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躊躇的在窗外走過來又走過去了好幾趟,不忍打斷裡面纏綿的兩人。筱筱一直在擔心宇文琪會生她的氣,如今兩人好的如蜜裡調油,他心中的欣慰也是多於苦澀的。
但是情勢緊急,他思慮再三,覺得還是先彙報了情況爲好。站在窗外,白淺低聲咳嗽了幾下,果然屋裡的人立刻分開,準確的說是如受驚小兔一般的筱筱噌的一下跳離了宇文琪的懷抱,惹得宇文小琪十分的不滿。
動怒歸動怒,雖然知道白淺對丫頭的那份心思,但他不是一個會胡來的人,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便整理了衣衫,走到外間屋,打開了房門。
白淺帶着屋外的寒氣走了進來,宇文琪的腦子也由方纔的火熱,逐漸迴歸到正常,“出了什麼事情?”
“那人今晚可能來過,但是因爲是易了容貌的,所以不能十分肯定。”白淺的餘光瞥向裡屋那邊,並未看到筱筱跟過來,這個丫頭可能是在害羞吧,
“他過來了?”宇文琪還未接話,筱筱便從屋裡躥了出來,直直的跑到白淺面前,因爲力道過猛,險些撞在他的身上。
宇文琪有些不悅的拽住了她的胳膊,她啊,總是這樣毛躁,看來指望她當一個端莊的王妃,是有些困難了。
“有一位身穿紫袍的男子當時就坐在離着你很近的位置,先前並未見過。一般坐在前排的那些人,都是這些天常來的那幾位,而這人是個生臉兒。我問了胡媽媽,她也不知道那人的底細。
那人的衣着雖不張揚,但也能看得出並非出自普通人家。雖然易了容,可那人的眼神,我覺得很像邵雲磊。還有就是那人也拿了把紙扇,當然不是邵雲磊平日裡拿的那把,但他有些小動作,讓我覺得應該就是他。
你跳完就走了,那人卻一直盯着你的背影,還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你的事情,尤其當別人說到你的生辰時,我覺得他好像有些興奮的樣子。”白淺因爲激動所以語速有些快,他此時心中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是想那人就是目標人物,
而另一方面又有些害怕,怕那人會傷到筱筱。
“那人走了嗎?”宇文琪緊跟着問道。
“已經走了,跟着的紫龍衛剛剛回來,說那人十分的謹慎,最後還是被他給甩了,不過跟丟的地方離着太傅府很近了。”白淺有些抱歉的樣子,事情終歸沒有落實清楚。
宇文琪此時的心情和白淺是一樣的,既有興奮,又有擔憂。他扭頭望着筱筱,“明日不準再跳了。”
口氣毋庸置疑的是在命令,而且絲毫不容人反抗。筱筱本能的想要反抗,但是看到他凌厲的眼神,脫口而出的話被生生的給嚇了回去。
屋裡一下陷入死寂,筱筱偷偷的去看白淺,雖然他也沒吱聲,但是那眼神已經告訴了筱筱他是支持宇文琪的。
筱筱皺皺眉,一臉的委屈,“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明日不繼續,那不就是前功盡棄了嗎?”
“那也不行。”聲音巨大,那是因爲是兩個男人一起喊出來的。
筱筱被嚇得倒退了兩步,脖子也縮了縮,要不要這樣有默契啊,她嘟起了小嘴。
兩個男人也沒有想到,會同時爆發,頓時有些尷尬的對望了一下,白淺往門旁退了兩步,他畢竟還只是個屬下而已。
“若真的是他,那他這次來就是來探路的。我與邵雲磊是一同長大的,雖然他很善僞裝,但小心謹慎的個性還是騙不了人的,今日他甩開了紫龍衛,很有可能就是覺察出了有問題。
但是他這人有時又有些狂妄,我記得幼時,他父親曾命我們寫一篇文章,他與四哥的文章被認爲都不錯,但是有兩位夫子因爲四哥的身份,則判定四哥是第一名,邵太傅一向清高,爲防人家說他偏袒,所以也就同意了。
但是那兩位夫子沒過兩日就被人下了瀉藥,連拉了幾日,要了半條性命。後來才查出是邵雲磊所爲,邵太傅嚴懲了他,但是他寧肯受了那幾十板子,也絲毫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所以我猜想,他就是知道了這是我們做的局,他
也依然會過來,但是以他目前的功夫,我可能稍稍勝過他,但若他帶來那個幫手,我則不能保證一定能贏。到時誰來護你周全?”宇文琪言辭懇切,筱筱真的無法再反駁。
“那你是怎麼盤算的啊?”筱筱沉默了半天,才擡起頭望向他。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現在立刻隨我回府。”他不再給筱筱掙扎的機會,直接點了她的穴道,筱筱張着嘴巴,就被他一下騰空抱起,走出門外。
一路上筱筱都是怒視着宇文琪,太大男子主義了,怎麼能不和她商量,就這樣自己做了主。好歹先說一聲就不行嗎?她張着嘴巴,這大冷天的,會灌進很多冷風的。
爲了防止筱筱又耍小聰明,宇文琪直接把她抱回了麗雪苑。院外派了好幾名紫龍衛明着暗裡守衛着。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筱筱的能力,她在大學裡那是兩屆的學生會主席,組織動員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尤其是美女加眼淚的雙重功力,那些硬漢着實有些吃不消,心裡其實都是有些又羨慕又嫉妒自己的主子,有一位這樣重情重義的紅顏知己,爲了主子的安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有這樣的女子相伴終生,主子真是好福氣啊。
就在宇文琪帶人出府準備自己去解決事情的時候,筱筱也悄悄的出了府。宇文珣爲防萬一,又從自己的侍衛當中選出了二十名精銳,分爲幾批悄悄的護着筱筱前往天香樓。
竹筠倚窗而立,望着妹妹漸行漸遠的身影兒,她潸然淚下,不知道自己的支持是對是錯,“阿珣,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我真怕到時筱筱真的出了事情,到時我們怎麼和少謙交代啊?”
宇文珣從背後緊緊擁住愛人,給她以力量,“筱筱這丫頭是個福將,一定不會有事的。筠兒,你就放心吧。”
聽到他這樣說,彷彿事情就是如此,竹筠又開心的笑了,將身子縮了縮,窩在丈夫的懷中,她並未發現丈夫的臉色凝重,他並沒有依他所說的那樣充滿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