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奪宮之令妃傳 第三百零三章 辯駁 看着鄭太醫被拖了下去,皇后臉色便的異常難看,皇帝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下旨要辦鄭太醫,這皇后意識到了,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來臨了。
皇后知道,爲了保住家人,鄭太醫極有可能招供,但……她不是沒有機會撇清一切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鄭太醫急功近利,在用新的方子時未曾將害處告訴她,未曾仔細查驗怡嬪敬獻的藥膏,這才導致孩子被這些猛藥給害死了,而她是不知情的。
想到此,皇后故作焦急道:“皇上,鄭太醫一直忠心耿耿伺候十三阿哥,臣妾向來信任他,對他不薄,臣妾相信他不會害十三阿哥,也不會胡說八道糊弄臣妾的!”事到如今皇后也只能如此說了,她必須立即和鄭太醫撇清關係,讓皇帝知道,即便有錯,也是鄭太醫的錯,與她沒有瓜葛。
“皇后,哀家知道你歷來信任鄭太醫,可你也聽見衆位太醫所說的話,依哀家看,這鄭太醫極有可能欺上瞞下,爲了立功,他自作主張給十三阿哥下了猛藥,孩子死後,他爲了保命便給孩子嘴裡灌入毒藥,嫁禍他人!”太后沉着臉說道。
“什麼?”皇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竟然敢欺騙本宮,害了本宮的孩子,皇上……你要爲臣妾死去的孩子做主啊!”
皇帝卻冷冷的看着皇后,並未回答。
“啓稟皇上,要驗出十三阿哥是否是中毒身亡,還有一個法子,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事到如今,魏凝兒知道,純貴妃與陸雲惜是不會有事了,而皇后卻是要棄鄭太醫以保全她自個,可……魏凝兒豈能讓皇后如願,錯失這個良機。
“講!”皇帝輕輕頷首。
“臣妾認爲,若毒藥已入五臟六腑,用銀針刺入,便能驗明!”魏凝兒恭聲道。
“李太醫!”皇帝微微蹙眉道。
“啓稟皇上,令妃娘娘說的法子可行,請皇上定奪!”李太醫恭聲道。
皇后的臉色更白了,她不允許旁人將她的孩子開膛破肚,卻不能阻止他們用銀針刺入孩子的屍身,更何況……如今她要保全自個,要將這一切推到鄭太醫身上,這樣的查驗對她來說是不會有害處的。
方纔太后的一番話,實則也是在提醒她要如何自保。
“那便驗吧!”皇帝沉聲道。
“是!”李太醫幾人立即領命而去。
“皇帝,審問也好,查驗也罷,皆不是一時半會能有結果的,哀家累了,先回暢春園去了!”太后滿臉疲憊道。
皇帝與太后一行人風塵僕僕從木蘭圍場趕了回來,還未曾歇息便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的,此刻皆有些累了。
“是,朕送皇額娘!”皇帝面色微微好轉。
“不必了,皇帝你也累了,先歇着吧!”太后說罷在綠沫攙扶下站起身來。
“恭送太后娘娘!”衆嬪妃立即行禮。
待太后走了,皇帝才命衆人也退下了,事到如今,他也要細細思量一番。
魏凝兒剛剛出了樂安和,小易子便上前稟道:“娘娘,小主子已經在醉心苑寢宮等着您多時了!”
魏凝兒聞言,原本心中還有些沉重的她立即露出了笑容,一個多月未見到永瑄了,倒是想得緊。
回到醉心苑時,剛剛進寢殿,魏凝兒便見到永瑄正和永瑆追着玩,兄弟二人甚爲開心。
“額娘……。”見到魏凝兒回來了,永瑄立即跑了過來。
魏凝兒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仔細端詳了一番,才笑道:“多日不見,永瑄又長大了!”
“額娘,我可想您了!”永瑄才魏凝兒懷裡蹭了蹭,緊緊抱住了他。
和兒子說了好一會話,魏凝兒才察覺到永瑆一直看着他們,小臉上滿是羨慕。
魏凝兒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她撫養永瑆一年多了,可對永瑆的關愛卻還不夠,以往,她要照顧尚在襁褓中的七公主,又懷着孩子,就連永瑄都顧不上,因此永瑆大多數時候是乳母在照顧。
如今十四阿哥已出生,她總算有工夫照顧幾個孩子了,想到此,魏凝兒伸出手,笑道:“永瑆,到額娘這兒來。”
與兄弟二人玩了好一會,魏凝兒才吩咐乳母帶他們去歇着了。
“娘娘,小易子來回話,鄭太醫還不曾招供,李太醫他們倒是回了皇上,確定十三阿哥並不是中毒身亡了!”青顏在魏凝兒耳邊低聲道。
魏凝兒聞言,輕輕頷首,只要此事再也不會和純貴妃她們牽扯上關係,她便能放手去博了。
只是……太后的心思讓她難以捉摸。
皇帝下旨審問鄭太醫時,太后那一番話明明是護着皇后,幫皇后開脫,甚至暗中給皇后指明瞭生路,這……到底是爲何?
魏凝兒知道,太后向來喜歡皇后,護着皇后……可也不該如此纔是啊。
這完全不是喜歡,而是一味袒護了。
魏凝兒當初還未曾逃出宮時,便懷疑太后與皇后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吳書來與胡世傑在宮裡查了很多年,毫無收穫,傅恆明裡暗裡在宮外查也沒有查出結果。
“皇后娘娘呢?”魏凝兒低聲問道。
“啓稟娘娘,皇后娘娘去了太后娘娘的暢春園,在那之前,太后娘娘宣召了當初留在宮裡的幾位老太醫!”青顏低聲稟道。
魏凝兒聞言,微微蹙眉,心中生起了不詳的預感,只要太后插手,許多事兒便不能按照她的意願發展了。
在大殿上,魏凝兒之所以一定要想法子讓李太醫等人查明十三阿哥並不是中毒身亡,便是爲了杜絕後患。
張太醫等幾位老太醫,在宮中服侍多年了,特別是這張太醫,那可是前一任的院使,魏凝兒早就讓吳書來打聽了,這張太醫一直都是太后最信任的太醫,這麼多年一直給太后瞧病,也不曾換人,這就意味着,這幾位年邁的老太醫皆是太后的人。
而現在的院使李太醫卻是孝賢皇后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也最受皇帝信任,自然而然,李太醫等人對魏凝兒也是忠心的。
鄭太醫是皇后烏拉那拉氏一手扶植起來的人,自然爲皇后馬首是瞻,這宮裡,除了皇后,旁人皆不會宣召他前去瞧病。
宮裡太醫衆多,主子們信任的人不同,衆太醫之間也十分復明爭暗鬥、盤根錯節,做主子的,也要學會挑人,否則便會有無妄之災,這些熟知醫理的人,最能殺人於無形,不得不防。
暢春園凝春堂中,皇后正跪在殿內,太后緊閉雙眼坐在鳳椅上,似乎完全沒有看見跪在地上的皇后。
過了許久,太后猛地睜開眼睛,冷冷的盯着皇后,恨聲道:“哀家原本以爲,這些年來,你經歷的夠多,明白何事可爲,何事不可爲?你卻連你自個的孩子也下的去手,真是喪心病狂。”
“皇額娘,臣妾不敢,臣妾的確不知情!臣妾沒想到鄭太醫竟然那麼大膽,也沒曾想到怡嬪竟然心懷叵測,敬獻那樣的藥膏給臣妾!”皇后顫聲稟道。
“你還敢跟哀家狡辯,你以爲哀家老了,便是非不分可以隨意讓你哄騙?哀家告訴你,你做那些事兒,哀家沒有一樣不知道,若不是念在你是哀家外甥女的份上,哀家早就處置你了。”太后勃然大怒,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喝道:“今日給哀家從實召來,否則哀家決不再保你,等皇帝查明一切,你便等着被廢后打入冷宮吧!”
“是……。”皇后聞言,含着淚應道。
“說!”太后喝道。
“皇額娘您也知道……十三阿哥一出生便有胎記,意味着他半張臉都被毀了容,臣妾怎麼能看着孩子長大後受人詬病,他是皇子啊,身份和等的尊貴,卻要因此受到旁人暗地裡嘲笑,臣妾決不允許……皇額娘與皇上當初看着剛出生的十三阿哥,雖然並未表露出什麼,但是臣妾知道,您失望,很失望,皇上也不喜歡他,這讓臣妾情何以堪,他是臣妾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臣妾對他寄予厚望,可……卻出了這樣的事兒,臣妾哀莫大於心死!”皇后說到此已是泣不成聲。
“所以你鋌而走險,不顧衆位太醫的反對,不顧哀家的勸說,硬是要給襁褓中的孩子引用湯藥,敏若啊,孩子的命難道還沒有他臉上的胎記重要嗎?你爲何那樣的糊塗?”太后也不禁悲從中來。
“糊塗……?”皇后猛地搖頭:“我沒有糊塗,他是皇子,是嫡出的皇子,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從小便讓人瞧不起。”
“即便如此,你不能等孩子大一些嗎?你爲何那般的心急,你實話告訴哀家,爲何要換方子?”太后一臉悲慼。
“皇額娘,原來那方子幾乎沒有起色,臣妾心急如焚,有一日臣妾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帶着十三阿哥出去,卻嚇壞了宮裡的皇子公主們,特別是四公主,做了好幾日噩夢,純貴妃也不依不饒,鬧了好久,皇上又格外寵愛四公主,還告誡臣妾,等十三阿哥大些再帶出去,臣妾……心都要碎了,同樣是皇上的孩子,四公主乖巧可愛,皇上寵愛之極,臣妾的十三阿哥因臉上有胎記,皇上自打他出生後便再也未瞧上一眼,臣妾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