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異常的熱鬧。
這個時代還沒有高壓鍋,燉雞不像後世那麼快那麼輕鬆方便。
燉雞先得起鍋燒水,燒水的同時將雞給宰了,然後用熱水燙掉雞毛,再進行清洗等等,總之,麻煩着呢,這也是楊蟄讓三大媽她們從中午便開始收拾的原因。
“三大媽,李大媽,來,你們將手中的活交給其他人,你們倆專門負責盯着秦淮茹,省得她偷肉帶回去。她多帶回一口肉,你們就少吃一口。”楊蟄將三大媽和李大媽招呼過來說道。
三大爺一家也算是衆多禽獸中比較有底線的一家,他們這一大家子很像港臺劇中號碼幫的金牌打手阿武,也就是傳說中的加錢哥。
只認錢,不認人!給錢就是爺,給錢就辦事,不給錢就是陌生人。其職業生涯最有污點的一件事就是拿了傻柱的土特產卻沒有給傻柱介紹冉老師,這也是三大爺文人心態作祟,說白了,三大爺自詡文人,在心底壓根看不上傻柱。
只要給錢辦事就行,楊蟄已經做好了舉世皆敵的打算。
楊蟄前世近半生的經歷告訴自己,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別人,相信別人就意味着將選擇權交於他人手上,往嚴重一點說,就是將自己的生命交於他人手上。
愚我一次,其錯在你;愚我兩次,其錯在我。重活一世的楊蟄可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大媽嫁給三大爺這麼久,其脾性和三大爺一模一樣,算計成精。三大媽一聽楊蟄這話,立即和院裡的另一位大媽將秦淮茹盯的死死的。
正如楊蟄所說,秦淮茹如果偷偷帶回一口雞肉,他們家就少吃一口,在這年月,一年都不一定吃頓肉,三大媽怎麼可能讓秦淮茹從自己口中奪肉,那比虎口拔牙還難。
“秦淮茹,要想晚上吃雞,就老老實實地幹活,別像在廠裡那樣磨洋工,在廠子裡有八級鉗工易中海罩着你,在今天晚上的雞宴上,可沒有八級鉗工罩着你,不幹活別想吃肉。”楊蟄瞅了一眼磨洋工的秦淮茹沉聲說道,並無時無刻地抹黑秦淮茹和易中海。
楊蟄不待秦淮茹說話就揮揮手離開了。
“解曠、光福,伱們兩個去中院,告訴棒梗今天晚上吃雞沒他的份,好好氣一氣棒梗,如果棒梗敢罵你們,就狠狠地揍他。解娣你也去,找小當和槐花玩,告訴她倆,她倆晚上可以來吃雞。”楊蟄說道。
閻解曠三人一聽這話就跑到中院開啓嘲諷模式,對着棒梗炫耀起來。楊蟄爲什麼找閻解曠三人,其一就是因爲閻解曠三人和棒梗差不多大,都是孩子,省得秦淮茹老是拿棒梗還是個孩子說事。
其二是因爲,哪怕棒梗急了,也打不過閻解曠和劉光福的任何一人,更何況兩人聯手,閻解娣純粹是拉仇恨的。
小孩子嘛,打打鬧鬧很正常,炫耀更很正常。棒梗確切得知自己不能吃雞,而小當、槐花和他媽秦淮茹都能吃雞,不由得急了,便學着賈張氏的樣子在地上撒潑打滾。
只可惜,棒梗這波操作只對秦淮茹、賈張氏和傻柱管用,現在賈張氏躺在醫院,傻柱躲在屋裡生悶氣,秦淮茹在前院幹活,根本聽不到棒梗撒潑打滾。
棒梗越是鬧,閻解曠和劉光福越是高興,笑聲也就越大,兩人的笑聲直接蓋住了棒梗的鬧聲,秦淮茹當然聽不到。
棒梗見鬧了半天也沒有來人就不鬧了,閻解曠和劉光福見棒梗不鬧了,沒熱鬧看了,便帶着閻解娣、小當和槐花去了前院。
棒梗恨恨地看着閻解曠等人的背影怒聲吼道:“你們不讓我吃雞我自己去買雞吃。”
棒梗直接回了屋,仔細地回想着賈張氏以前的異動,開始尋找賈張氏藏起來的養老錢。
楊蟄看着滿載笑容而歸的閻解曠等人,便知道棒梗肯定受刺激了,於是便緊緊地盯着中院與前院的過道。
此時四合院裡熱鬧異常,大人們忙着收拾這二十隻雞,小孩子亂跑亂玩,亂成一氣,都想着今天晚上的百雞宴,自然不關注楊蟄,更不會關注棒梗。
別人不關注棒梗,楊蟄卻是極其關注棒梗,待楊蟄看到棒梗鬼鬼祟祟地從中院到到前院並溜出四合院大門時,楊蟄趁人不注意也出了四合院,悄悄地跟在棒梗身後。
棒梗畢竟是個小孩子,偷到賈張氏的養老錢興奮地往百貨商店裡跑,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楊蟄。
“棒梗這小白眼狼不會將他奶奶的養老錢偷了個精光吧。”楊蟄看着棒梗鼓鼓的口袋,心中不禁說道。
隨即,楊蟄轉念一想,這樣纔對嘛,這樣才符合棒梗這個小白眼狼的本性。
楊蟄也不怕棒梗將錢揮霍掉,在這個時代,買東西光有錢不行,還得有票。就像公雞,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還得有肉票。棒梗身揣鉅款,也買不到多少東西,最終只買了一些糖和兩瓶汽水。
棒梗悠哉悠哉地吃着糖,喝着汽水往四合院裡走,楊蟄在後面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跟着,來到四合院大門前,棒梗停下腳想了想,然後越過了四合院,看方向,是往一處近乎荒廢的衚衕的走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經驗豐富的獵人。”楊蟄瞬間明白,棒梗不想將錢拿回來,而是要藏錢。
在棒梗幼稚的想法中,錢拿回家就是賈張氏的了,而藏起來就是自己的。大不了自己挨頓揍,再撒潑打滾,這件事情便能糊弄過去,大把大把的錢可以任由自己揮霍。
楊蟄看着棒梗前行的方向,立即猜到棒梗的目的,帽兒衚衕就這麼大,棒梗知道的地方楊蟄也知道,棒梗能想到藏錢的地方,楊蟄也能想到。
楊蟄立即快還跑了起來,抄近路來到那處荒廢的衚衕便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棒梗很快來到這條衚衕,在進入這條荒廢的衚衕前還回頭瞅了瞅,見沒人注意,便來到衚衕裡面開始藏錢。
“好傢伙,還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沒有將錢藏在一處,而是藏在三處。”楊蟄看着棒梗的一舉一動內心說道。
棒梗一走,楊蟄並沒有出現,而是等了片刻,確定棒梗走了之後立即來到棒梗藏錢的地方。
棒梗將錢分在了三處藏,一處是牆縫內,一處是牆角,最後一處是樹根底下。
“好傢伙,錢不少啊,這得小五百吧。”楊蟄來不及數,只是大概估計了一番。
楊蟄還估計,這不是賈張氏全部的錢。
賈張氏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別的不說,就說老賈和大賈死亡時廠裡給的撫卹金就不止五百塊錢,再加上老賈和大賈工作這麼多年,賈家得存了不少錢,還有易中海、傻柱時不時地接濟着。
“看來賈張氏也懂狡兔三窟的道理啊,沒有將錢藏在一處,藏在一處好了,讓棒梗來個全鍋端。”楊蟄收起錢後,立即抄小路回到四合院,將這些錢的順序打亂,並用鉛筆在上面標上一個小小的、淡淡的“楊”字。
然後,楊蟄挖開一塊磚,從在磚下挖了一會兒,挖出一個鐵盒子,鐵盒子中有一千二百塊錢,這是楊蟄前身祖父兄三代留給楊蟄的家底,楊蟄將棒梗的錢混雜着放在裡面。
楊蟄將錢藏好後,皺着眉頭思索,這些錢肯定不能放在銀行裡,先不說保值不保值的問題,主要是這些錢放在銀行裡不安全。
接下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錢放在自己手裡才安全。但是,錢是貶值的,楊蟄思考了一會兒,便決定以後有機會搭上婁小娥這條線,將錢換成大黃魚。
大黃魚多好啊,既方便藏,又方便攜帶,關鍵是還是升值。
楊蟄做完這一切後,便出了房間,在四合院內與衆人吹牛打屁,衆人也沒有意識到楊蟄出去了一趟,下意識地以爲楊蟄一直在院裡。
楊蟄回到四合院裡待了許久,纔看到棒梗回了四合院,看來這小白眼狼在吃獨食,徹底將糖和汽水吃完喝完後纔回的四合院。
楊蟄也不介意,反正錢到手了,而夜晚也開始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