這家帶棵白菜,那家帶條甘蔗之類的,徐瞎子倒也能吃上幾頓,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繡兒揣了兩條紅薯,去了草棚。

草棚坐了十多個孩童,見安繡兒來了,大夥一聲擠眉弄眼拍手唱童謠,“安繡兒,掃把星……”

安繡兒找了個角落,離他們遠遠的,不理會他們的起鬨。徐瞎子講了個公主與侍衛還有狐妖的愛情故事,說到鮮血淋淋的換皮情節,孩童們嚇得尖叫起來,互抱成一團,唯獨角落的繡兒很是鎮靜。

她不相信鬼神,除了殭屍。

半個時辰後,故事講完了,孩童們繼續唱童謠,相繼散去了。徐瞎子摸着身邊的竹棍,掏出袋子將酬勞裝了起來,起身打算離去,繡兒忙問道:“徐爺爺,這世界有殭屍嗎?”

“殭屍?”徐瞎子用竹棍穩住身體。

“嗯。”

徐瞎子點頭,很是篤定道:“有。”

安繡兒好奇道:“什麼是殭屍?”

“殭屍,是一種死後經過很長時間卻仍然沒有腐爛的屍體,放在特定的地方,吸食天地怨氣而發生的屍變。”徐瞎子重新在石墩上坐下,有些不解,“繡兒,你爲什麼會問這些呢?”這孩子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今天爲何起興了?

“昨天三哥講了殭屍的故事來嚇我,所以我對殭屍挺感興趣的。”安繡兒疑惑道:“殭屍會生孩子嗎?”

“不會,殭屍不像人類,不會繁衍後代。不過也可以說他們的繁衍能力很強大,只要被殭屍咬到的人,如果救治不得時,最終都會變成殭屍。”

安繡兒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啊,如果殭屍不能生孩子,那他是怎麼生出來的?”棺材裡蹦出來的,可他明明是有娘生的。

“他?”徐瞎子疑惑道:“誰啊?”

“我是說,故事裡有些小殭屍之類的嗎?他們到底是被殭屍咬的,還是其他怪物變的呢?”

“小殭屍?”徐瞎子蹙着眉頭,尋思了半天才道:“有這麼一種情況,說殭屍生子也不過分。”

繡兒好奇道:“什麼情況?”

“死者生前懷有身孕,由於受冤或是怨恨在死前下了毒咒,最終死不瞑目,加之死後安葬的位置、風水等,怨氣聚集在死者體內無法散去,死嬰吸食怨氣成長,經過千百年的歲月,變成一隻殭屍破體而出。”

安繡兒傻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聽到小糉子死嬰吸食怨氣變成的,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

“那……那殭屍喜歡什麼?”

徐瞎子笑笑道:“殭屍喜歡你。”

“啊?”繡兒嚇了一跳,不知他何出此言。

“這話我還真沒撒謊,殭屍屬陰,自是喜歡陰性之物,而繡兒你是‘四陰’之女,身上的陰氣自然比平常人重很多,殭屍見到你,就像見到寶似的,肯定捨不得撒手。”

安繡兒牙齒打顫,“你的意思是,殭屍會吃我?”

“可以這麼說。”徐瞎子摸了摸發白的鬍子,“你就好比武林中的靈丹妙藥,無論哪個練武之人吃了你,都會成爲絕世高人。”

“有有……有沒有不吃我的殭屍?”安繡兒的臉慘白跟麪粉團似的。小糉子要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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