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是一勁的猛咳,咳的氣管又如同被竹片刮過,半晌沒有出聲。
吳桑瞧不得夜琉璃受咳嗽之苦,自腰間取出藥瓶,倒了一粒藥遞給她。
“就一粒,緩點是點吧。攖”
夜琉璃盯着那藥半晌,接過藥丟到了口裡償。
口裡有藥,待那藥發揮作用之前夜琉璃不便開口說話。
吳桑望着她,口張了幾張,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把自己掛心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葉霓裳對你哥哥好嗎?”
夜琉璃終於聽到吳桑於問起自己的哥哥,心裡替哥哥感到辛慰。但很快那種感覺變成了沮喪。
她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吳桑。
可是,想着哥哥爲了她的幸福,心甘情願的搭進了自己的後半生。
那些她一直想着替哥哥說出的話,終於憋嗓眼隨着化掉的藥,留在了肚子裡。
吳桑見夜琉璃半晌無應,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琉璃,你可知道當初你哥哥爲什麼會同意了與葉霓裳的婚事?他們明明是不曾有過什麼交集的人。”
望着吳桑夾着不安與探求的眼睛,夜琉璃很想告訴她,哥哥之所以會同意,是因爲葉霓裳用了兩隻東凌皇室傳下來的紅果子當嫁妝。
可是她不能說,一點風聲也不能透給吳桑。只得昧着心,道“說起來,這場婚事我也直到哥哥將請柬送回大昭才知道。
後來哥哥成婚了,我們難得的見上一面,說不上幾句話便要衝衝分別,一直沒有機會問哥哥,他怎麼就決定娶葉霓裳了。”
想着夜眩堂堂暗夜樓的少當家與葉霓裳成親之後連同自己妹子見面的自由都沒有了,吳桑越發的覺得,他這婚事有問題。
可是,轉念一想,自已與他都已經是各有家室的人了,關心的太過了似乎不妥,便將到口的話強行壓了下去。
夜琉璃怕吳桑陪着自己覺得無趣再生出回秦王府的心思,突然道“桑哥,你會繡花嗎?”
吳桑猜想是夜琉璃還沒有繡完成婚的衣衫呢,她也想幫忙。
可是,自己那手藝~
她怕誤了夜琉璃的婚事,只得實話實說道“只能對付着縫兩針。”
“真的,那太好了!”夜琉璃兩眼冒光道“你能不能幫我把小衣上的花繡完?”
說着夜琉璃自枕頭下拿出一件疊好的水紅色小衣。
吳桑看着夜琉璃殷切的樣子,拒絕的話很難說出口“琉璃,我的技術~”
“我相信你,肯定能把花給補齊的。”夜琉璃二話不說的把小衣塞進吳桑的手裡道“原本我計劃在這兩天內弄完的”夜琉璃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我現在這樣,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拿不好針。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一氣說完,她怕吳桑還要推,一面將小衣拎起,一面道“咱又不是專業的繡娘,能看出形狀,圖個意思就成了。”
小衣打開,上面繡了一半的圖案看起來像是鴛鴦戲水的圖案。
吳桑並不是很確定。
她瞧了上面那個五彩斑瀾的蛋形物體,只能大略的看出它是個鳥類。
夜琉璃見吳桑盯着那隻鳥在猛瞧,自得的道“聽暗夜樓的幾個堂主講,女子新婚時是要穿鴛鴦戲水的小衣。她們要幫我繡,我沒讓。
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這可是我長之麼大,頭次拿繡花針呢。”
瞧着夜琉璃有些忐忑的又帶了些許自得的神情,吳桑笑道“安王知道你對婚事這樣上心,怕是每天都在偷着樂呢吧。”
“桑哥~”吳桑又打趣自己,夜琉璃不依道“你倒是幫,還是不幫嘛?”
“幫。不過醜話可說前頭啊,你不能嫌我繡的醜。”
得了吳桑的準話,夜琉璃忙道“就知道我哥哥的眼光錯不了,桑哥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夜琉璃無心的話落在吳桑的耳中,令她有一瞬的恍神。
夜眩怎麼就娶了葉霓裳呢,連自己的妹子都顧不了。
不現在人家娶也娶了,輪不到自己說話,吳桑便認真的繡起花來。
說實話繡小衣的難度實在是不小。
吳桑發現在有底圖的基礎上,想要繡出夜琉璃那種神形皆無的水平,真是相當的有難度。
她繡了幾次,都因爲無法達到那似鳥,似蛋的水準而拆了重繡。
靠在牀頭休養的夜琉璃,瞧着吳桑眉頭緊蹙,拿着針,猶預不定,便在咳嗽稍緩的間隙安慰她道“桑哥,你隨便繡繡就好。我不會告訴君墨逸那是你繡的。”
聽着夜琉璃丈義的話,吳桑越發的不敢下針了。
夜琉璃見自己說完吳桑都不好意思繡了,忙閉了一嘴,一會又覺得不妥道“桑哥,繡不出來,便歇會吧。正好我現在不咳了你陪我說會話。”
吳桑明白女子待嫁裡的忐忑心裡,便放下手裡的活計。
“說吧,琉璃,你想同我說什麼?”
夜琉璃只不過是心疼吳桑,不想讓她太累着,可是若要說話,她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什麼話題。
見她無語,吳桑便乾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