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競風流

蕭煜翎如何能想到,自己竟然也會和箢明有相護相攙,脣亡齒寒的一天。

剛纔大殿上的兇險萬分,此刻已盡然遠離,只是在餘悸尚存的心中,不得不對那班蠢蠢欲動,狼子野心的人多加防範。相互攙扶着的兩雙手,不自覺的加緊了那力度,掌心之中,那微微泛出的冷汗,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誰的了。

箢明此刻,即便對蕭煜翎這頭養了這麼多年的狼此刻有多麼的恨之入骨,終究也只能在衆人羣臣的面同仇敵愾,共同進退殺出一條血路來,暫且相互攙扶着,回到這暫時安寧的鳳棲宮內。

兩人一路相互扶持,在步入鳳棲宮處暫時安寧的避難之所時,蕭煜翎一直保持着沉默恭謹的模樣。只是在步入殿內的時候,手中攙扶着的那雙玉臂,卻使力將蕭煜翎一推,一個踉蹌朝前趔趄,幾步慌亂瞬間將兩人的距離無形中拉開。

蕭煜翎也不甚在意,只是肅了肅自己的衣冠,依舊沉默着,轉頭看着箢明的怒不可抑,彷彿他纔是攪渾這一潭深水的人一般,微笑着,且無比自豪。

箢明從來沒有如同這一刻般的狼狽過,在回過神後看到蕭煜翎的這付模樣,頓時又是怒火叢生。“看來,本宮養了你這麼多年,當真沒有白養哪,居然在無形之中拉攏到韓驍爲你賣命,當真令姑姑我刮目相看哪!”狠決之色,替代了那滿腔怒火,無處宣泄,卻恨得切齒。

她這麼能想到,今日的局面,會突然轉變,瞬息風雲,漫卷朝堂之上,至今仍叫她恨不得將那燕雲王與韓慎兩人大卸八塊。

蕭煜翎沒有正面迴應箢明的話,只是偏頗了些許,“今日一事,也在我的預料之外,姑母如今形式,我感戴你這些年對我的手下留情,哪怕你是爲遮天下人一個耳目也好,爲了其他目的也罷,你終究還是留了我一命……”蕭煜翎沉吟着,似乎在下什麼痛苦且艱難的決定。

箢明眯着眼,似乎能預料到蕭煜翎想說什麼,卻又不作那聰明,只等他親口說出。

“終究,你還是留煜翎一命,若姑母肯就此罷手,朕許你在宮中一世安養,頤老天年,如何?”

蕭煜翎的話,從自稱‘煜翎’到‘朕’的轉變,期間箢明應當清楚,眼前的這個男子再非當時任她拿捏任她生死掌權的垂髫稚子了,他也學會了開始反擊,學會了如此運用他這個天下至尊的權利。只是呵,她箢明又豈是尋常紅妝?帷幄朝堂,又豈是等待這所謂的安養天年?……

箢明陰寒的笑了起來,狂妄且冰冷無情,“蕭煜翎呀蕭煜翎,方纔小小的一個韓驍相助,便讓你得意忘形了麼?今日這一場仗,你我都是輸家,連同外面那幫狼子野心的東西,也沒有一個是贏家,你以爲單憑這一點點的動亂,就能將本宮從高位上拉下來麼,休想!”

蕭煜翎聽着那狂妄無情的笑,心底似乎有某處最柔軟最不堪一擊的地方隱隱的抽動着,發痛。似乎當年輕紗帳下,冰冷掖庭之內,也是這般如同魔靨般的笑容,沉陷在自己的夢中,驚醒……

箢明冷絕的聲音,依舊透露着那野心下的猙獰。“我喜歡那高高在上的感覺,我喜歡那掌握一切生死的權令,你那所謂的安養天年能給我嗎?我更喜歡面首三千,如花似玉,那種笙歌夜夜,無盡銷魂的感覺,你能許我麼,能麼?”

箢明話說至此,更有一種極其凜然之覺,但只聞那笑聲更爲其猖狂,無限妖嬈,盡在那雙鳳眼之中,無限凜冽,也盡在那雙鳳眼之中,肯定且決絕的對着蕭煜翎,一字一句道:“不可能!對吧,我箢明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隨便就能扳倒的,今日你既然選擇了背叛我,那麼你就等着受死的一日,匍匐在我的腳下哀鳴吧,一如你那卑賤的母親!”

“你……”蕭煜翎或許不會明白箢明爲何如此執着,但是眼前被這番話一激,頓時也氣上心頭,“既然如此,你我就各憑本事吧,他日休怪我這個做侄兒沒有給過你後路。”

“給我後路,等你卸了我那十八營的兵力再來說吧!”箢明將剛纔那般情緒收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回覆了平時那樣俯瞰蒼生的姿態,高傲且無情的姿態。“但是本宮有言在先,本宮既然能把你這一無是處之人扶上那皇位之上,便有本事讓你從那皇位上摔得粉身碎骨,你最好好自爲之。”

宮廷外,似乎喧鬧之聲依舊禁止,此刻鳳棲宮內,卻冰冷地如同百尺寒窖。

蕭煜翎在聽到箢明的那話之後,不僅沒有意外,卻是無謂的一笑。不再與箢明如此橫眉冷對,“姑母,前些日子,煜翎在無意中結識一人,此人不僅是我當年熟識,恐怕跟您也是淵源非淺,不知道姑母可有興趣一見呀?”

箢明擰眉,卻不明白蕭煜翎爲何有此有說,依舊冰寒着臉,不予回答。

蕭煜翎卻是狠下了心,既然決定了敵對,那麼誰也不必心軟。“此人姓樑,單名一霽,但不知姑母可還有印象?”

“你說什麼?”一如蕭煜翎之前所料,箢明此刻驀然轉變的態度,確實很是滿意,如同剛纔大殿之上頻臨危機之際,蕭煜翎卻是恭謙的牽起了箢明的手,作勢往外走,“何不就讓皇侄帶姑母一觀真假?”

“你做什麼?”箢明驀然一下的失神,被蕭煜翎突然這一下的驚動,驀然帥手,失聲大呼,“樑霽早在當年屍沉褒河了,如今你又說他還在人世,你想愚弄本宮到何時?”抑制不住的憤怒,箢明從未似此一刻的慌張失措,一張臉驀然間從蒼白到慘白,也只是那一瞬之間的事,倒教蕭煜翎起了蹺蹊之心。

“姑母何以在聽到樑霽之名時,這般模樣?”蕭煜翎試探着她的容色,一邊暗暗的觀察着箢明的表情變化,絲毫不肯放過,“殊不知,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呀,能夠起死回生,難道不好麼?”

“好,好,好!”回過神來的箢明,又豈會被蕭煜翎這三言兩語所嚇退,樑霽未必真能起死回生,但箢明卻要看蕭煜翎到底玩的什麼把戲。隨即起身,諷刺的一笑,“本宮倒真想看看,你所找回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我的樑霽,還是你這天子,另有他謀!”

孰料箢明此話說出後,宮殿外卻響起了嘹亮的笑聲,也不知什麼時候,韓慎的身影,竟然獨自跨進了這鳳棲宮內,身後只帶了一名百夫長。

任留了隨行而來的靳雲鋒在門外,韓慎卻如入自家門庭一般直入,步至殿中央,微微躬身一揖,當是作禮。“老臣不宣自來,聖上公主想必不回怪罪吧!”

“哪裡,韓卿今日平叛之功不可沒,明日本宮還要大大的封賞,豈能怪罪!”箢明暗自切齒,卻依舊將這一番違心之話,說地極其自然。“今日若無你韓家父子神勇相互,恐怕本宮與聖上此時也未必能如此安然的在此,韓卿當居首功呢!”

蕭煜翎靜坐一旁,也不插話,冷眼旁觀,看看韓慎究竟又想玩什麼花樣。即便此時他與箢明有再多的仇恨在其中,但是此刻還是那羣狼環伺的境地,絲毫鬆懈不得。

韓慎在聽到箢明那話之後,也不恭謙,只是頷首消受。卻是換了另一種態度,“老臣適才在殿外,聽到聖上講說,找到了當年的樑霽。不巧,老夫今日熾焰軍中新來一名江湖浪子,經老夫幾番確認之下,竟然也發現此人身世不同個尋常,……”他一付老奸巨猾的模樣,將眼色瞥向了蕭煜翎,繼續剛纔沒有說完的話。“不巧,此人的身世一經查探,竟然也是與當年那在公主膝下,名喚樑霽的少年一般,這事,公主陛下說,巧不呀?”

蕭煜翎聽到這話之後,無故擰眉,心中卻在不斷的翻涌着,“這老匹夫,又想做什麼?”但是卻也不無可能,當年被他們解決在棧道下的樑霽,真的在他的手中,畢竟這世上,想不到的事多不勝數,眼下之際,唯有靜觀其變。

“韓卿如此一說,朕也納悶!”蕭煜翎適時出聲,“這姑母身邊只有一個樑霽,你我卻同時找到了樑霽,這說明你我之中,或許有一個是假,也或許,兩個都是矇混過你我雙眼。”

“這樣……”韓慎裝做一副深思的模樣,卻不想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如此的話,只有長公主能辨認究竟誰纔是當年真正的樑霽,老臣建議,就讓兩個樑霽都站出來,讓長公主親自辨認一下,誰的樑霽是假的,當場下令處死,不知公主與陛下二位意下如何呀?”

蕭煜翎聽後,微微一沉吟。他不是沒有手段,但卻真的沒有韓慎如此心狠。再說他所找來假扮樑霽的,是當年軒胤老先生的後人,他有豈忍心讓他陷入這樣的危局之中。

但是,此刻形勢,卻又是騎虎難下。

正當蕭煜翎欲開口之時,箢明一聲爽快,“便依了卿家之言。”

聽得此言,韓驍便讓一直守候在殿外的靳雲鋒進來殿內,此時此刻,不容得蕭煜翎猶豫不決,只能下令讓柴武將軒錦愈帶來。想來這些日子已然將當年樑霽所成長的經過,以及那次在棧道之中如何與柴武聯手將他打入褒河之中,一五一十的與之講出,怕也出不了什麼差錯,……如此一想,蕭煜翎便也安心得多,怕只怕,韓慎帶來的,當真是當年的樑霽,那時就真的大事不妙。

儒雅白衣,武士軍威!當堂站立的兩人,在此刻竟然成爲了強烈的對比。軒錦愈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之態,與靳雲鋒那凜冽刀鋒中同生共死的威嚴謹慎,使得此刻箢明也不可置信,暗暗腹誹:“難道,這麼多年輾轉,樑霽當真是眼前這二人之中的一個?”

她率先一步,暗暗打量着這兩個男子,卻將眼光停留在中間,“如何證明,你們當中,有一個是真的樑霽呢?”一雙眉目凜凜,所過之處無不令人懼之,此刻更是將那威嚴發揮到極致。“若是說不出,本宮當殿處死。”

軒錦愈一笑,先人一步,“可還曾記得當年五歲之時,宮中胡桃正熟,我上樹爲您採摘,不慎跌下,當時三天三夜昏迷,母親可是一直守候牀前,寸步不離,我醒之後,卻將母親累垮!”軒錦愈略微掩去自己的笑意,容色之間,有着一抹深沉。

箢明沒有多加在意他的話,將眼光挪向旁邊那一身軍士甲冑的靳雲鋒。

靳雲鋒又是何等人物,如何能遜色於人?但只見他只語未出,片字未言,卻是將頸後邊黑髮一撩,撥至胸口前面,微一扯開領口,頸後邊一道淺色縱橫的傷疤,赫然進入箢明的眼中。

箢明一愣,先不說這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是樑霽,光憑這一份沉默的利落與決絕,便也讓箢明有些許讚賞。“如何?”她轉向軒錦愈,一句問話,也不戳穿誰真誰假,有意讓兩人自相爲證。

但只見軒錦愈也再無一言,只是單膝跪在地上,撩撥去頸後覆蓋的黑髮,領口微扯,同樣的一道傷痕,也是在目。

“這可奇了,兩人都有傷痕爲證,難不成兩人都是樑霽我兒麼?”箢明的語氣,帶着一絲諷刺的意味,卻是將眼光瞟向了兩個始作俑者。

“同一年,母親命人將我囚禁,看守的星兒在經不住我的哀求,偷偷的放我出去,卻是見到了母親在金鑾之上,將父親以及一羣儒士殺害的情景。”軒錦愈的聲音,卻是更加的深沉冷靜,說話的時候,頭垂得低低的,讓人看不出自己此刻的表情。

也許,只有蕭煜翎才明白,他此刻在掩飾着自己的痛苦,意外那一次禁殺,正是軒胤一門的慘案經過。

“後星兒姐姐在母親的怒氣下,當場杖死,臨死之際,我便被母親強制在旁,觀望全程!”靳雲鋒的話,在軒錦愈停下之時,相繼接下。“母親要我記住,一個見不得光之人,該看的的看,但是卻永遠不能說。”

箢明一愣,確實,兩人所說的,與之當年不差分毫,甚至連同她最不願提起之事,也一併提起。她轉回身去靜坐當殿,神色已經成爲了讓人窺不出任何波瀾的靜逸,緩緩令道:“繼續!……”

軒錦愈復而言道:“後太子病發,致令宮廷羣醫束手,便另孩兒與之同個道,同上蜀中求醫……”

靳雲鋒望了一眼那軒錦愈,驀然之間,只覺兩人勢均力敵。“出發前,曾有一令,口傳口授,你知我知。若有益陽,譴了柴武,殺太子……”

這句話一出,倒真令韓慎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個女人,一直都是這麼的狠呀!

“後在棧道之中執行密令,卻遭柴武所叛,形勢驟轉,寡難敵衆。”

“滔滔褒水長河,身在萬丈深寒之中,被其救起……”

“……”

“……”

一段往事,如此一人一半,便將其全部講述,結果竟然,兩人都隻字不差!突然的,所有人都沒有再往下說,等待着箢明自己的判斷。

“呵呵,呵呵呵……”箢明的笑聲,打破了這寂靜的場面,“真有意思,竟然如此天衣無縫,居然連本宮都差點以爲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樑霽了!”箢明詢問那韓慎與蕭煜翎,“你們說,他們之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樑霽呢?”

此言出,皆靜默。

此刻,誰都不好出來說話,這樣的情形,卻是他們怎麼也都沒有料到的。

“這又何難?”淡然的一道聲音,雖不洪亮,卻能夠異常清晰的傳入鳳棲宮內。但只見高玧那抹淡然之笑,緩緩從那殿外移至。此刻神色,早無了半點病痛折磨之樣,若不是神色間那仿若天生的病色蒼白,恐與常人無異。

高玧走至那兩人身旁,都是好一陣觀望。

殊不知高玧的這一來,不止蕭煜翎與韓慎是暗自喜在心頭,就連箢明,也稍微的將那凝重的神色放緩,“先生來得正好,本宮正爲眼前之事下不得判決,先生既然前來,想必能有辦法分出眼前這兩人,究竟誰纔是真正的樑霽!”

高玧暗暗的打量了兩人,頻頻點頭,“剛纔高玧在外,便聽得他二人所說的,當年進入蜀中,那麼,蜀中何遇,所遇何人,何不一一言明,若有必要,將當年所遇之人譴來一認,便可大白。”

箢明所聽,也是一理,便叫兩人一一將當年所遇述來,卻又是出奇的異口同聲。如此,便又是爲難了在場之人。

“何不將他們口中那醫娘‘霸王娘子’譴來一認,好有個公允呀!”韓慎見他們說罷後,箢明一直沒有動靜,便出聲相催。

殊不知,這事也只有蕭煜翎與箢明他們知道。眼前兩人口中之所以以‘霸王娘子’形容那位醫娘,是因爲她就是當年詔告天下已死的箢嬋公主,如何能將此事大白於天下?

“何不譴二位口中那當年引路之人,……”高玧輕輕的提醒,“二位說的蘇沐,據高某所知,此刻也在京中,恰巧也是爲尋當年樑霽而來,如此一來,圓了她願,也遂了公主之心,一舉兩得。”

蘇沐!

箢明卻是一愣,心中暗道:“這不正是蘇巖之女麼?”一想,自己也答應過蘇巖照應他的女兒,當即答應,“宣蘇沐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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