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輕微的觸碰在了一起,給雙方彼此都傳來了一股酥麻的感覺,彷彿電流流過全身。
此刻這麼近的距離,沈孟巖幾乎都能清晰地看清楚傾城的睫毛,尤其是那一雙有靈性一般的黑眸,只看見了一眼,便已經叫人再也無法再別開目光。
心裡的悸動頓時叫沈孟巖渾身一熱,喉嚨乾燥得甚至讓他有些難受,當目光移至傾城那如櫻桃般的紅脣時,沈孟巖立時臉頰一熱,心跳也不自覺的驟然加速,額頭上也滋生了許多細細的汗珠。
耐不住心裡最深處的鼓動,沈孟巖閉上雙眼,俯下頭漸漸的湊近傾城的紅脣,可是他自身的重量傾城哪兒能承受得住,尤其是沈孟巖的腿此刻正好壓着傾城受傷的膝蓋,剛一扭動一下腳,便立刻碰到了傾城的傷處,疼得傾城吃痛的呻、吟了的一聲。
傾城吃痛的喊聲頓時將沈孟巖正在燃燒的慾火瞬間澆滅,現在才發現自己還壓在傾城的身上,而且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沈孟巖頓時有些尷尬,連忙起身離開傾城的身體。
“你怎麼樣了?”沈孟巖將傾城扶起來,卻見她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小的汗珠,許是被疼出來的。
“我的腳好痛啊!”傾城捂着膝蓋,卻不敢太過用力,兩道細眉已經皺在了一起。
“讓我看看。”之前的慾火已經被完全淋滅掉了,此刻沈孟巖只想看看傾城的傷處。
扶着傾城坐好,沈孟巖將傾城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地替她將裙角往上捲起,直至露出受傷的膝蓋。
“嘶”
沈孟巖的手剛一觸碰到傾城的傷口,便引得她吃痛的叫了出來。
“很疼是不是?”沈孟巖擡起頭看着傾城,目光溫柔似水,幾乎就要把傾城融化,剛纔的疼痛也早已煙消雲散。
傾城忍着痛,強露出一抹笑容,道:“不痛。”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沈孟巖不敢再那樣莽撞了,仔細的觀察起了傾城的傷勢,又小心地擡起她的腳輕輕地活動了一下,這才放心的說道:“你的腳沒什麼大礙,只是擦破了點皮,在家休養幾天就會好的,我先替你包紮一下。”
傾城自己也是懂醫術的,她一看便知道了自己傷得如何,這一小小的傷除了有些痛以外,其他的並無什麼大礙,不過看沈孟巖這麼認真,又這麼的關心自己的樣子,傾城心裡還是暗自的高興了一會兒,笑容溢於臉上。
“你呀,不過就是一個風箏而已,何必冒險去撿它回來?現在好了,弄得自己腳都受傷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到處亂跑。”沈孟巖從自己身上扯下一條布條,有條不紊的替傾城包紮傷口,卻一邊還不忘用教訓小孩子的口吻教訓着傾城。
看着手中早已破爛不堪的蝴蝶風箏,傾城不悅的擼了擼嘴:“這可是你親手做的風箏,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要把它找回來的。”
爲傾城包紮傷口的手瞬間頓住,沈孟巖愣
在那兒什麼也沒說,彷彿瞬間石化一般,傾城終於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兒,一擡頭,卻正巧對上了沈孟巖那一雙帶着疑惑,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她所不知道的情感在裡面。
“你、你說什麼?”沈孟巖慢慢起身,目光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傾城,聲音微顫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風箏……是我做的?”
“我……我不知道……”傾城緊緊地拽着手中的紙風箏,因用力過大,那長長的指甲幾乎已經快戳破了那薄薄的一層紙,胸膛裡的一顆心彷彿已經失去了控制般,正在瘋狂的跳躍着。
“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雲汐對不對?你就是雲汐。”傾城的一句隨口一說,卻已經讓沈孟巖失去了理智和以往的紳士風度,兩掌死死地捏住傾城的雙肩,幾乎是要把她給捏碎一樣。
被他捏着,傾城此刻好想逃,想要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不只是因爲肩上傳來的疼痛,而是心裡的難過讓她好想離開,可是沈孟巖卻硬是逼着她回答,使傾城不得不正面與他對視,良久,傾城才平復了心裡的慌亂,不再逃避的正視着沈孟巖的雙眼,艱難的從口中一字一句的說出:“我……我真的不認識什麼雲汐,你搞錯了。”
到此時此刻傾城還在強壓着心裡的痛隱瞞着,可是當她每次看到沈孟巖在提起雲汐時的激動模樣,她就險些忍不住要把心裡的秘密告訴他,可是現在卻還不是時候,多次也只有將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聞言,沈孟巖有掩蓋不了的落寞,抓着傾城肩膀的手也漸漸鬆了些力道,總算也是可以讓傾城鬆一會兒氣了,可是下一秒,沈孟巖卻又仿似恍然大悟般,那雙鷹眸再次盯上了傾城,帶着一股不相信的意味說道:“不對,倘若你不認識雲汐,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風箏是我做的?”
靜靜的思慮了幾秒,沈孟巖又再次激動地伸手握住了傾城的雙肩,帶着一絲祈求,帶着一絲憤怒的問道:“就算你不是雲汐,你也一定知道雲汐的下落是不是?你見過她?她在哪兒?”
傾城身形明顯一怔,眸中泛着點點淚光,怔怔的看着沈孟巖許久也沒有說話。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小時候雲汐最喜歡蝴蝶風箏,卻怎樣也不滿意從外邊買回來的,因此每次一到春天,雲汐就會爲了風箏的事情而悶悶不樂,家人們也都變着法兒的想讓她開心,可是沒有一次是管用的,所以沈孟巖爲了逗她開心,就嘗試着自己做風箏,不知道試了多少次,失敗了多少次,直到把自己都弄得渾身是傷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好不容易沈孟巖終於有一次做成功了,心裡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告訴雲汐,讓她開心。
也許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沈孟巖做風箏總喜歡一式兩份,而且會在每隻自己親手做的蝴蝶風箏上面都各寫着一個“孟”和“雲”,就代表了他們兩個。
而這個傾城手裡拿着的風箏上,就正好寫上了一個“雲”字。
他的心裡、眼裡
,至始至終也都只有上官雲汐一個而已,永遠都容不下其他人。
不知不覺,一滴淚從傾城眼角滑落,滴在了沈孟巖的手背上,一股冰涼的感覺自手背蔓延,沈孟巖下意識的抽回了手,再次看向傾城的時候,她姣好的臉蛋上卻已經有了兩條依稀可見的淚痕,不禁叫沈孟巖有些慌亂起來:“你、你怎麼哭了?不會是我剛纔的力道太重,弄疼你了吧?”
“沒事,”傾城擦掉眼淚,倔強的不讓自己再哭,“不關你的事,是我想起了自己苦難悲慘的小時候,要是也有一個人像你這麼關心雲汐般的關心我,就是讓我死,也值了。”
太多的話被哽咽在喉嚨中說不出來,到最後卻只化成了一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風箏是我做的?”
“若我說,這只是我隨口一說,或是我猜的,你會信嗎?”傾城高傲的擡起頭,反問道。
“信。”衝口而出的就是這個字,沈孟巖就連考慮的時間也沒有。
“爲什麼?”
“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很奇怪,甚至連沈孟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此刻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卻字字出自於心尖。
爲什麼?
傾城很想再問,可是剛要說出口的這三個字,卻演變成了另一句話:“你信我,是因爲你覺得我是雲汐?”
沈孟巖垂下眼簾微微搖頭,有種想要避開回答的樣子,可是最後卻還是擡起頭正面對上了傾城,靜靜道:“我不否認我相信你有云汐的原因,可是更多的還是因爲你自己。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對於你,我竟然有種像對於雲汐那樣的信任。”
“那上官雨汐呢?對她有沒有這種感覺?”
心裡七上八下的期待着下一秒沈孟巖的回答,可是最後回答傾城的,卻只是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這就是他的答案,不知回答是有,還是沒有。
可是不管有沒有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上官雨汐很快就會成爲他沈孟巖名正言順的妻子。
這一切都已成定局。
見傾城低頭沉思不語,仔細一看,卻還是有幾分可愛味道,連沈孟巖也不禁低笑出聲。
聽到這笑聲,傾城擡起頭,卻正好看見了沈孟巖盯着自己,卻捂嘴低笑的模樣,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某些人沉思的樣子……”沈孟巖故意頓了頓,又道:“很可愛。”
“你……”
聽着沈孟巖沒正經的回答,傾城心裡是又氣又羞,揚起手就要朝着沈孟巖打去,可是剛一站起來,便又牽扯到了膝蓋上的傷,疼得傾城幾乎連站都站不穩,眼看美人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的擁抱了,誰知道這個時候,沈孟巖竟然一個閃身便來到了傾城的身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
傾城的纖腰不禁一握,沈孟巖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二人的身體貼得很近,甚至連對方的心跳也能感覺得到,不禁讓人羞紅了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