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顧不得自己滿身滿臉的水漬,一把抓住在身旁哭的好像淚人似的荷影,“你在說什麼?青紅死了?怎麼會這樣?青墨大哥說她師從白月山的靜心師太,武功也是很厲害的,那是誰殺了她?”
荷影哭得,話也說得不利索,筱筱急的就往外跑,想要去找宇文琪問個明白。恰好碰到他來找自己,“青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殺了她?是那個人嗎?”
“筱筱,你先冷靜,先不要着急。最近都不要出去,那邊有動作了,現在小舅在天牢裡。”宇文琪抓住她的肩膀,很嚴肅的說着,筱筱瞪着兩隻大眼,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人抽空了。
昨日安寧帶了青紅去曉月樓,被很多人看到,都以爲安寧移情別戀,又喜歡上了一個白麪小子。
玉思煬是應約而來的,看到了安寧和青紅之後,好像是發生了一下口舌之爭,不過後來玉思煬認出了青紅,所以對安寧的胡鬧,有些不滿,就甩袖離去了。
曉月樓的很多顧客,都看到了玉思煬爲了那個白麪小子和安寧的爭吵,但並不知道他最後的離開其實不是因爲青紅,而是因爲安寧的任性。
但讓人感到離奇的竟然是,今早在灑金街離着曉月樓不遠的一條巷子裡,有人發現了一夜未歸的青紅,身上被人捅了好幾刀,還有人看到玉思煬慌慌張張的從那條巷子裡離開,而且在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和鞋子上,都沾染着血跡。
“小舅是怎麼說的?還有安寧呢?安寧不是說,會讓青紅早點回來的嗎?爲什麼不早點讓青紅回來?”筱筱發瘋一樣拽着宇文琪的衣袖,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她是罪人啊,她是罪人,她爲何要無聊的驗證什麼愛情,沒有她的胡鬧,安寧也不會帶青紅出去,不會出去,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如今不止害死了一條人命,還連累了小舅舅,還有她今後有何顏面去見青墨大哥啊。
“小舅昨天因爲心情不好,所以一個人去喝酒,他說在回來的途中,被人給打暈了,今早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手裡又把刀,而身邊躺着青紅的屍體。他一下慌了神,扔了刀子就跑了。
而安寧卻說,因爲和小舅吵了架,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早早的就回宮了,她也早讓青紅回來了,今天皇兄派人去查問她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宇文琪扶着筱筱又回到了屋裡,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容呆滯。
“我害死了青紅啊,是我害死了她啊,她剛剛纔學藝歸來,與哥哥好久不見,可
是我做了什麼啊,我是幫兇啊。”筱筱心裡糾結的難受,捂着臉痛哭了起來。
“筱筱,筱筱你不要這樣。這和你沒有半點兒關係啊,都是那些人搞出來的這些事情,小舅是皇兄的得力助手,陷害小舅,就是讓皇兄失去左膀右臂,也是在打擊玉家的勢力。我說得都是真的,就算你昨天沒有胡鬧那一出,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去陷害小舅的,你不要都攬到自己的頭上,那就中了他們的奸計了。”宇文琪輕晃着筱筱的肩膀,可是她完全陷入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根本沒有聽見他說的話。
宇文琪無奈,唯有讓荷影先好生看着筱筱,她這會兒可不能再有個閃失。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暫時顧不了她了。
竹筠因爲突然生出這件事,再加上妊娠反應,整個人都懨懨的躺在牀上,提不起精神,宇文珣心疼她,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看來他們是急了,不然也不會沒有調查清楚青紅是個女子,就貿然的出手了。對了,青墨那邊怎麼樣?他心情不好,最近不要再派差事給他了。筱筱心裡一定難過,她與青墨感情很好,這次肯定會覺得對不住她青墨大哥。”竹筠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你如今身子不好,就不要操心那麼多了。太醫方纔也說你,氣血不足,要是再不好好休息,很有可能胎兒不保。你就這麼忍心,讓咱們的寶寶沒了嗎?”宇文珣緊了緊自己的懷抱,嗔怪着這個生了病還不安分的女人。
“當然不捨啊,可是出了這種事情,我怎麼能當無事發生呢,怎麼還能安心養胎啊?阿珣啊,我心裡有些怕,這場風波波及的下一個會不會是你呢?我不想孩子的父親出什麼事情啊?”竹筠頭一歪扎進他的懷裡,懷孕時的女子就是這樣多愁善感,她亦不能倖免。
宇文珣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他無法承諾什麼,因爲他自己亦不知道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一次是小舅,下一個很可能是少謙,也可能是就是他,那些人看來已經決定反擊了。
竹筠在他的輕拍下,漸漸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輕輕的起身,幫她掖好被子,走出房間。
“王爺,給我分派事情吧,別讓我閒着,我要爲青紅報仇,那些人我不會放過。”剛剛走出房間的宇文珣就被青墨攔住。
“好,不過要多加小心,那些人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我是看着青紅長大的,她也猶如我的妹妹一樣。她走了,我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我也能夠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過請保重。 你知道我沒把你當成屬下,你和少謙在我
心裡是一樣的。
對了,不要怪筱筱了,聽少謙說她已經自責的哭了一整天了。這丫頭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很重感情,又都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頭上。”宇文珣非常懇切的看着青墨。
青墨低垂着腦袋,半天才用疲憊的嗓音說了一句,“這個傻丫頭啊,這件事與她何干呢?即便是帶青紅出去的安寧公主,我也不曾責怪過。那些人是鐵了心要對付我們的,即便沒有她們,那些人也會再鑽其他空子的。”
青墨又說他自會去找筱筱,會去勸解她的,讓宇文珣不要掛懷。兩人正在說着的時候,宇文琪疾步走來。
“四哥,我今日派人出去查探,有個人曾見到過青紅與一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起出現在灑金街附近一個酒肆裡喝酒。”宇文琪因爲走得有些急,面色有些微微發紅。
“不會認錯人嗎?確定是青紅?她怎會和男人一起飲酒?”青墨心內焦急,顧不得禮數,搶先發問。
“筱筱畫了青紅的畫像,我讓人在灑金街附近打聽的。她在那裡被人發現的,就先在那裡查探的。”宇文琪很肯定的回覆着。
“那個看到青紅的人,可有帶回?讓筱筱再給那個男子畫一張畫像。”宇文珣吩咐道。
“人已帶回,筱筱正在西跨院那裡畫着呢,我來這裡通知你們一下的。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應該已經畫好了。”那兩人一齊點頭,隨着宇文琪快步走出院落。
筱筱手握畫筆,正在白紙上飛速的畫着,當整個人的頭像展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手中的筆差點兒掉落,怎麼會是他呢?
擡頭正好看見宇文琪領着姐夫和青墨大哥進來,筱筱一看到青墨,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腦袋也低了下去。
“筱筱,傻丫頭,又哭什麼?這件事與你何干呢?”青墨走到她的近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本來宇文琪在場的時候,青墨從不會這樣逾越。不過此時是非常時期,宇文琪也希望筱筱心裡的那個結能早點解開。
“雖然大哥你這樣說,可是我還是要對你說聲抱歉,不管怎樣說,我也有連帶責任的。那些人我不會放過的,一定要替青紅報仇。”筱筱的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因爲仇恨還是哭得太多了。
“先別說這些了,你畫好畫像了嗎?”宇文琪走過來,低聲的問着她。
筱筱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那張紙遞到了他的手裡,宇文琪有些納悶她怎是這樣的表情,可接過畫像來一看,他也大吃了一驚,“那個男人怎麼會是西凌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