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一直留在愉妃心中,彷彿一塊具大的石頭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皇后當初對她和永琪那一落幕幕彷彿又出現在眼前,那樣的痛苦,那樣的不堪回首,既然如今和皇后再次撕破臉,她又何必再有所保留!
皇后這些年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將她和孝賢皇后、令貴妃比,那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和屈辱,如今愉如不僅以此侮辱她還說出了她心中最驚恐的事,讓她又氣又怕。
“愉妃你給本宮站住,你竟敢抵毀本宮,莫非以爲本宮不敢治你的罪?”
“娘娘僅管治臣妾的罪,臣妾在永和宮中靜候娘娘的懿旨。”愉妃冷笑一聲,在皇后無以憤怒的注視下離開了翊坤宮。
皇后靜靜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
“娘娘,十二阿哥醒來了,方纔李太醫已經去瞧了,十二阿哥退熱了,娘娘快去瞧瞧。”暮雲跑進殿喊道。
“醒了,本宮的永璂真的醒了!”皇后聞言狂喜不已,早已將愉妃給她帶來的不快拋到九宵雲外了,她立即往寢殿跑去。
昏昏沉沉多日的永璂終於退熱、清醒過來,皇后進寢殿便一把抱住了坐在牀上的永璂,激動的滿臉淚水:“永璂,你終於醒來了,額娘好擔心你!”
“額娘,兒臣沒事了!”永璂雖然清醒了卻還是很虛弱。
皇后許久才平復下來,她又看了永璂好一會纔回過頭笑道:“李太醫,永璂他身子如何了?可還有大碣?”
“啓亶皇后娘娘,十二阿哥已醒了,也退熱不少,奴才等已熬好了湯藥,相信十二阿哥不久便會痊癒了。”之前他們也努力了,之所以未見成效,是因爲十二阿哥一直人事末醒,幾乎都喝不下湯藥,自然也好不起來,如今他醒來了,不過是普通的風寒,李太醫等人是有把握的。
“如此便好,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十二阿哥便交給你們了,暮雲,帶衆位太醫去領賞。”皇后對衆人笑道。
“謝皇后娘娘賞賜。”李太醫等也不敢推辭,以免觸怒皇后,這些日子他們常常被責罵,如今也鬆了一口氣。
皇后餵了十二阿哥喝了粥用了湯藥後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睡着了才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娘娘,您多未好好歇息了,奴婢守着,娘娘歇着吧,娘娘請放心,奴婢一定照顧好小阿哥!”墓雲看着疲憊不已的皇后,柔聲道。
皇后聞言輕輕搖頭:“他好不容易醒來,本宮要陪着他,一刻也不離開他。”
暮雲聞言,也不敢再多言了,她明白,自個的主子這會是誰也不會信的。
皇后餵了十二阿哥喝了粥用了湯藥後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睡着了才鬆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娘娘,您多日未歇息好了,您先歇着吧,奴婢會守着小阿哥,請娘娘放心!”暮雲在她耳邊柔聲道。
“不必了,本宮要看着他康復才能安心,你這些日子也陪着本宮沒日沒夜的,今日讓紫煙她們守着,你歇着去吧!”皇后笑道。
暮雲卻不願歇着,一直陪着皇后。
第二日一早,皇帝和太后相繼到翊坤宮看望十二阿哥,見他身子大好了,心中都很寬慰。
皇帝和十二阿哥說了好一會話,便回乾清宮處理政務了!
送走了皇帝,皇后便對太后道:“皇額娘,有的事讓人不得不信,昨日才找出那小泥人,送去給高僧破解之後孩子便醒了,病情也好轉了,若除了那兇手,他便會全愈了。”
太后聞言,一臉凝重道:“原本哀家對詛咒之事將信將疑,可如今確不得不信了!”
“還請皇額娘做主!”皇后跪在太后身前道。
“此事皇帝已下旨給愉妃和永琪一個機會,以三日爲期限,這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永琪找不到證據證明愉妃的清白,那……。”太后說到此微微一頓。
“皇額娘,那該當如何?”皇后連忙追問道。
太后心中卻很擔憂,若永琪未找到證據證明愉妃的清白,那真的要出大亂子了。
永琪如今是衆位皇子中國最出衆的,倘若有一日問鼎後位,殺母之仇可是不共戴天的,想到此,太后看着皇后道:“凡事適可而止。”
“是,謝皇額娘教諱,臣妾明白了!”皇后頷首應道!
“謀害皇子是死罪,哀家絕不會姑息任何人。”
“謝皇額娘!”皇后心中終於有底了。
永琪想要查此事的確很難,但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可尋的,他很快便懷疑忻嬪,只因近日來出入永和宮的後宮嬪妃只有她一人。
“五阿哥的意思是,本宮要害愉妃娘娘?”忻嬪在永琪來她宮中求見時便明白了永琪的來意,此時此刻,她心中很擔心,混身都冒着冷汗,確不得不故做鎮定。
兒臣並無此意,只是想請問忻娘娘,您前日到永和宮看望寶楹妹妹時,曾離開妹妹的寢殿約摸一刻鐘,有奴才瞧見您去了偏殿,後來那裝有小泥人的木盒便是在偏殿中尋到的。”永琪看着忻嬪,恭聲道。
“一派胡言,本宮那日一直陪着寶楹,當時本宮的宮女蕪兒也伺候着,你說有人瞧見本宮去了偏殿?你叫那大膽的奴才出來,本宮願和她對峙!”忻嬪故做憤怒道。
“忻娘娘,寶楹的乳母說,忻娘娘前日看望寶楹時的確離開了片刻,她是奴才,不敢多嘴,也不疑有他,至於湊巧瞧見忻娘娘去偏殿的奴才,請忻娘娘恕罪,兒臣暫時不能告訴忻娘娘!”永琪沉聲道。
“永琪你故意來唬弄本宮吧,本宮告訴你,本宮不曾做過那樣的事,本宮一直對你額娘恭敬有加,她撫養寶楹,本宮感激不盡,又豈會恩將仇報,陷害她?”忻嬪怒聲道。
還不等永琪說話忻嬪又道:“永琪,是非曲直,到時候自有論斷!本宮乏了,蕪兒,送五阿哥回去!”忻嬪笑着對身邊的蕪兒道。
“是,娘娘。”蕪兒應了一聲笑道:“五阿哥請!”
“忻娘娘,額娘說,看在寶楹的份上她不願和您爲敵,但此次忻娘娘所爲,觸怒了額娘,額娘卻想給忻娘娘一個機會,既然忻娘娘不願,兒臣便將此事如實亶明皇阿瑪,由皇阿瑪定奪。”永琪此時也不想和忻嬪周旋了,本就是額娘吩咐他來找忻嬪的,既然忻嬪不領情,他也無需多說了。
“送客!”忻嬪冷聲道。
蕪兒這次卻不敢出氣了,等五阿哥離去了,她纔看着忻嬪顫聲道:“小姐,怎麼辦?”她是忻嬪帶入宮的心腹,一旦着急她便會喚忻嬪小姐。
“本宮未做過的事,有何擔憂的,你不必害怕,本宮不會有事的。”那件事她和舒妃都是瞞着身邊奴才的,包括最親近的奴才。
“可娘娘,咱們前日去永和宮看公主時您的確出去了好一會啊,這可如何是好?萬一她們咬着不放,對您可是大大不利啊。”蕪兒無比擔憂道。
“那又如何?本宮沒做過的事兒便是沒做過。”忻嬪說到此猛的握住蕪兒的手道:“蕪兒,你從小與本宮一快長大,大大小小的事本宮從未瞞着你,蕪兒那日本宮只是心中不舒坦出去走走,本宮真的沒有陷害愉妃。”
“娘娘,奴婢相信您!奴婢相信您!”蕪兒見她這般着急,連聲應道。
“蕪兒,你自小便膽小,本宮一直護着你,待你親如姐妹,當初本宮入宮本不想帶着你,你心思單純,宮中卻無比險惡,本宮怕一不小心犯了錯連累了你,索性這些年平安過來了,雖然也有難的時候,但咱們都好好活着的,可本宮依舊覺得對不起你,若未曾跟着本宮入宮,你早就嫁人生子了,也不必和本宮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忻嬪說到此不禁漲紅了眼。
蕪兒感動的淚流滿面:“娘娘,奴婢心甘情願跟着您入宮,奴婢要一輩子陪在娘娘身邊。
“蕪兒,如今本宮有大難了,這次一定會牽連到你,若寶楹的乳母一口咬定本宮離開過,愉妃又讓她的宮女指證本宮去了偏殿,本宮真的百口莫辮了,到時候他們也會審問你的。”忻嬪憂心忡忡道。
“娘娘,奴婢會證明娘娘從未離開公主的寢殿半步!”蕪兒思慮片刻後咬牙道:“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娘娘!”
“蕪兒,進了慎刑司便九死一生,那些人得不到他們要的結果便會更狠,你受不了那樣的酷刑,一不小心便會丟了性命。”忻嬪顫聲道。
“娘娘,奴婢不怕!”蕪兒咬牙道。
“蕪兒,本宮一旦獲罪,咱們宮裡的人只怕一個都保不住了,本宮和他們的性命都在你手裡了!”忻嬪握着蕪兒的手凝重道。
“娘娘,奴婢死也不會胡說的。”蕪兒含淚道。
“好,本宮若猜的不錯,明日這事便會傳到皇上那兒,你今日好好去歇着,明日會有一場惡仗,你要養足精神。”忻嬪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