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工友同志們,廣大工友同志們,現在插播一條通告,現在插播一條通告,八級鉗工易中海同志,打壓進步工人劉海中同志,致使劉海中同志不能晉級。”
“易中海嚴重違反廠裡紀律,道德極其敗壞,經廠裡一致決定,對易中海做出如下懲罰:一,易中海由八級工降爲五級工;二,易中海自行出錢補償劉海中這些年七級工與八級工之間的工資差額和福利差額;”
“三,扣發易中海半年工資;四,取消易中海一切福利;五,易中海三年之內不得晉升;特此通告!”
這通通告連續播報了三遍,在軋鋼廠內引起軒然大波,衆人議論紛紛。盛崖等人卻是嗤之以鼻,不以爲意。
看來,這種事情他們經歷的太多了,他們在享受各種高規格待遇時,也會經歷這麼多讓人鬧心的事情。
衆人約好了晚上老莫之後,順便交流下工作之後就各忙各的,楊蟄依然回到屋內繼續當文抄公,四大名捕只寫了一部分,還得繼續寫下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許大茂興沖沖地跑到了楊蟄的辦公室。
“哈哈哈哈,易中海這次可是全廠出名了。”許大茂得意洋洋地笑道。
“可不止全廠出名,冶金部那裡估計也掛上號了。最早一天,最晚三天,易中海就會成爲四九城家喻戶曉的人物。”楊蟄輕蔑地笑道。
“爲何這麼說?”許大茂一驚。
“昨天晚上去咱們四合院的人是什麼人,你心裡沒數嗎?”楊蟄反問道。
“哇嘎嘎嘎嘎,明白了明白了,他們是報社的人,這麼說,易中海也要上報紙了?給給給給……”許大茂怪笑道。
“當然,軋鋼廠好歹是個廳級單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注意纔怪,先前是他們不敢確定此事,現在,咱們廠都發通告了,說明事情實錘了,他們不將這事報道出來纔怪。”
“劉海中也算是因禍得福,給了他上報紙的機會。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軋鋼廠四合院,居然出現了臥龍、鳳雛兩位攪動軋鋼廠風雲的人物啊。”楊蟄笑道。
“臥龍、鳳雛,怎麼這兩個詞在你口中說出來感覺怪怪的。確實如此,劉海中沾了大便宜,唉,時無英雄,讓豎子成名。”許大茂恨恨地說道。
“行了,看開些。”楊蟄拍拍許大茂的肩膀說道。
楊蟄也是後知後覺,才猛地想起,易中海做爲反面典型上了報紙,劉海中也會跟着沾光,劉海中如果知道自己上了報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啊,他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然後在四合院狠治易中海。
一想到這,楊蟄反而平衡了許多。
許大茂卻不平衡,越想越氣,然後眼珠子一轉說道:“廠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易中海躺在醫院裡肯定不知道,要不,咱們將件事告訴他?對,就去告訴他。”
許大茂本着我不高興你也別想高興的原則,拉着楊蟄便直奔醫院。楊蟄也想看看易中海那憤怒的樣子,便半推半就地被許大茂拉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許大茂還裝模作樣地買了點東西。
“一大爺,我們來看你了。”許大茂故意大聲地喊道。
“許大茂、小楊,你們怎麼來了?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一大媽說道,順手接過許大茂的禮物。
易中海卻是連正眼也不給許大茂,易中海可是深知許大茂的德性,深知許大茂前來是夜貓子進宅,準沒好事。
“一大爺哎,
今天我們哥倆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是告訴你一件事,廠裡發通告了……”許大茂得意洋洋地將廠裡發的通告告訴了易中海。
易中海聞言頓時氣得怒目圓睜,胸膛被氣得鼓鼓的,渾身直打哆嗦,然後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嚇得一大媽趕緊叫醫生前來。
許大茂則在一旁發出“桀桀桀桀桀桀~”地笑聲,頗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即視感,許大茂現在就差手舞足蹈了。
“人的快樂往往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或許咱們的一大爺此刻會想起莫泊桑說過的話:生活不可能像伱想象的那麼美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麼糟。”
“我覺得,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時,人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也發現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長的路。”
“願一大爺想開一些。請不要相信,勝利就像山城上的蒲公英一樣唾手可得,但是請相信,世上總有一些美好,值得我們全力以赴,哪怕粉身碎骨。”楊蟄一副抑揚頓挫的語氣說道。
“我說兄弟,你能不能說一些我能聽懂的話。雖然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兄弟,你能不能說慢一點,讓我記下來。”許大茂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嘿嘿笑着掏出紙筆就要記下來。
“沒事,沒事,只是怒極攻心,不要再讓病人生氣了。”醫生來了檢查一番後說道。
“許大茂!你這個狗東西,是來氣我家老易的吧。”一大媽怒聲說道。
“我可沒有氣一大爺的意思,我只是將廠裡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一大爺,嘿嘿嘿嘿……”許大茂嘿嘿怪笑道。
“大茂,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小楊說。”易中海一把拉住一大媽,對着許大茂說道。
“都是自己人,都在四合院,又同在軋鋼廠,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行。”楊蟄不緊不慢地說道。
“爲什麼?”易中海雙眼緊緊地盯着楊蟄問道。
易中海在住院第二天就知道劉海中爲什麼打自己了。這也虧了許大茂這個大嘴巴,將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否則,易中海一直想不明白劉海中爲什麼要揍自己。
這幾天易中海也在反思,事情爲什麼會這樣。自己夥同李振生打壓劉海中這件事做的很謹慎,劉海中這些年來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了,劉海中卻得知了此事。
通過仔細地思索,易中海想到唯有楊蟄才能做到這一點。因爲楊蟄現在是在保衛科工作,大爺又是保衛處的一把手楚雲揚,要查點事情自然輕而易舉。
易中海也派人打聽過,楊蟄確實是事發前找過劉海中,劉海中正是因爲見了楊蟄才怒火沖天地打了自己。
“爲什麼?很簡單啊,你忽悠我,讓從保衛處來到車間,這是斷我前程;又拿捏我,讓我把房子賈家,我自然要報復你啊。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有仇不報?”楊蟄理所當然地答道。
“你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啊,在保衛處有什麼前途,還是當工人好啊。還有,人不能太自私,別總想着自己,你看賈家這麼困難,這麼多人擠在一間屋裡,你家這麼多房間,不應該幫襯幫襯鄰居嗎?”
“尊老愛幼,互幫互助,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我這麼做都是爲你好啊。”易中海又開始了老生常談式道德綁架。
“自古以來的就是對的嗎?”楊蟄不屑地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