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處在迷茫之中的西頓和愛德華?布萊克尼這兩位戰場上已經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戰爭老手,還是那位正頗爲志得意滿的,自以爲已經是掐準了太平天國紅軍脈搏的阿禮國先生,他們其實都沒有想到,對於他們的對手譚紹光來說,現在這個形同囊中之物的渥太華,根本不再是譚紹光的注目之地。
此刻的譚紹光的目光,已經掃向了渥太華西南的重鎮——多倫多。
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對加拿大戰局的判斷,與阿禮國很有一番相同之處。
因此,當他將不久前曾悄悄南調的那兩個軍團的人馬又火急地轟往了回返渥太華的征途之後,這位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大帥即多少有了一陣的輕鬆感。
儘管他也不相信僅靠這兩個軍團的回返就能夠轉變加拿大戰線那正在極度惡化的局面,但他卻相信,無論太平天國紅軍再有多麼的英勇,再有多麼的強悍,卻總歸也會要疲憊。只要他這兩個軍團的人馬能夠及時趕回渥太華,至少可以爲他爭取到一定的寶貴時間。
而隨後的事態的發展,也給了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以極大的鼓勵。
曾經把攻勢搞得是那麼兇猛的太平天國紅軍,果然也抗不住疲憊,他的回援軍團還沒到位呢,就已經在渥太華之前停下了腳步。
略感輕鬆的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終於可以按部就班地接着開始了他的後續安排。
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清醒地意識到,對於眼下的他來說,那個可以最後要他命的敵手,根本不是南面的美利堅同盟國和法蘭西的聯軍,而是已經把腳踩在了渥太華大門口的太平天**隊。
只有南擋北打,這纔是他唯一的出路。
於是,曾經幻想着要在兩美戰場上搞個扭轉戰局的決定性戰役的伍德福德,已經轉變成了要繼續維持兩美戰場的堅持局面。而北線的對太平天國紅軍的作戰,則必須是整個美洲戰事的重點。
譚紹光笑了。
在他的笑聲之中,似乎都已經出現在了渥太華周邊的劉明遠的紅一騎兵軍、曹偉人的紅五軍及吳定規的紅七軍主力,則準備要在多倫多佈置上一個大大的口袋。
當回援渥太華的大批英軍在多倫多遇阻的時候,英軍的將領們根本沒有想到這裡又會爆發一場大戰,而他們之中的很多人的生命,也將要在這裡劃上一個最終的休止符。
當然,這絕不是英軍的將領們過於無能。
提前出現在多倫多對英軍實施阻攔的,僅僅只是劉明遠紅一騎兵軍的一部。
還不要說是見到了少量的太平天國紅軍的騎兵,即便就是有部分的太平天國紅軍步兵出現。回援的英軍將領們也不會感到意外。一路趕來,他們早就得知了太平天**隊已經兵臨渥太華城下,而要想最後拿下渥太華,哪裡有不向外圍發出阻援之兵的道理。
不過,出乎英軍將領們意料之外的是,多倫多遇上的這“少量的”太平天國騎兵所構成的防禦線,可實在是太難啃。都已經啃了整整的八天了,卻照樣還是一無所獲。
其實,阿禮國和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之前的判斷都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之處。
在連續月餘的大進軍之後。譚紹光和他的紅軍將士們的確是需要休整的。只不過,休整的方式,那卻是可以自由選擇的。
亞歷山大?喬治?伍德福德的調兵南下儘管看似隱秘的不得了,可譚紹光卻早就已經知道。也正因爲如此。譚紹光纔會斷定,這些已在南下途中的英軍,必然還會再轉頭北歸。
對於譚紹光來說,佔了多少多少的地盤並不重要。他所看重的,只是要將他的對手予以大量的殲滅。
就這樣,譚紹光在多倫多給北歸的英軍提前預備好了劉明遠的紅一騎兵軍。當劉明遠指揮着他的紅一騎兵軍僅以看似少量的人馬輪番上陣的時候。同樣也已經趕到了戰場的曹偉人紅五軍和吳定規紅七軍的將士們,卻正在利用紅一騎兵軍的戰友們給他們所爭取到的這段寶貴的時間,做着踏踏實實的戰前休整。
兩個軍團的英軍,五萬多的人馬,整整折騰了八天,卻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其實是正在一座特大號的大墳墓裡跳着他們人生的最後一段舞蹈。
當紅五軍和紅七軍的紅軍將士們休整完畢的時候,先是南下,再是北歸,接着又是焦躁萬分的死啃硬骨頭的五萬多英軍官兵,卻早已是疲憊到了極點。
譚紹光的多倫多圍殲戰,最後的收網,僅僅只用了不足一天的時間。
又是兩個軍團的英軍徹底覆滅。
而在此前的溫哥華城,那些好不容易纔從溫哥華島跨越海峽而來的,也曾經得意洋洋了數月之久的三萬多英軍,在前進無門,後退無路的悲慘情況下,則很明智地選擇了不戰而降……
美洲戰區的再度大捷,是隨着紅軍進入莫斯科的消息前後腳地傳到北京來的。
只不過,當初被包括亞歷山大二世沙皇閣下在內的衆多人士所認爲的,一定必將是一場足以讓歷史重重寫下一筆的,同時也能夠“給猖狂至極的太平天國人以刻骨銘心之教訓”的轟轟烈烈的大血戰的“莫斯科大會戰”,最終卻演變成了一場相當缺乏戰爭場面的戰爭戲。
這是因爲有個諾巴夫斯基——這顆被林海豐預埋在了沙俄的重要棋子,在關鍵的時刻,發揮了其應有的關鍵作用。
一八七一年的沙俄,切切實實地見識到了太平天國紅軍的風采。
這支如同是洪流般在沙俄的土地上縱橫席捲的紅色軍隊,讓沙俄人真正明白了什麼纔是強悍,什麼才叫勢不可擋!
而這支紅色軍隊中的鐵騎兵,則更是讓沙俄人不僅是談虎色變,還再也羞提他們那曾經不知道驕傲了多少年的哥薩克。
在太平天國紅軍半年多來的摧枯拉朽似的殘酷打擊面前,沙俄軍隊已經徹底喪失了一切勝利的信心。
更爲可怕的是,儘管林海豐曾嘆息過時光流逝的實在是太飛快,在他的第五縱隊還沒有達到足以展開一場具有顛覆性攻勢之時,他就不得不與沙俄人刀槍相向。但通過十幾年來的經濟和文化等方面的積極滲透,無論是沙俄政府的官員,還是沙俄的普通軍民們的思想,都已被攪得是亂七八糟。
當強敵壓境的時候,官員們也好,普通的軍民們也罷,漂亮的口號都可以喊喊,但個人的利益,卻絕對高於任何一切。
正是有了這樣的種種良好外界條件,諾巴夫斯基的大好機會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