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瞪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喊道,“趙傷,你要將我扔在這裡嗎?”
趙傷停下馬兒,回頭看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你還需要我將你帶回去?”
渠水內心深處的倔強一下子衝了出來,她冷冷的看着他,露出一抹冷笑,“我當然不需要,趙傷,這段時間我已經證明了,沒有你,我一樣能生活得很好。”
這句話卻激怒了趙傷。趙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一揚馬鞭,馬兒便向她飛奔過來。
趙傷和她之間的距離本來就非常短,短到讓她覺得,馬兒剛剛飛奔幾步就要將她撞倒一般。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也沒有時間去逃跑,所以,變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
但,在馬蹄子碰觸到她的一剎那,趙傷忽然彎腰又將她抱了起來,那馬蹄子有驚無險地落在了的地面上。
渠水坐在馬背上,發呆了好半天,這才終於回過神來。她嘴脣顫抖着,後背生出一層冷汗,手指頭也微微地顫抖,她猛地扭頭看向趙傷,目光裡寒意森森,“你,你?”
趙傷淡淡的彎了彎嘴脣,“你看,離開了我,你或許就是不行了?”
渠水太氣憤了,忽然一揚手,就打了對方一個耳光。而趙傷不知道是太過驚訝還是什麼原因,竟然硬生生的挨下了這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不光是趙傷,就是渠水也驚呆了。
兩個人,四目相視,好半晌,都沒有說一句話。
渠水看向他右臉頰,淡淡的紅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趙傷反應過來後,眯了眯眼睛,用手背碰觸了下臉頰,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你如今有能耐!”
渠水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但還是嘴硬的說道,“你活該!誰讓你,誰讓你嚇我了?”
趙傷便雙手抱胸,低頭看着她,“照你的意思,我嚇着你了,你便可以打我,那你嚇着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
渠水嚇的一縮身子,隨即想到趙傷的品性,就又覺得他是絕對不會對女人下手的。
不過這個念頭閃過後,她便又有點兒羞愧,覺得自己剛纔太過分了。
她就伸出手掌,手心朝上,偏過頭,說了句,“好吧,我承認剛纔我的反應是大了些,那我讓你打一下吧。”
趙傷看了看她有些粗糙的手心,慢慢的擡起了手。
渠水嚇得閉上眼睛,一點都不敢看。她膽戰心驚地等待着疼痛降臨,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沒見對方有所反應?
她不由睜開眼睛,就驚訝地看到,趙傷正低着頭,專注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他的鼻尖幾乎都要湊到她的手心上了,那呼出來的氣息溫暖的灑在手心裡,給她帶來了一種異樣的觸感。
她急忙收回手藏在自己的背後,有點兒氣惱的說道,“你幹什麼?”
趙傷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點複雜。他沒有解釋,只是吩咐了一句,“坐好了。”
就一甩馬鞭,向村子裡奔去。
村裡人
看熱鬧的人還沒有走,這次看到渠水竟然和一個陌生男子同乘一匹馬,便都驚訝地瞪大眼睛,議論聲更熱烈了。
渠水此時也顧不得他們,當馬兒在自家門口停下的時候,她就趕緊先下了馬,走進了自家院子,而趙傷自然跟在她後面。
小山正與巧兒在說,看到她回來,就忙迎出來。
巧兒高興地跑出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渠水身後的趙傷,她一下子就撲到了渠水的懷裡,大聲的笑道,“渠水姐,你回來啦,你們不走啦?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渠水訝然的看下小山,後者朝她搖搖頭,露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渠水就知道這是巧兒在自說自話了,她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是,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還會住在這裡。”
巧兒就擡頭有點失望的說道,“難道不能永遠住在這嗎?”
渠水剛想搖頭,但看了看一旁的趙傷,就改了主意,連連點頭,微笑着說,“當然可以啦,這裡有山有水,像極了一個世外桃源,巧兒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小山哥哥一直都很喜歡這裡。”
巧兒就使勁點頭,連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常聽小山哥說呢,我也喜歡這裡。”
她是一個長相十分漂亮乖巧的孩子,一邊說話還一邊閃爍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特別可愛,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對渠水說完話後,她就又好奇的看向趙傷,然後問她,“你是誰呀?”
趙傷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微微一笑,“我是你渠水姐姐的未婚夫。”
巧兒就驚訝地睜大眼睛,忽然說道,“你就是那個要拋棄糟糠之妻的未婚夫?”
趙傷一下子愣了。
巧兒已經舉着小拳頭揮了過去,“你欺負我渠水姐,我就要揍你。”說完,整個人就撲到了趙傷懷裡。
趙傷急忙往後退,一隻手一下子就將小傢伙給拎了起來,小姑娘雙腿在空中亂蹬着,大喊,“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渠水被這個突然的變故給驚呆了,然後又看到巧兒狼狽不堪的亂蹬着雙腿,又覺得很好笑,忙過來解釋道,“好啦好啦,快放開她,趙傷,巧兒她沒有惡意的。”
趙傷將小姑娘給放到了地上。眉頭皺着,然後看了下渠水,“之前我就覺得奇怪,這個村的人看着我的目光很是奇怪,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渠水嘟嘟嘴,轉過頭,“我可沒說你壞話。”
趙傷還想問什麼,巧兒已經扯着渠水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問道,“渠水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到底是誰啊?”
渠水想了想,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因此就蹲下來,認真的對她說道,“巧兒,你聽好,這個人是我的第二個未婚夫,我們已經定親了,他和第一個是不一樣的。”
巧兒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她便帶着不好意思的笑,對趙傷道歉,“對不起啊,姐夫。”
這個稱呼,立馬讓渠水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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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上拍了下巧兒的腦袋,埋怨道,“不能叫姐夫,要叫趙哥哥。”她的臉紅的如同一隻大蘋果。
連小山都不曾這樣稱呼過趙傷,沒承想,巧兒一開口,就開始叫姐夫了。
趙傷和藹一笑,問渠水,“這是誰?”
渠水眨巴着大眼睛,瞅了瞅一旁的小山,然後湊到趙傷耳朵旁悄聲說,“我給小山預定的未來媳婦。”
趙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沒好氣地看了渠水一夜,便將荷包遞給了巧兒,溫和的說道,“來的倉促,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這個給你你拿着玩吧。”
小姑娘好奇地打開荷包,頓時冒起了星星眼,原來這荷包裡面裝着的是十幾條小金魚,每一條都被刻畫得栩栩如生,而且,分量十足,少說也有幾百兩銀子。
這是趙傷爲小山準備的,這一下全部給了巧兒。
渠水也十分驚訝,沒想到他對巧兒倒是挺大方的,趙傷沒有搭理她,只是摸了摸巧兒的腦袋,“巧兒,你家住在哪兒?”
巧兒就指了指隔壁,“我家就在隔壁。”
趙傷就笑了,“那你先回家去,我有話對你渠水姐姐和小山哥哥說。”
巧兒眨巴着大眼睛,玲瓏剔透的看了渠水一眼,後者對她微微點頭。
她這纔將荷包還給趙傷哥哥,“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趙傷還沒有說話,渠水就說道,“拿着吧,這錢以後自己留着做嫁妝,不過,還是我說的,不要在你家人面前露這個。”
巧兒點點頭,“好,我知道,謝謝趙哥哥,謝謝渠水姐姐。”說完,她又對着小山笑了笑,便一溜煙地跑了。
趙傷看着她的背影,有點感嘆的說道,“這小姑娘脾氣,倒是和你挺像的,很活潑可愛。”
渠水轉了轉眼珠子,便雙手抱胸,沒好氣的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和我說?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趙傷壓根就不搭理她,低頭看向了小山,“小山,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也不搭理我啊“
小山也莫名有些心虛,忙說道,“我哪裡有不搭理你?趙哥哥,你能找到這兒來,我真的很高興。”
說着他偷偷看了下渠水的臉色,渠水正嘟着嘴,皺着眉頭,看着很不高興。
趙傷也看了她一眼,就揹着雙手,淡淡的對小山說,“不如我們兩個好好談一談。”
小山想了想,就裝作沒有看見渠水在那殺雞抹脖子的神色,點着頭,“好啊,趙哥哥,咱們去書房談吧。”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往書房走去,渠水在後面氣得直跺腳,想了想就貓過去,剛到門口,正想聽動靜。
門突然又打開了,趙傷那俊美的面容就出現在眼前。他微微一笑,“你若是閒着沒事,不如去看望下剛纔那個爲你受傷的人。”
渠水被抓了個正着,又羞又惱,當即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趙傷看着她去徐徐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嘆息了一聲,重新將門關上。他回頭看向小山,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當真決定不回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