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離刺客事件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好在沒有什麼大臣在宴會上面出了什麼差錯,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雖然南宮瑾在宴會上流產一事後宮中人也有人知道,可是大家卻都礙於於太后的威嚴,所有人都咬死了這個秘密,無人敢隨意亂說。而這件事情也被於太后用受傷這個理由給南宮瑾擋了下來,只讓外界以爲南宮瑾是在混亂之中被刺客所傷,這也正好給了南宮瑾一個可以休養復原的機會。
而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將注意力都已經放在了調查刺客一事上面,南宮瑾的事情也被所有人暫時忽略。可是大年盛宴之上出現了刺客,這個消息也在一時之間成了老百姓們所熱談的話題。
南宮亦辰也已經下令全力查出這場刺客背後的真正主謀是誰,一旦查出,決不輕饒。
宴會上共出現了五十六名刺客,五十一人被當場捕殺,剩下的五名刺客被受傷活捉。
原以爲可以從這些被活捉的刺客口中詢問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誰知道,還來不及盤問,這些刺客卻已經當場咬破了口中的毒藥自殺,不給他們任何一絲一毫可以調查的機會。
南宮亦辰讓人仔細搜查過這些刺客身上的衣物,企圖找出一絲有關背後主謀的線索。可是侍衛在經過一番仔細搜查之後,卻仍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可循。
要說,便只能說這背後主謀太過狡猾,竟然沒有留下一點兒的蛛絲馬跡。
然而,刺客的線索,便就這樣生生地斷了。
其實在這場刺客行刺當中也並非全無人員受傷,宮中侍衛死傷不少,白易與沈孟彥的身上也多有輕傷,南宮亦辰與傾城雖並無受傷,可是蕭宇風卻是爲了救他們而身受重傷,至今仍然還躺在牀上休息下不來牀。
原本南宮亦辰是懷疑這場突如其來的刺客與蕭宇風有關,畢竟刺客能夠如此輕易地就混進宮中行刺且事先不被外人所知,就必須十分了解這後宮的地形,並且還要人裡應外合纔可以。
而最有這個可能是主謀,也最有這個嫌疑,且將一切事情都做得一絲不漏的人,南宮亦辰想來想去,便就只有蕭宇風一人而已。
可是如今蕭宇風也在這次行刺當中受了傷,且還是重傷,似乎這背後主謀是他的可能性也並不怎麼大了。
可如果不是蕭宇風,那又會是誰呢?
可是不管怎麼樣,南宮亦辰如今不但讓人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也更加的加強了侍衛對後宮的保護,現在就算是一隻小鳥想要悄無聲息地飛進皇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
,這樣做,也就自然而然地便撤銷了之前監視蕭宇風的人。
可現在南宮亦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刺客的事情讓南宮瑾意外流產,這令他至今還心有餘悸。
比起對蕭宇風的監視,南宮亦辰現在卻是更加的看重對後宮中人的保護。畢竟,這裡面還有他的親人,和他最愛的女人。
是夜,烏雲密佈,遮住了月亮的出現,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侍衛們恪盡職守,專心盡職地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一刻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就擔心之前的事情還再次重來一次。
所以自那晚之後,侍衛們當值就更加地用心賣力,盡力做到不會有一絲紕漏。
可是,月黑風高之下,侍衛卻無人可見一抹黑色身影,只見那抹黑色身影,在衆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悄無聲息地隱入了一座宮殿。
而那座宮殿的牌匾之上,卻是正好寫上了“翠微居”這三個字。
“屬下瞿善,叩見世子。”瞿善一身黑衣,避開所有人來到蕭宇風的寢殿之中,摘下蒙面的黑巾,單膝拱手跪於屏風前。
瞿善垂頭,卻清晰可聞有人撩撥珠簾,邁步走出的聲音,而後便只聽見一道虛浮無力的聲音響起,“起來吧,咳咳,咳咳……”
聞言,瞿善一怔,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世子竟然會虛弱成這般模樣?
“謝世子。”疑惑歸疑惑,可是瞿善還是懂得分寸,行禮之後便起了身退到一旁,等候蕭宇風的出來。
林浩扶着蕭宇風這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瞿善這纔看清,不過只是兩天的時間,世子竟然清瘦了好多,臉色也蒼白若紙,身體也更加是虛弱不堪,甚至連走路也要林浩攙扶纔可。
若是從前,世子不論是受了多重的傷,也從未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般的虛弱過,竟然虛弱到就連走路都需要人扶。
胸口的某個位置似乎被什麼東西使勁兒地撞了一下,好痛好痛。
看着蕭宇風這般虛弱不堪的身體,瞿善也微微有些不忍,心痛,卻是不能夠言表出來,只能夠默默的看着,看着他忍痛,用着虛浮無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紅木圓桌。
“咳咳咳,咳咳……”蕭宇風右手握拳放在脣邊,卻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咳嗽。
“世子慢點兒。”林浩小心地扶着蕭宇風坐在凳上,又爲他倒上了一杯熱茶,蕭宇風喝下去之後方纔覺得舒爽了許多,也不再像方纔那般的猛烈咳嗽不止了。
距離刺客那天已經過去
了整整兩天,大年盛宴那晚,瞿善不便在現場久留,而傾城又把照顧於太后及諸位公主駙馬的重任交給了她。她沒有辜負傾城所託,只能夠先行帶着於太后及諸位公主先一步離開現場,回到兩儀殿,所以當時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瞿善真的是一無所知。
大年盛宴那晚,她便聽說蕭宇風受了重傷,心中一時放心不下,原本是打算趁夜過去看望,看蕭宇風到底傷得嚴不嚴重,可是那晚又正好發生了刺客事件,各宮各地都嚴謹勘察可疑人物,她也不便在此時撞上槍口,便只能夠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兩天裡,每一天侍衛們都十分嚴謹地巡邏着皇宮的各個地方,各個角落,縱然她再怎麼擔心着蕭宇風的傷勢,可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去到翠微居里去看望蕭宇風。
直到今天。
當她知道南宮亦辰已經暫時撤掉了所有監視蕭宇風的暗衛之後,她才決定今晚冒險過來看一看,卻不想,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幕。
喝下一杯熱茶,蕭宇風已經覺得好了許多,擡手,林浩便會意地退到了一旁。
“世子,”瞿善走近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你的傷,要不要緊?”
蕭宇風擡頭看她,此刻的他雖說是身體虛弱不堪,可是目光卻是如同以往的那般凌厲,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就連吐出的話語也同他的目光一般冰冷無情,“無事。”
明明傷口疼得要命,可是在外人面前,哪怕是緊皺了眉頭,他也絕對不會在其他人的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難受與痛苦。
只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已經叫瞿善的熱情猶如醍醐灌頂,徹底澆了一個覆滅。
她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同傾城的區別了,那就是,無論她再怎麼關心着世子,一心一意地爲了世子好,可是在世子的心中,別人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永遠也比不上傾城的一顰一笑。就算他爲了傾城死了,他就是連眉頭也不會緊皺一下,甚至,他也許還是含笑而終。
這就是她與傾城之間的區別,不,應該是,在蕭宇風的心中,她根本就不能夠與傾城相提並論,因爲傾城是無價的,誰也不能夠比擬。
再多,再真心的付出,也遠遠比不上傾城的冷漠觀之。
瞿善忽然垂了頭,她只想要關心一下世子,她擔心他的傷勢,所以可以不顧一切,甚至不惜冒着被人發現真實身份的危險而來到翠微居看他。
可是,世子迴應她的,永遠都只會有一個冷漠的目光,一句無情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