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傅冷琛,你混蛋!放……放開我……唔……”她一個勁兒地偏頭轉向,可是腦袋被他固定住,她動彈不得。
他乾脆來了勁,一把將她抱到自己膝蓋上,她的頭一下頂到車頂,嗚嗚地喊疼,他又憐惜又生氣,幫她輕輕地揉着,喘息着嘆氣,“夏夏,車裡地兒小……”
趁他稍稍放開她,今夏又開始新一輪掙扎,“傅冷琛!別逼我恨你!你再這樣……唔……”
要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發脹的脣卻又被他攫住,一吻天荒。
過程很平靜……今夏這人其實很懶,她的怒氣也不會持續性的發泄出來。
傅冷琛吃痛,稍稍推開她,今夏一個不穩雙腿往後傾斜,後腰把方向盤上的車鑰匙帶了出來,左腳好死不死踩在了油門上,在道路上橫放着的阿斯頓馬丁突然就往欄杆處撞過去。
傅冷琛睜大了眼睛,手忙腳亂,可是今夏在他身上頂着,他觸不到方向盤,而今夏完全還沒反應過來。
車子已經撞破欄杆往山下飛了出去。
今夏醒過來的時候睜不開眼睛,好像眼皮被很黏的東西站住了一樣分不開,四肢百骸像被卡車碾碎了一樣,無法動彈。她深呼吸,感覺眼角有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她猜想不是眼淚就是血。過了一會兒,手能慢慢的移動了,她伸到眼前,撥開那層黏糊糊的東西,睜開眼睛,一片漆黑中,她智能聞見手心裡濃濃的鐵鏽味。
傅冷琛!
她轉身,拖着劇痛的雙腿支起上半身,四處看了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風冷颼颼的颳着,她好不容易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照了照,傅冷琛躺在她身下。他們還在車裡,他的半截身體卡在半開的車門之間,而那扇車門卻又被車身押在了地上。只消一眼她就知道他有下肢癱瘓的危險。
很着急,眼淚一滴滴打在他被血充斥的臉上,模糊了表情,他似乎昏睡的很安詳。她摸着她的腦袋,一手往他腰間探去,脫下自己的衣服幫他止血,怕就怕他內出血。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今夏大喊了幾聲,聽到自己的迴音,然後無力的垂下腦袋。她把手機打開,翻出通訊錄,翻了三遍,她不知道該找誰。如果打電話給大宅,她這個婚鐵定離不成了,如果報警,不出半個小時老爺子和宋文娟肯定會知道,如果不打電話,傅冷琛可能會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