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一扭一扭地進來,斜着眼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司徒錦,她心裡憤恨地想着:他怎麼還跟這個女人來往?他這樣,很出乎她的意料,說實話,她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看來現在是不行了,她對這個女人不得不防。
“費總,這裡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林熙溫柔地說着,曖昧的眼神看着費銘,司徒錦看見這一切,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火想要發出來,拳頭緊緊握着,她一直提醒自己冷靜冷靜。不過不得不這樣說,林熙這個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就連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都會說話,她從心底裡羨慕她。
“好的。”費銘接過來,龍飛鳳舞地簽着字,司徒錦在這裡,他想盡可能地跟她保持距離,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就接過來文件,看了一眼,之後簽字。
林熙拿過這個文件,但是她並沒有想走的意思啊,因爲她在,她不能這個輕易地就讓這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想着怎麼辦,忽然想到了費銘剛送她的手機,誒,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她掏出手機,把手湊到費銘的面前,身體前傾,撅着屁股說道:“費總,你看昨天你給我買的iphone5怎麼回事,這個文件爲什麼打不開呢?你看看,如果不行的話,你今天還得跟我一起去趟售後呢。”林熙撒嬌似的說着。
費銘看了一眼司徒錦,司徒錦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知道,她生氣了。司徒錦眼睛看着自己的腳尖心裡想着:呵呵,幸虧我沒要,說不定就不是給我買的。她爲自己感覺到悲哀,這樣的男人還真的是不能愛。她一直傻傻地認爲,他一直給她東西,她不要,他會失望,也會生氣,原來事實並不是那樣,她不要,他可以給別的女人,他並不是非要給她,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爲罷了。
“這不打開了麼?”費銘接過手機,一按,那文件就打開了,他知道,她這是故意的,他有點生氣,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他靠在椅子的後背上,也是雙手抱胸,想看看林熙怎麼回答。
“哦,不好意思,新手機還不知道怎麼用呢,還沒適應過來。我先去忙,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妹妹要不也跟我們一起。”林熙忽然轉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司徒錦,一臉燦爛的笑。但是在坐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種笑真的很假,很假。
“不用不用,你們去就可以,我還要上班。”司徒錦有點不自然地說着,心想:這個女人還真強,還真有那麼兩下子。
“哦,妹妹還在酒吧上班嗎?那個地方不好,太亂了,而且也沒有合適的作息時間。要不讓費總給你在這裡找個工作得了,咱不要求工作太好,大不了從底層做起。他不同意幫你的話,還有我呢。”林熙客氣地說着一切,好像她真的很爲她着想一樣,好像她們關係也很好一樣。
“謝謝,那是我喜歡的工作,暫時還不用姐姐幫忙找工作,有需要的話,肯定會找你幫忙。”司徒錦也帶着笑容一樣地回答,她的心裡其實真的很想說:得了,得了,不要虛僞了,我他媽不稀罕。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那好,妹妹先聊,我出去忙,這天天忙的呀。”林熙說着一扭一扭地走出去,還用手撫着自己的腰,捶着,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
費銘看見面前女人的一切,心想:呵呵,這兩個女人真的越來越強了,越來越有一拼了。看來司徒錦也不是吃素的了,時間還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司徒錦笑着看着林熙一扭一扭地出去,臉上還一直帶着笑,在林熙走出門的一霎那,她的笑立馬僵在半空中,連一點點餘笑也沒有了。這兩種表情,先後就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就變換的那麼快。費銘走到司徒錦的旁邊,低着頭問司徒錦道:“生氣了。”他的臉上帶着笑,因爲他是理虧的一個人。
“沒有啊,爲什麼生氣呢,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不同意公開我們關係的原因了,因爲你還在乎她。”司徒錦認真地看着他說,生氣,她現在都覺得沒有必要了。
“好吧,那就當我沒說。”司徒錦長嘆了一口氣,好吧,她放棄,這個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是她想要的那種男人,她想要的是那種,真正有感覺的,一心一意的男人,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做不到了。說着,她起身就要離開,對於這裡,她沒有必要逗留。
“司徒錦!”費銘看着她即將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忽然心底一沉,一把拉着了司徒錦的胳膊,卻再也用不上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好像僵住了一樣,心裡也有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只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她離開。
“幹嘛,放開吧,我上班。”司徒錦忽然很委屈的樣子,淚水浸滿了眼睛,她剋制住不讓它流下來,她的聲音也有點顫抖了,她把他的手從她的胳膊上拿開,徑直地走了出去,重重地帶上門,心想:這裡我永遠不要再過來。
費銘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失去的,他無力去挽回。他就是覺得自己很懦弱,也很貪得無厭,就想選擇逃避,明明想跟她在一起,但是還捨不得其他的,還是害怕她會離開他,害怕自己投入了,又要受到傷害,所有他才這樣想一直抱着玩玩的態度。最後找一個,對他不管不問的女人結婚。
關於愛情,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坐在沙發上,一直猶豫着。即使接觸了這麼久,可是想知曉她,明瞭她蘊含的故事,也是有些困難,雖然是那樣易碎難全,但還是吸引着那些經過她的人,拼命想要從她這裡獲取點什麼,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魅力,吸引着你走上前去,不禁想要了解她,想要佔有她。隨着時間的增長,他會發現自己一點一點認識她,好像不太像那個圖片上,這一切似乎慢慢發生着變化。
現在的他不管做什麼事情,似乎都有一份牽掛,這種牽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慢慢地變成一種習慣。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慢慢地對這個小女孩產生了興趣,他希望他保護她,好好地保護她,但是他還想保護好自己,他害怕,等他認真了,再得不到愛。
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有點喜歡這個女孩子了,是從他們第一次開始,還是從他們第一次真正見面開始,還是後來,他失去了他們的孩子開始,還是她的點點滴滴都吸引着她。他不知道,他現在也開始煩惱。
他想到她那飽含淚水的眼睛,那張委屈的臉,他忽然覺得心疼,他想聽聽她的聲音。他不自覺地撥着她剛給他的那一串號碼。卻聽見對方的回答:“喂,你好。”
“你好,我費銘。”
“哦,嘛呢。”
“我送你吧。”費銘還是心虛,有點沒有底氣地說着,他也不知道他在心虛着什麼。
“謝謝,我已經坐上公交車了。”電話中的司徒錦聽起來沒有任何的不開心,也是,她裝作滿不在意地說着,因爲費銘並看不見她那一直在眼睛裡打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