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本孤本上看到的,當時沒在意也就以爲是個話本子,後來某天無聊便按着記憶畫出來,推敲一番後,發現如果不是寫書的人是個奇人,那麼此事很可能是個真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諸多王國,不同膚色,不同語言,隔着汪洋大海,但不管如何,人的智慧是相通的,王爺你說是不是?”
說完,她擡起眼,恰好撞進他黑白分明的眸底,隔着淺淺光斑,他雙目璀璨,美不勝收。
司行儒看着她,許久才壓下心中的訝然,“你說的不錯,是本王孤陋寡聞了。”
話音未落,司行儒凝視着她身上纏繞的紗布,目光突然深沉起來,沈凌酒大部分刀傷是在背上,所以紗布會從後面繞到胸口,今日她特意讓侍女把紗布綁緊一點,司行儒問:“傷口上藥了麼?”
看着他似是而非的眼神,沈凌酒一個激靈,不斷打量他的表情,由於他的臉隱了半張在陰影裡,她看不清楚,一時難以揣測他的真實目的,但她理所應當地理解爲後者,於是,她垂目去看他的襠部,飢渴地問:“你是想上藥,還是想上我?”
司行儒:“……”
翌日
沈凌酒醒來時,全身都痛,昨晚她那麼一調戲司行儒後,那廝竟然對她下毒手,直接點了她的睡穴,害的她現在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樣。
沈凌酒這幅疲憊不堪的模樣,像極了做了某種運動後虛脫的表現,滄九進門來看到的就是她這副樣子,聯想到昨夜司行儒神清氣爽,精力十足的離開。
沈凌酒沒有閒暇注意別人的目光,一副混吃等死的表情,見滄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打了個哈欠道:“有話說,有屁放。”
滄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表情很是扭曲,就她現在這副鬼樣子,也不知道昭王是重口到什麼地步才能下手的,想完他耳根一紅,上前遞給她一封信道:“這是剛纔通州那邊傳來的信。”
沈凌酒接過,匆匆一瞄後,淡定道:“去請文將軍過府一敘。”
話落,外面就有侍女來稟報:“文將軍來了。”
沈凌酒命人看茶,她看着信,摸了摸下巴,這時文璽進來,他今日身穿一副錚亮的銀色鎧甲,映着身後初升的旭日,泛着金燦燦的耀眼光芒,整個人顯得冷峻英挺,風姿颯爽。
看到沈凌酒手中的信,文璽心中已經猜到了兩三分,“看來,你也收到通州的信了。”
沈凌酒命人退下,只留了滄九奉茶,聽到文璽的話,她心下了然,一掃方纔吊兒郎當的樣子,神色是少有的嚴肅,“我哥的信上說,通州的土匪頭目是一個名叫裘安的人,據說是從西禹潛逃過來的囚犯,此人凶神惡煞,頗有頭腦,他佔山佔水爲王,招商引資,一邊收取,大大小小的走私船費用,一邊燒殺搶虐,前幾年只是幹些小本買賣,這幾個月突然猖獗起來,通州上任的幾位知府都是被他暗中所殺,他們不但人多勢衆,而且作戰勇猛,消息靈通,更爲可怕的是,在他們的背後,似乎有一股強大勢力在暗中支持,他猜想這些土匪在秘密掩藏着什麼,他們隱據的地點特別多,幾乎不像是土匪。
最棘手的是,他隊伍裡出現了奸細,他所帶去的五千軍隊,第一日便有幾百人死於中毒,所中之毒和通州知府一樣。這種毒只要被輕輕劃到就會死於非命,還沒開戰,他的士兵就在陸陸續續的死掉,軍隊一度陷入極致的恐慌中,所幸的是果郡王被他救了出來,爲了不讓士兵意外慘死,他已經上奏皇帝請求將剩餘的四千五百戰士由果郡王帶着返回京都,而他只留了兩百個士兵圍剿山匪。”
說完,沈凌酒看向文璽,“你怎麼看?”
文璽喝了一口茶,皺眉,“事態比想象中嚴重。”
沈凌酒贊同的點頭,又忍不住調侃沈煜書,“古往今來,不管是剿匪還是作戰,都喜歡士兵越多越好,我哥倒是出息,直接將軍隊送回來了。”
文璽笑笑,“他這也是無奈之舉,我縱橫沙場多年,從未覺得兵多是件好事,操碎了心。”
沈凌酒咬了咬脣,“可惜我現在行動不便,不然我倒是想去會會裘安此人。”
文璽見她雙眼放光,訝然道:“你已經有注意了?”
沈凌酒深思了一下,說道:“單憑那兩百個人是幹不成事兒的,我哥目前缺乏一支效忠於他的軍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裘安不過是個引子,一旦裘安死了,或者被抓,那頭隱藏的猛獸便會一口咬在沈煜書身上。”
文璽點點頭,“此事和赫連家脫不了關係,搞不好就是赫連雲搞的鬼,可他搞出一支土匪做什麼?”
沈凌酒目光幽暗,“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說完,她將信遞給文璽,“把信燒了吧。”
文璽接過,她又道:“表哥,這次真的要看你了。”
“要我做什麼?”
“你幫我回信,就說讓我哥按兵不動,摸清裘安的底,看看他身後的人是誰,至於剿匪並不急於一時,等待時機。還有……我需要你幫我哥訓練一隻無堅不摧的軍隊出來,人不在多,一千足矣。”
“如何做到無堅不摧?”文璽茫然的看着她,在他認爲想要一隻軍隊做到誓死效忠還要能力出衆幾乎是不可能的。
沈凌酒狡黠的看着他道:“你按照我說的條件去你的士兵裡篩選……”
文璽聽完,怔了一會兒,按照沈凌酒的意思就是要找一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爲人老實,遵紀守法服從命令,具備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大約要三千人,讓他費解的是,這種士兵軍隊裡到處都是,找出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他雖然並不覺得有什麼效果,不過死馬當活馬醫,他還是會試試。
文璽起身正要走,沈凌酒又叫住他道:“表哥,還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