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逸忙拉住他的袖子道“皇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找桑哥。”
說着話君墨塵甩袖丟開了君墨逸的手又要走。
眼瞧着一向沉穩的四哥亂了陣腳,君墨逸不得不點醒他償。
“皇兄可是知道桑哥去了哪裡?若是不知,皇宮這麼大皇兄要去哪裡找人?
若是被人知曉皇兄是爲了秦王夫人而禁了宮門,只怕宮裡的流言傳起皇兄想壓也壓不下去了。
到時候宮裡宮外的人不敢說皇兄的不是,這媚顏禍上的髒水可就得桑哥揹着了。
皇兄也不想讓桑哥負下這種媚主禍國的污名吧?”
別看平日裡君墨逸性格不稽,只求活的灑脫自在,這分析起事情來卻也是頭頭是道,有的放矢。
君墨塵聽君墨逸把自己冒然尋人給吳桑帶來的後果擺了出來,如被當頭一棒喝,人也冷靜了下來。
雖說衝動之下他對於吳桑失蹤的頭一反應是她要出宮離開自己,現在人靜下來才覺得不太可能。
自己把玉墜交給她的時候,已經很明確的說過守宮門的禁衛軍只認金牌不認玉墜,以吳桑的性格應該不會傻傻的去闖宮門。
可是不出宮,她又能去哪裡呢?
這皇宮雖然規模宏大的,屋宇輝煌,但皇牆裡宮殿院落緊壓緊仄,沉沉悶悶的絕對算不得令人愉悅輕快的景緻。
君墨塵本能的覺得喜看風捲雲舒的吳桑不會爲皇宮裡並沒有多少情致的景離開傾雲宮,她若是出來肯定是有事。
至於到底爲了什麼事,君墨塵卻一點譜也沒有了。
他只能靠着對桑哥的瞭解去分析可能性
細細的把吳桑入宮後見過的人,發生的事情過了一遍之後,君墨塵發現,好像除了自己,她在這宮裡就只見過煙霞與父皇。
在靈秀宮見過煙霞之後吳桑同自己鬧了場彆扭。但也只有那一次之後情緒就變得很正常了,若者說不只是正常而且令人驚喜。
想着吳桑對自己掩飾不住的關心,君墨塵心甜之後越發的急燥。
“老五,你說桑哥會去靈秀宮找煙霞還是會去養心殿見父皇?”
面對君墨塵的突然提問,君墨逸本能的否了煙霞,道“桑哥應該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臣弟覺得她不太可能去找煙霞。”
君墨逸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君墨塵轉身便走。
君墨逸在後面追着道“皇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養心殿。”
君墨塵走的大步流星,三步兩步就到了殿外。
鄭路瞧見了忙追隨着,並在他的身後問道“皇上,要不要備攆?”
“不用。小路子你在後面陪着安王。”
話音落下,君墨塵已經健步如飛的走遠了。
鄭路才一愣的空兒,一身緋色蟒袍的安王也擦着他的肩疾步如飛的走了過去。
他追在後面招呼道“安王殿下。”
安王急於追上君墨塵,走的心無旁騖,根本就沒有注意道有人喊自己。
鄭路只得拼了命的追,可是耐何自己腿沒有人家的長,累的呼呼直喘,仍然與君墨逸的距離越拉越遠最後眼瞧着他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了。
奔到養心殿,君墨塵也不等鄭和通報,大步流星的直接進到了殿內。
養心殿屋宇高闊,君墨塵的步聲帶了迴音,在靜寂中響起,驚醒了兀自坐在安頭寞然神傷的老皇帝。
他擡眼望見君墨塵,慌忙起身招呼道“墨安,你怎麼過來?”
因爲皇后的話,他的神情悽然而隱忍,脣也乾的脫了皮,打招呼時積起的精氣神一絲都沒有達到眼底。
君墨塵滿心只有吳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老皇帝的不尋常,他開門見山的問道“父皇,桑哥可曾來過?”
“桑哥?”老皇帝聽到君墨塵來自己這裡找吳桑,直接自案後站了起來,緊張之情難掩的一雙眼鎖在君墨塵的面上驚慌的問道“桑哥怎麼了?”
見老皇帝的反應如此激烈,君墨塵知道桑哥肯定是沒有來過養心殿,他不想浪費時間,轉身就往外走。
他走的過急,剛好同奔進來的君墨逸撞個正着。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衝力極大。
君墨逸被撞的一個踉蹌,嗤牙撫着被四哥撞的快要脫臼的肩正要說話,君墨塵已經人如疾風的走了。
“皇兄”
君墨逸轉身正要去追,卻在聽到身後老皇帝的聲音後凝在了當場。
“老五,桑哥到底怎麼了?”
老皇帝的微顫的聲音蒼啞異常。
“父皇”他轉身恭敬同老皇帝見禮,在擡眼望見老皇帝蒼老的容顏時心裡一震。
面前這個眼神悲愴,神情悽婉的老人還是自己那個曾經睥睨天下的父皇嗎?
君墨逸只覺得心酸難耐。
不管如何,在逼老皇帝禪位的計謀裡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君墨逸有些不忍看老皇帝的現狀,微微垂下眼,答道“桑哥離開傾雲宮不知道去了哪裡,皇兄很是着急。”
“桑哥不見了?”
老皇帝猛然挑高的聲音驚了君墨逸一跳。
他望向老皇帝,不明白一向不曾對人動過十分真心的父皇何以變得如此的激動。
老皇帝從君墨逸訝然的目光裡發覺自己的失態,有些訕訕然的道“再怎麼說這裡也是皇宮,若是桑哥走丟了,爹與皇上要怎麼向你三哥交待啊!”
哦。
聽了老皇帝的話,君墨逸理解了父皇的擔憂。
再怎麼說四哥也才當了幾天的皇帝,這皇宮根本就沒來得及整頓。換句話說這裡依然還是父皇的地盤,若是桑哥真的丟了,父皇還真不好同三哥解釋。
老皇帝已然因爲讓位的事情蒼老至此,君墨逸不忍他再爲了桑哥的事過於費神,安慰他道“父皇放心,皇兄已然下令關了宮門,桑哥只要出不了宮,總會被找到的。”
安慰完老皇帝,君墨逸便同他告辭道“墨逸也得去幫着皇兄找桑哥了。”
說完轉身也是一溜煙的走了。
君墨逸出了養心殿才驚覺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了。
他正苦苦思索着吳桑可能會去的地方,鄭路終於呼呼直喘的追到了養心殿外。
鄭路以手撐着膝,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好幾口大氣總算把氣勻了過來,擡頭衝着君墨逸,嚥了口口水,努力氫話說的清淅完整“安王殿下,奴婢可算追上您了!”
瞧着鄭路因爲跑的過急而泛白的臉,君墨逸皺眉道“你不去追皇上,追着我做什麼?”
鄭路抿了抿乾乾粘沾的脣,答道“回殿下。皇上有令,讓奴婢跟着殿下。”
“皇兄讓你跟着我?爲什麼?”
君墨逸以手反指着自己,滿眼的疑惑,顯然是不明白皇兄此舉的用意的。
“君心難測,皇上沒有明說,奴婢也不敢妄加推測。”
鄭路也不知道,君墨逸便不問了。直接問道“鄭公公以爲皇上現在應該去了哪裡?”
“奴婢以爲,皇上多半是去了靈秀宮。”
“靈秀宮?”
君墨逸對於吳桑入宮以後的事情一無所知,也就無從知曉鄭路何以得出這個結論,只是想着皇兄也曾提過這個地方便本能的一問。
“奴婢竊以爲夫人在宮裡認識的人不多,除了上皇便只有這靈秀宮的煙霞姑娘了。
即然夫人不曾到過養心殿,那麼便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去了靈秀宮。”
鄭路話不多,卻落在了點上,君墨逸不得重新打量起這個以往並不起眼的小太監。
眉清目秀的一張臉,已然十七八歲的年紀,下巴依然同粉瓷樣不曾有表色冒頭。
論長相在宮裡只算能算是清秀,但他眼裡的靈性與淡然卻是在內侍向上極難看到的。
君墨逸因爲鄭路那雙不應出在太監身上的眼睛,而對他生出了憐惜,態度便也和悅下來道“即然如此,鄭公公可否尋條近路帶本王過去?”
鄭路聽了忙前面帶路領着君墨逸拐進了養心殿邊上的一條窄巷裡。
君墨逸與鄭路抄近路的空兒,君墨塵已然來到了靈秀宮。
靈秀宮的守門宮女遠遠的瞧見一身明皇的皇上疾奔而來,心裡大喜忙進屋稟報。
可是她人才轉身,便覺得耳側風響,一道明黃的影子擦着自己的身邊直接入進入屋內了。
皇上就這樣進去了?
宮女顯然有些蒙,不過她還算靈俐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慌亂,快步走到門前。
屋門大開着,她小心的把門拉起候在了屋外。
正在宮裡生着悶氣的煙霞聽到門聲咣鐺,忍不住斥道“粗手笨腳的想嚇死本宮啊!”
話落,瞧見停在自己面前的明黃身影,忙閉嘴,起身垂頭,輕聲的道“皇上過來,怎不通知聲,煙霞也好出門迎接。”
剛剛聽到煙霞訓斥的君墨塵瞧着她變臉比翻書快,心裡厭惡。不願在這靈秀宮多作停留直接道“你剛剛可曾見過秦王夫人?”
“秦王夫人?皇上怎麼會以爲桑哥會來我的靈秀宮呢?”
君墨塵不願同煙霞繞圈子,見她反應便知吳桑不曾來過,轉身便走。
煙霞瞧見了脣角輕扯,喊住他道“皇上,臣妾的使女粉蓮剛剛到曾見過秦王夫人,臣妾這就問問她。”
君墨塵聽到煙霞的話,住足,立在原地。
煙霞招過粉蓮道“粉蓮,你剛剛同本宮講你路上遇到秦王夫人了,當時是什麼情況你再說一遍。”
“是”粉蓮低頭道“回皇上,娘娘,奴婢當時正要回宮,秦王夫人上來便問奴婢養心殿的路,奴婢把路指給夫人自後,她便帶着侍女走了。”
煙霞聽粉蓮說完道“皇上,這樣看來秦王夫人是去給上皇請安了。”
沒有秦王在場的時候,吳桑一個兒媳婦兒同皇帝避嫌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是去請安呢!
可煙霞就是假裝不懂的說着,有些刻意的想讓君墨塵知道吳桑去見的老皇帝。
君墨塵聽了粉蓮的話,便皺了眉。
瞧着粉蓮的樣子她並沒有說謊,可是養心殿並沒有桑哥,她到底去哪裡了呢?
---題外話---晚安,謝謝naifulei ninachan600517的咖啡,,meaganhu有花花 今海風把鑰匙給鎖屋了,在外面等到天黑才進屋所以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