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吳桑麪皮紅透的樣,楚夫人不等她開口便直接道“你不是想把這些天來皇上都做了什麼,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都說了什麼?吃了什麼?有沒有想你?通通都想知道?”
楚夫人說到了吳桑的心坎裡,她紅着臉將頭垂垂的低的,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吳桑身子正弱着呢,頭低低低的埋在兩膝之間,看起來柔柔弱弱,羞不自禁攖。
楚夫人望着自己徙兒的眼裡明晃晃的都是寵,都是愛,擡手點着她的頭頂道“你啊,也不知羞?”說着笑不自抑的道“倒是真同當年的爲師有一拼。”
吳桑實在沒有想到楚夫人的厚臉皮比自己還甚,擡着圓溜溜的眼便望向了自家一向端莊視人的師父償。
楚夫人倒是無覺,只是嘆了口氣道“徙弟,不是爲師不幫你。爲師那個不孝子你也知道。雖說我是他娘,他也照樣是半絲口風都不露。”
對於自家兒子的講信義其實楚夫人還蠻自豪的,不過那自豪放這好像說過去,她忙斂了眼中提到兒子時的自豪光芒,道“若說皇上這些天在做了什麼,爲師也跟一你一樣兩眼一摸黑。”
“不過徙弟你放心,子恆天天跟皇上一在塊,皇上肯定沒機會見別的女人。”
自顧說完,楚夫人覺得徙弟的神情似乎不對,她又忙道“那個,對子恆你大可放心。他跟皇上之間純君臣關係什麼也沒有的。”
這話說的好像點越描越黑的感覺,她忙收口,果然吳桑的神情有些不對。
“真的,師父可以指天發誓,子恆只是生的俊了些,骨子裡可是個真正的男人。”
“師父~”
徙弟的眼光變了不說,這聲怎麼也欲言又止了,楚夫人突然愰然道”徙弟,你是不是擔心皇上身邊會有別的男人?”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楚夫人心下突然有些同情起君墨塵來,不過這也算是他自找的,誰讓他沒事接着自己兒子當擋箭牌。
想着自己的兒子似乎真被皇上的風姿折服了,這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着急成家,楚夫人便有些頭大。
身爲大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要是他肯鬆口,肯定是有大把大把民的名門閨秀想嫁他。
瞧着老爺看見別家的娃的就走不動道,楚夫人心下也想弄個小肉球來玩玩
可自己的兒子~
想着,楚夫人便嘆了口氣。
心緒雖說被兒子的婚事給擾了一下,楚夫人仍不忘打起精神頭來安慰自己的寶貝徙弟“徙弟放心,有子恆這個珠玉在前,一般人是入不了皇上的眼的。”
吳桑聽着楚夫人安慰還不若不安慰的話,衝她眨了眨眼,想要提醒她。
楚夫人平日裡極爲靈透的一個人,卻因爲過於在意吳桑,反倒沒有看出她的提醒,只道是她困了“徙弟困了就睡吧,早點好了,好早點扒住皇上,讓他沒別的空去理別人纔是正事。”
無視吳桑似乎被自己的驚掉下巴的神情,楚夫人擡手替她掖了掖被,起身就要離開。
“楚夫人教導的極是,朕代桑哥謝謝夫人。”
帶着笑意的和煦聲音自頭頂傳來,君墨塵半點也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心虛。
楚夫人衝着他欠身請安,然後出屋帶上林若蘭走了。
吳桑一想着君墨塵把師父的話都聽到耳裡了,便有種被看穿的窘迫感。想要躲起來,可是都用被子矇住頭了,兩隻眼睛還不聽使喚的自被縫裡往君墨塵的身上瞄。
君墨塵看着牀上的被卷,也不說話,解下外袍,脫了靴子,上了牀,緊緊的依着被卷躺下,小心的將被子掀起一道縫然後將手擠入,最後在吳桑不知是是忘了的抗拒還是原本就帶着期待的安靜中將手伸入她的小衣之內,輕車熟路的摸到了她冰冷的小腹上。
雖說隔着被子,吳桑依然能感受到君墨塵強有力的心跳,更何況他溫熱的手正貼在自己的繁感的肌膚之上。
吳桑容然覺得原本飄飄忽忽的神志,定了下來,心變得安定無比。
人一安逸就想睡覺,更何況是吳桑剛剛失血過多,給自己擠出了舒服的位置,她的眼皮又開始沉沉的打架。
君墨塵低頭看着懷裡憔悴到讓人心碎的小人,全然不理會自己的行爲會對別人造成怎樣的影響,扭啊擠啊,直到快把別人的火氣給逗到頂點時,她又突然安靜下來,全然無辜的睡覺。
睡覺!
想着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娘子竟然用這種極不見外的方式來迎接自己,君墨塵的心下比小媳婦還要委屈。
暗影望夜軒裡發生的事情都隨時的傳給了自己,君墨塵當然知道了吳桑剛剛經歷過什麼。
聽着她血崩的消息君墨塵的都要瘋了,將手裡的事情丟給三哥,五弟便快馬加鞭的跑到了秦王府。
然後又一氣趕到了望雲軒,待瞧見院中站着神色如常的彩霞是他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想着給娘子一個驚喜,他悄悄的打發了彩霞與那個陌生的女子去到院子外面,自己輕着手腳上臺階,才上臺階便聽到了楚夫人的話,雖說不是從娘子親口說的,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娘子想問。
被自己的娘子這樣惦記令他的脣角都彎上了耳邊。爲了偷偷瞧瞧娘子想到自己時是什麼樣的神情,堂堂一個當朝帝王硬是攝着手腳推門進到屋內。
想直接從娘子口裡聽到情話是不可能了,只能從楚夫人的支言片語裡去琢磨娘子的心意。
越琢磨心下越美,娘子慣常嘴硬,可是心裡明明在意的很。
君墨塵有感而發的準備了好些的情話要同娘子講,可是楚夫人出去了,娘子竟然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機會難得,君墨塵怎麼能放棄,是以雖說也心疼吳桑,但他還是準備好好的同她聊聊再睡。
“娘子,幾日不見,你就沒什麼話想對爲夫說?”
君墨塵的聲音悶悶的,像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不用看,吳桑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委屈。
原本自己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可是,見到君墨塵的一刻,她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多餘的了。
分開的幾日,他並沒有生病,受傷。
還記得自己是他的娘子。
這就夠了!
向着君墨塵的懷裡又縮了縮,將腦袋自被子裡鑽出來,伸出自己的手緊緊的按在他的手上,吳桑嘟囔了句“睡覺。”算是對他的回答
君墨塵有些無力的看着懷裡剛剛精神十足的同楚夫人打聽自己近況的吳桑,有些小鬱悶的問道“娘就不想知道爲夫這些天都做了什麼,吃了什麼,是跟女人在一起還是跟男人在一起?”
果然都被他聽了去。
吳桑想也不想的答道“不想!”
“真的不想?”
君墨塵眼眸閃光的盯着懷裡的人,聲音帶了一絲明顯的威脅。
面對自己的相公,人沒必要太有骨氣了。
所以,吳桑從善如流道“有一點想。”
“就一點想?”
面對君墨塵的得寸進尺,吳桑又很沒骨氣的改了口
“不只一點想。”
說完她感受君墨塵變得悅心情,突然強自輕了身子,擡頭望着君墨塵脣角飛揚的臉,道“很想,桑哥很想王爺”
人還覺浸在被娘子表白的喜悅中呢,君墨塵便發覺吳桑的眼睛開始蒙了層了水霧,然她的聲音開始發啞,開始出現抽動的鼻音。
望着弦然欲泣的吳桑,君墨塵有些慌神,忙自被子裡抽出手來替她擦拭眼角,然後將她狠狠的摟向懷裡道“爲夫也很想,很想娘子,每天都想。”
突然其來的告白令吳桑止了哭,卻開始用頭撞着君墨塵的胸口,道“想,你不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想,你不告訴我,你跟男人還是跟女人再一起。想,你不告訴我,你吃的好不好?”
吳桑越說哭的兇,撞的越用力。
君墨塵知道這兩天吳桑定是擔心自己把弦繃的太緊了,如今鬆了弦就是需要把心裡的東西都發泄出來。
他連眉頭都沒皺的扛着,原以爲只是撞兩下出出氣就好,沒想到吳桑倒似撞上癮了,停不下來不說,還一下重似一下。
自己練過武皮糙肉厚的不怕痛,娘子的額頭怎麼能經得住。
他怕吳桑的額頭會被撞痛,她用手託着她的後腦用力將她按向自己懷裡,使她動彈不得,才低頭哄着她道“娘子不哭,爲夫錯了。爲夫不是怕你擔心嗎”
“怕我擔心,就讓我當悶葫蘆?你知道不知道,我整天都在想。你這麼久沒回來,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你會不會被皇后的餘黨給算計,你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生病。會不會因爲忙而吃不下飯。”
想着這幾日來吃不好睡不好的擔心他。吳桑的眼淚就跟決堤了似的順着眼角流下來,將君墨塵的衣襟浸的跟泡了水一樣。
君墨塵越聽越心痛,狠狠的摟着她然後,突然低頭望着她,眉眼璀璨的丟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將她迷的七暈八素之後才道“原來,娘子一直都在偷偷的喜歡爲夫!”
什麼叫偷偷的!
自己的喜歡有那麼見不得光。
吳桑皺了眉,磨着牙花,想要同君墨塵好好探討探討,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神情馬上就委頓了下去。
君墨塵原本都做了承受心愛娘子摧殘的準備,卻瞧着她突然就變得意興闌珊,忙道“娘子,怎麼了,若是不喜歡爲夫換個詞好不?”
“不好”
吳桑搖了搖頭,依然是興趣缺缺的樣,然後稍稍努力掙開一點距離,悶聲悶氣的問道“王爺,靈秀宮的煙霞怎麼樣了?”
---題外話---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