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急忙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纔算把那些魂淡打發走。
今天晚上陳平喝了點酒,又開始破口大罵,說自己不開飯店了,掙點錢還不夠給那些網吧蛋的呢!
妮子急忙安慰陳平,說不幹就不幹,她去大城市打工,掙錢給爹爹花。
陳平連連搖頭,說大城市的人太狡猾,妮子這麼老實,又這麼漂亮,去了肯定會被人騙,只要他活着,就不會讓妮子離開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小鎮子。
妮子嘆了口氣,我也聽出來了,她其實挺嚮往外面的世界的。
兩人嘮叨了一會,也沒啥結果,就各自休息去了。
我默默的開始修煉雲笈練氣術,這才發現,自己體內的經脈受損的不輕,只怕恢復還要好一段時間。
之所以造成這種情況,是因爲天煞的力量實在太霸道了,他借用了我的身體一會,殺死了那些出馬仙,我的身體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要想恢復,只能是依靠修煉慢慢恢復了。
第二天,陳平依然早早的起來,去江邊買魚買菜,看來他所說的不幹了,只是一句氣話而已。
妮子也起的挺早的,拿了一個毛巾,細細的把我的臉和手擦拭乾淨,羞紅着臉離開了。
他們在飯店忙碌,妮子中午和晚上回來給我餵飯,這樣過了兩天,我終於能夠自己活動了。
我掙扎着爬下牀,扶着牀邊和牆壁,溜達了幾步,正好看到竈旁邊豎着一根捅火棍,我拿起來當了個柺杖,拄着一步一挪的走除了屋子。
久違的陽光曬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擡起頭,秋高氣爽的天空萬里無雲,呈現一種深邃高遠的藍色,讓人的心胸憑空的開闊起來。
我撐着燒火棍,走到了院子的最前面,我現在已經知道,那就是他們家的飯店。
我掀起後門簾子,走進去,發現自己走入了後廚,陳平正在忙碌,而在外面,穿着圍裙的妮子拿着菜單,走向一桌獐頭鼠目的客人……
“妮子,又俊了啊!”
一個染着黃頭髮的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妮子,衝她伸出手:“快把菜單給哥哥!”
妮子遞過菜單,那小子就勢要去抓妮子的小手,旁邊忽然飛來一顆小石子,準準的打中了那小子的手。
那小子呲牙咧嘴的捂着手喊疼,妮子抿嘴一笑,轉頭說道:“二妮,放假啦!”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揹着書包,手裡還拿着一個彈弓,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衝着被她打了的黃毛小子一鞠躬。
“蛋子哥哥,不好意思啦,我剛纔想打鳥,結果打偏了!”
黃毛小子的朋友鬨堂大笑,有人說道:“是沒打準,真打到蛋子的鳥就熱鬧啦!”
蛋子沒好氣的看了叫二妮的女孩一眼,也沒好意思發作。
我的注意力全在陳平的身上,我發現他其實一直都在緊張的看着裡面,甚至剛纔連切菜都停頓了。
我輕咳一聲,陳平回頭看見是我,詫異的問我,你咋出來了?
我笑了笑,說我沒事了。
看到我真的能夠開口說話,陳平很有點詫異,他正想說話,二妮揹着書包走了進來,脆生生的喊了一聲爹。
陳平寵溺的捏了捏二妮的臉蛋,問她學習的咋樣,放假作業多不多。
二妮大眼睛咕嚕咕嚕的看着我,問陳平我是誰。
陳平摸了摸二妮的短髮,告訴二妮,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快點回屋裡歇歇去,一會爹給你做魚吃。
二妮嘟着嘴,蹦蹦跳跳的走了,陳平正要跟我說話,我向前揚揚下巴,他扭頭一看,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端着杯酒走了過來。
這人是和黃毛一起喝酒的其中一個,他過來看我一眼,問我是啥人。
我沒說話,陳平說我是他家遠方親戚。
皮夾克嗯了一聲就不再理我,對陳平說他想給妮子介紹個對象,就是那個名叫蛋子的黃毛。
陳平搖搖頭,說孩子還小,沒打算考慮這些事情。
皮夾克的臉沉了下來,說道:“平叔,你也知道,現在野狼幫的人看你們不順眼,三天兩頭的過來鬧事,要是你答應了,我們哥幾個拼着命不要,也給你撐住腰!”
陳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說你這是威脅我了!
皮夾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平叔你隨便怎麼想吧!反正你想好了,野狼幫那幫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他剛說到這裡,忽然聽到一聲冷哼,他扭頭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三個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站在飯店門口,銳利的目光盯着他。
“楊……楊哥來了!”皮夾克剛纔還挺囂張的,此刻卻陪着笑臉,點頭哈腰的連連賠笑。
三人之中,最中間的那個瞪着皮夾克,緩緩走上來,我看到皮夾克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楊哥!”皮夾克笑的比哭還難看,看着站在自己的前面的男人。
楊哥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外文的煙,舉到皮夾克的面前。
“徐哥,抽菸!”
皮夾克陪着笑,從口袋裡也摸出一盒煙:“楊哥,你叫我小徐就好,抽我的,抽我的!”
楊哥哼了一聲,伸手去拿小徐手裡的煙。
小徐的臉上剛剛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楊哥伸出去拿煙的手,忽然揚起來,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
小徐慘叫一聲,半邊臉高高腫了起來,還吐出兩顆帶血的槽牙,可是他捂着臉,竟然不敢還手。
楊哥擡起腳,狠狠一腳踹在小徐的肚子上,小徐慘叫着向後踉蹌兩步,坐在了地上。
一看他捱打,那邊坐着的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和楊哥一起進來的兩個人,就在他們旁邊,用手指着他們,厲聲道:“都特麼給勞資坐下,誰再動一下我弄死他!”
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他們,竟然真的一個一個緩緩坐下了。
楊哥衝着地上的小徐吐了口唾沫,丟下一句沙比玩意,自己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另外兩個人也一起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小徐咬着牙站了起來,強撐着離開了飯店。
他這一走,其他幾個人也沒臉再留在這裡吃飯了,先後灰溜溜的走掉了。
我看到陳平看向這幾個人的目光,帶着嫌惡,那個楊哥一拍桌子,說人都死啦,咋還不過來讓點菜。
妮子正要往他
們那邊走,陳平叫住了他,陳平看着那幾個人,說你們已經欠了兩千多塊的飯費了,現在飯店也週轉不開了,讓他們能不能把錢先還了。
楊哥冷笑,說讓陳平出去打聽打聽,他們在誰家吃飯給過錢!來這裡吃飯,本身就是給他面子,讓陳平不要給臉不要!
陳平氣的渾身發抖,好一會才哆嗦着嘴脣說,今天沒有菜了,請他們去別處吃。
楊哥淡淡的說道,那樣的話,你這飯店就別開了!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另外兩個人抄起自己面前的桌子,狠狠摔在地上。
桌子立刻四分五裂,兩人又一人抄起一把椅子,砸在了玻璃上,嘩啦啦玻璃碎了一地,正好外面有兩個警察走過來,可是他們看了裡面一眼,忽然變成了盲人,視而不見的走過去了。
“你們……”陳平手裡握着菜刀,死死瞪着楊哥,渾身不停的顫動。
楊哥嘿嘿一笑,一把拉開胸口的衣襟,輕蔑的說道:“有種你往這裡砍!”
我看了楊哥一眼,腦子轟了一聲,身子晃了兩晃,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楊哥的胸口,紋着一隻猙獰的狼頭,這狼頭和我曾經看見過的那個殺手組織的狼頭,簡直是一模一樣,只不過那個殺手組織的人,都是把狼頭紋在後面的,而他則是紋在胸口上。
“爹!”妮子跑過來,拉住了陳平,帶着哭音對楊哥說道:“哥,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楊哥看了妮子一眼,笑了起來:“妹子真乖,哥不欺負你!以後,讓你爹懂點規矩!”
說完,他帶着兩個人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陳平胸口劇烈起伏着,忽然咳嗽起來,他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一會吐出幾口血,才止住了咳嗽。
妮子把陳平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自己默默的拿起掃把開始收拾。
我和陳平聊了一會,才知道那個楊哥,是野狼幫的一個小頭目。
他們這個鎮子,位於兩國邊界,平時治安並不好,這個叫做野狼幫的幫派,就是鎮子上最大的毒瘤。
這個幫的主要生意,就是走私和販賣人口。
他們從朝國弄來好多的軍火和毒品,不知道送到了哪裡,還有好多朝國的女性脫北者,都被他們帶走賣掉了,據說在沿海的城市,有他們的據點,那些女人都被他們拐賣了做雞去了。
這個野狼幫在鎮子上的勢力太大了,警局也完全不敢管他們的事情,甚至好多時候還要給他們擦屁股。這也讓他們更加的囂張,這個鎮子上,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問陳平,他們爲什麼要針對你。
陳平說前段時間,有一個脫北者的女人,從野狼幫的魔爪裡面逃了出來,自己當時不知道,收留了她,後來那個女人又被野狼幫的搶了回去,據說溺死在江裡面了。
也正因爲如此,野狼幫的人三天兩頭的來找他們的茬,又是收保護費,又是吃飯不給錢,有一點不滿就打砸,把他折騰的生意清淡無比。
我聽了,覺得胸口燃起一把火,燒得我心裡特別難受。
我本來想跟陳平告別離開的,可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