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冷琛就是傅冷琛,雖然暴戾,以他高深莫測的性格來說,該忍的時候倒是忍得住。
這一路他一手開車一手握住今夏,明明車內暖氣很足,可她還是在發抖,雙腿和雙肩抖動的頻率甚至一樣。
傅冷琛知道,她不是因爲冷而抖,有些時候,心靈承受着巨大的衝擊,感覺心臟快要被撕裂一般,那種痛楚,折磨着全身,會因爲痛而抖動。
“夏夏,如果你想換家醫院,我往下交代一句就成。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我不想看你難受。”
他的聲音有些沉。一下就吵醒了她。
今夏半天才回過神,慘淡地揚了揚嘴,聲音很苦澀,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對自己強調,“我會好起來的。你信我。”
傅冷琛握着她的手緊了緊,“別把自己逼太緊。”
她應了一聲,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那些刺骨的寒風沿着玻璃往她心裡涌,磨成了鋒利的刀,割開她的心臟。
倆人回了別墅,柳媽已經做好晚飯,今夏的胃口還是不太好,縱然柳媽廚藝精湛,十全大補湯都端了出來,今夏也只是抿着脣嚐了兩口就上樓。她脫了衣服去浴室,傅冷琛吃晚飯在樓下喝茶,軍裝脫得亂七八糟,裡面的襯衣也被揉皺,柳媽收拾好廚房出來,撿起他的衣服。
“少爺,少奶奶怎麼還沒下來?洗澡都洗了大半小時了,你去看看啊。”
傅冷琛這纔想起來她是去浴室了,趕緊起身,上樓。主臥的貴妃椅上橫陳着她的黑色大衣和圍巾,被子鋪平沒被動過,裡間的浴室開了燈。
他在浴室門外站了一會兒,心思有些盪漾,不久後他才發覺不對勁,裡面並沒有水聲傳來,他敲門也沒反應,就趕緊推開門。
蓮蓬頭沒打開,浴缸裡滿滿一缸子水,些許往外溢出來,掉在地板上,溼了他的褲腳。
“夏夏?夏夏?”連喊兩聲都沒反應,他慌了神,趕緊靠着浴缸蹲下來,雙手往已經冰涼的水裡一撈,她溼漉漉的頭髮冒出來,然後是光着的全身哆嗦的身子。
“夏夏,水都涼了!”他蹙眉,打開開關,水面低下去。
今夏朦朧中睜開眼睛,一臉蒼涼地看了他半晌,被冷水浸泡的發脹的皮膚扯開,嘴角堆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沒事,我想多泡一會兒。”
傅冷琛目光犀利,只消一眼就能洞穿一切,他把她小小的身子抱起來蜷縮在自己懷裡,拉開她溼漉漉的發,“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今夏搖頭,環住他的脖子,“我真的只是想多泡一會兒,舒服舒服。”
傅冷琛不是傻子,大冬天的泡冷水,絕非正常人樂意做的事,他若有所思地說,“快穿衣服,我叫柳媽煮碗薑湯給你驅驅寒。”
待要放下她,今夏卻不鬆手,如水一般柔滑的雙臂纏緊了他的脖子,上身鐵上去,冰冷的脣瓣已經貼上他滾燙的嘴角。
“呼……”她媚眼如絲,半眯半合這一雙杏眸,迷離的呢喃,“好燙……”
傅冷琛躲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閉上眼睛繳械投降,由被動馬上轉爲主動,攻城略池,直搗她的內裡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