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沿路離開,趙雪風卻沒有追過來。想着自己終於可以死心了,爲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值得!
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發現自己的車被人颳了,玻璃也碎了。
鄉野必有莽夫!
陳俊懊惱,但是他不想追究,看了一下車子裡少了什麼東西,然後啓動車上的安保系統的錄像發給了警局,自己則開車找地方修。
陳俊對趙雪風死心了,心中坦蕩蕩地原諒了她想生活在城市裡的心情。這種地方生活真的會把人逼瘋。
雖然如此,陳俊還是帶點詛咒意味地想:我倒要看你一個女人沒有我怎麼把自己留在城市裡?
連夜開來見趙雪風,然後再用一天時間回Y城,陳俊回到家直接癱軟在牀上。
房間裡寧靜的動盪人心。
明亮的燈光很耀眼知不知道,陳俊順手把玄關放着的一個藝術品盤子扔了過去,一陣火花閃電,房子裡只有壁燈發着微弱的光。
魚缸裡的金魚,你們憑什麼這麼快樂?知不知道自己被困在浴缸裡呀?
“哐!譁!~”巨大的魚缸碎裂開,一滴滴的溢出水來。
“質量不錯啊!難怪十幾萬一個!”陳俊笑起來,說:“趙雪風有我在,你覺得你還用這麼努力嗎?我做你男朋友會讓你丟臉?”
陳俊打開酒鬼,席地而坐,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大口大口的灌自己酒。幾十萬一瓶的好酒就這樣被糟蹋了。
喝光了一瓶,瓶子用力丟出去,打碎了花瓶,砸爛了什麼東西,陳俊也只是苦笑一下!
爲什麼?自己的家,自己出國前緊盯着每一處裝修的進度,每一樣精心挑選,如今毀掉這一切心中卻快活無比?
是了,都是趙雪風那個腐女的錯!趙雪風你這傻妞用了什麼方法把我變成這樣?
而另一邊,在家鄉的趙雪風從看不見陳俊開始哭,追出來的父母看到寶貝女兒這樣忽然就手足無措。
“小雪,怎麼啦?別哭!別哭!”爸爸伸手去抱她,去安慰她,他說:“我們也是爲你好!好了,不逼你了,你想怎樣都隨你好不好?”
媽媽也是心疼的厲害,但是跟女兒鬥了多年,她懷疑女兒在裝可憐,她說:“什麼隨她?隨她,她敢一輩子不結婚!”
這時候的趙雪風委屈達到頂點,她大哭着,“陳俊!陳俊!我不能愛你!我不能愛你!”
“小雪,小雪...”趙雪風的媽媽這才發現趙雪風的不尋常,“你告訴我怎麼啦?誰欺負你啦?”
“陳俊!”朝着無人的街頭趙雪風絕望的呼喊。
“雪,雪!”爸爸抱緊女兒,心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陳俊,我愛的男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前男友。呵,我的朋友那麼愛他。”
“小雪,咱們可不能當小三,要爭氣!不就是個男人!”
趙雪風眼淚再次落下來,閉着眼睛,說:“是啊!不就是個男人嗎?不就是個臭男人!花心的蘿蔔。”
見自家的孩子這樣痛苦,父母伸手抱住她,“會過去的,孩子,都會過去的。”
兩個地方,兩個人,兩處傷心。
天再次亮起來的時候,陳俊被手機鈴聲吵醒。是警察局關於他車子的問題處理。
“我的車子?出了什麼問題?”陳俊剛被叫醒,腦袋還不清楚。
“陳先生,您車子裡的安保系統昨天報警,你的車子被人惡意損壞,我們已經抓到犯罪分子,對方想跟您...”
陳俊這纔想起昨天的事,於是說:“一切走法律程序,我不會和解或者私了的。民警同志麻煩了。”
“陳先生,太客氣了!那如果還有什麼事再聯繫您。”
“民警同志我最近會很忙,我給你我秘書的電話,有事聯繫她,好嗎?”
“好的。”
掛了電話,陳俊穿了衣服,揉揉因爲酒醉而疼痛的頭。
走出臥室,發現自己的公寓裡就像被打劫了一樣,亂七八糟,水漬到處都是!危危險險陳俊打電話給自己的媽媽,很久以後纔有人接。
“怎麼啦?兒子?”
“媽,你現在在哪兒?”
“在湖北!有什麼事?”
“我的公寓被我毀了,觀海別墅空着嗎?”
“空着呢!”
“好!我下午搬去那裡住。”
陳俊正要掛電話,就聽見自己媽媽說:“小俊,你爸爸說想你了,我覺得你回國這麼長時間應該去看看他。”
“我知道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去看他。”
掛了電話,陳俊打電話交代自己的秘書,“我的車在J城出了些問題,我把你的手機號給警察了,具體處理辦法按程序來,懂嗎?”
“好的,陳總。”
因爲小秘書一句陳總,陳俊走神了。記得趙雪風不止一次這麼叫自己,只是一個稱呼卻因爲是從她嘴裡出來的似乎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陳總,”
不知道小秘書叫了自己幾聲,他連忙收回思緒,“什麼?”
“您還有什麼吩咐?”
“我的公寓你找個裝修公司重新裝一下!”
“好的。”小秘書心裡嘀咕:有錢人閒着沒事就是浪費錢,他那個公寓不是剛裝了一年嗎?
“還有,近期沒什麼重要的工作不要來打擾我,懂嗎?”
“好的。”
“就這樣,好好工作!”
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在離開的時候居然帶上了那個本打算送給趙雪風的戒指。紅色絨布的小盒子,素雅的戒指,陳俊把它放進了口袋裡。
車子轉進觀海小區,一幢幢優雅的白色小樓,路兩旁還養着鮮花。
陳俊車子開得很慢,是誰說過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如今,就算面朝大海花開滿園,如果沒有那個人在,這滿目的絢麗有什麼意思?
陳俊一腳油門,揚起一陣勁風吹落路邊無數花瓣。
觀海小區,有一棟建在半山的別墅,這棟別墅可說是依山傍海,天時地利佔盡,霸氣十足。別墅門前也有人檢查,陳俊很順利的開進去了。
“陳少!”一身西裝的年輕男人手裡拿着一個文件夾道:“今早夫人打電話給我讓我收拾觀海別墅,您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很好!沒什麼事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
綠色的草坪,一隻金毛犬在吃着東西,陳俊招呼道:“茉莉!”
叫茉莉的金毛獵犬飛奔過去,撲在陳俊身上,對他親暱的很。跟狗狗玩了一會兒,陳俊才走進房子裡。
這棟房子真的很大,大的住在裡面,就算一家人在也會空曠。這也是爲什麼陳俊寧肯去自己去外面住,也不回來的原因。
陳俊站在別墅三樓的觀景臺看着遠處的海,藍藍的海水,藍藍的天空,遠處的小島綠瑩瑩的,海上的輪船揚着巨大的笛聲,偶爾幾隻海鷗會飛到這邊盤旋一下再飛回去。
陳俊的筆觸描繪着這片海。
“夕陽餘暉畫的不錯!”陳俊的身後有人說。
陳俊轉頭就看到楊洛陽,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怎麼來這裡了?”
“來看看你,順便散散心!”
陳俊對這個表情很熟悉,因爲早上他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就是這幅表情,如今感覺就像照一面鏡子。
“怎麼?你不會和我一樣被女人嫌棄了吧?”
“你也會被人嫌棄?”楊洛陽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說:“那我要認識認識這個小妞。”
“說我什麼,說你自己,”
“差不多吧!”楊洛陽低着頭說:“凌志、魏臨來Y城說是看見你了,我就也來見見你。怎麼?golf,賭一把!”
“誰怕誰?”
楊洛陽終於笑出來,只不過這笑容怎麼都有點悲意,他說:“把那小妞叫上,我要看看她憑什麼看不上你?”
“叫她幹什麼?”
陳俊手中的畫筆無意識的畫在畫布上,還是楊洛陽看不下去搶過了畫筆。
“一幅畫就要被你毀了!”楊洛陽拿着油畫筆幫着畫,說:“你就當最後的回憶!也幫哥哥排解一下苦悶。”
“好吧!”陳俊看着面前的確比記憶中情緒低落許多,於是說:“那我要找個好藉口。”
“把你Y城的兄弟也叫上,凌志和魏臨說跟他們挺談得來。”
“他們這次怎麼沒有一塊來?”
“都在忙!凌志前天去American,魏臨在Italian。”
晚上,陳俊給自己的秘書又囑咐了一個任務,讓她隨便找個藉口務必使杜衡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策劃師趙雪風來夾河跑馬場。
雖然是跑馬場,其實還包含一個小型高爾夫球場。
趙雪風回到Y城的第二天上班就接了個古怪的活動委託。
“楊姐,我下週就離職了,怎麼做這個案子?”
“沒法子,對方點名要你負責,趙雪風就算你下個星期離開公司,在公司一天就要爲公司負責,努力工作,懂嗎?”
威懾力很管用,趙雪風點頭。
“可是,沒有時間、地點、主題,我去談什麼?”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對方要我什麼時間到位?”
“9點吧?”楊姐看了一下腕錶。
“9點?從這裡到夾河跑馬場要一個小時!我們8點15上班,早會半小時,我用飛的也來不及呀?”
“這個,對方昨天電話我的。好了,早會你不必到場了,現在就去吧!”
“那...我先走了,楊姐謝謝!”
趙雪風衝了出去,楊姐意味深長的笑,爭取到陳俊這個客戶以後還怕沒活動接?
這邊趙雪風十萬火急到了夾河跑馬場,和裡面的工作人員交涉後終於被放行了。
走進去就看見一身運動裝的陳俊跟一個身材和他伯仲相間的***在那裡討論什麼。
陌生男人說:“陳少,我好不容易來一趟Y城,身爲東道主,這個招待太次。”
“知足吧!開發區的高爾夫球場倒是不錯,但是離這兒太遠,打完球再一趟來回,怕是要拖到明天。你告訴我你今天主要是打球還是看人?”
“看人!”那人說。
宋摘星一身騎馬裝的從遠處的馬廄轉過身就看見站在那裡的趙雪風,他遠遠地喊:“女主駕到!”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陳俊、楊洛陽、陸仁、宋摘星都看向趙雪風。
趙雪風想逃,可是她知道逃的話說明自己在乎陳俊,最好的結局是做普通人,業務往來的關係!
“原來是陳總的委託!”趙雪風走過去。
陳俊先是看着趙雪風,聽到這句話,他的眼圈紅了一下,他低頭看手錶掩飾自己的失態。
“趙雪風你遲到了整整20分鐘。”
“對不起,陳總,我昨天剛回家,今早才知道您委託我們公司做活動。”
陸仁走過來,攬着陳俊的肩膀,說:“廢話少說吧!我們開始吧!”
宋摘星摘了帽子跑過來,道:“賭多大?”
楊洛陽伸出四個手指。
宋摘星道:“賭這麼大?好,來來開局!上車!”
夾河高爾夫球場雖然不大,但是還是要電瓶車支持!
一行人上了車,職業球童站在了車後面。此時,陸仁、宋摘星一輛,楊洛陽是客人所以一輛,陳俊自己一輛。
陳俊說:“上車呀!”
“我?”趙雪風硬着頭皮跟球童站到了一起。
“你站後面做什麼?你又不是球童?坐我身邊。”陳俊此時樣子和趙雪風之前看到的略有不同,好像格外霸道,而且駭人。
無法,趙雪風只能坐到前面,和陳俊並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