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足

莫名其妙的蘇沐,上次在與蕭煜翎在宮門處,被箢明阻隔在外,若不是高玧相救,恐怕蘇沐是在劫難逃。如今進宮,再見到箢明的時候,且不說蘇沐,連箢明也爲之一愕。

“她就是蘇巖之女?”箢明打量着這個顯得有點不自然的女子,心下沉吟,也並無多說什麼。只是令蘇沐更爲不自在的,卻是一旁的高玧。

看那高玧,似乎沒有蘇沐這麼多的顧慮。只是依舊淡然的模樣,甚至於,連眼光都沒有錯落到蘇沐的身上一下。險些讓蘇沐錯以爲,他們是未曾相識之人。

然而蘇沐的到來,爲之欣慰之人,卻是軒錦愈。在他看來,他已經先入爲主與蘇沐打過一次招呼,以第一感覺來講,蘇沐會潛意識的將樑霽的身份重疊在他的身上。

事實證明,軒錦愈是個聰明的人,懂得利用這一點,而蘇沐在進殿時,看到軒錦愈第一眼的時候,曾忍不住喚了出聲,“樑……”卻在衆人眼光的凝聚下,將後面的呼喚省略了去。

“你就是蘇沐?”箢明的問話,明顯比之前相見的時候,多了些許關懷,興許,眼前這個女子是那個人的女兒,方能有此轉變吧!

蘇沐也是帶着詫疑,但看着眼前陣勢,卻是不容小覷,只有眼光在稍微與蕭煜翎觸及的時候,蕭煜翎那溫和的笑,似乎在給蘇沐安慰。

“聽說當年在蜀中,你與樑霽有過一段過往,……”箢明緩緩開口,並無注意到那幾個人的心思流轉。“但是事隔多年,連我這個親生的母親都未必能認出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站在面前的這兩個人,當中有一個是樑霽,不知道沐兒,能否辨認出誰纔是真正的樑霽啊?”

當前兩人?蘇沐一個錯愕,眼光流連在軒錦愈與靳雲鋒之間。在見到靳雲鋒的時候,蘇沐難免一驚,“靳雲鋒?這不是?你怎麼會是樑哥哥?”

一旁的韓慎頓時起身,輕咳了兩聲,爲靳雲鋒解釋道:“他行走江湖,入我軍營之時,爲掩人耳目,故而用靳雲鋒之名,蘇姑娘有惑麼?”

韓慎一番解釋,通情達理,倒也解了蘇沐之惑。只是在與靳雲鋒斷鋒交接的一瞬,蘇沐還是不肯相信,如何昨日熟識的靳雲鋒,今日就會變成她一直苦苦尋找的樑霽,這叫她一瞬間如何轉變得過來。

“如何呀?”箢明有些等不及,或許在她的心中,她也想見見,這麼多年以爲死去了的兒子。

“我,……”蘇沐一時語塞,“我不知道!”

衆人臉色一沉,只有高玧依舊釋然。

蘇沐望着兩人,“當年在蜀中見面的時候,大家都只是孩童,今日再見,縱然淵源再深,也已時過八年,八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在相貌以及性情上有翻天覆地的轉變,兩個人,我不知道……”

軒錦愈有點詫異,看來,蘇沐也不像是那種會被情愛衝昏頭腦的小女子。

“只是,……”蘇沐吶吶的言,“當日樑哥哥在離蜀道的時候,我曾託我母親交給樑哥哥一封信箋,誰能通讀出那信箋中言,那足可證明,他就是樑霽。”蘇沐望着在場那兩個都說是樑霽的人,眼光一直在兩人之間停留,似乎也想單憑自己的洞察,將兩人的真假辨識。

兩人都堪堪避過了蘇沐的眼光,蘇沐也不強求,只是朝箢明道:“還望公主賜他兩人筆墨,誰能書出當年信中之言,便是真的樑霽。”

箢明應了蘇沐的請求,命人拿來筆墨。

寂寂鳳棲,靜得只剩下狼毫劃過宣旨,書寫的聲音了。等待的衆人都有些許焦急,只有高玧坐在一邊,沉默着,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麼。

直到兩人書寫完畢,蒼勁之劃,在蘇沐觀望完兩人的紙張之後,餘人一概等待她的下話,不料蘇沐卻沉默了起來,只將手上的紙張合起來,靜靜的發着呆。

“如何?”箢明問。

蘇沐將兩張紙交給箢明,箢明不明所以,在接過紙張的時候,觀了一眼罷,卻也如同蘇沐一樣,沉默了下來。

“告允樑哥哥,莫忘他日京城相見之約……”

蘇沐望着兩人,眼神之中,似有失望的神色,霧濛濛的,欲帶雨卻還休,悽悽楚楚,“那麼,當年樑哥哥曾贈與我半鑰玉佩,一人各執一半,你們當中,誰又能拿得出來呢?”

這話一出,蕭煜翎的臉上,顯然有着欣喜的顏色,但是,心中卻也莫名的痛楚。

蘇沐卻不想,自己當年落下的玉佩,此刻竟然在靳雲鋒與軒錦愈同時拿出來的時候,再次重逢,只是變一模一樣,教她如何認得?

“怎麼會這樣?”韓慎不解,望了箢明,又望了望蘇沐。

“當年樑哥哥贈與我半邊玉佩,我卻無意中遺失了去。”她走近那兩人身邊,接過那兩塊玉佩,又將它重合在一起,“如何想這兩塊玉佩相逢之時,竟然是這樣?”蘇沐如何都想不起當年這玉佩是如何遺失,現在再次看到,心中感慨萬分。

箢明無奈的念出兩張紙上那一模一樣的字,冷笑道:“當真是可笑呀,所有的事情,難道都同時發生在兩人的身上不成,居然所有隻有樑霽一人經歷過的事,出現在兩個自稱樑霽的人身上。”箢明似乎真的動了怒,重重一拍,“若當真是這樣,本宮便讓你們兩個,到閻王殿前去爭辯個夠。”

這一句話的冷酷無情,讓在場衆人爲之一凜。韓慎有些陰險的笑了起來,“公主,這當中一個,可有一個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就這麼狠心,讓他倆都一併去見閻王麼?”

箢明冷笑一聲,望着韓慎的不懷好意,“韓卿這話差了,莫說我兒樑霽已經身亡多年,即便是此刻在這人世之間,誰又能證明,他就一定得在這兩人之中呢!”

衆人皆默,箢明的威嚴震懾着全場,沒有一個人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將眼光放在那兩人身上。

卻見那兩人似乎不以箢明的話爲懼,依舊挺直着身子,站在中央。

就在箢明下令的時候,蘇沐忽然出言阻止,“不要!”在對上箢明一臉威嚴的時候,蘇沐的聲音,卻又萎靡了下去,微微說道:“我能證明他們之間,到底誰纔是樑霽。”她說罷,朝前踱了兩步,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着,“我能證明,到底誰纔是真正的樑霽。”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似乎在證明着自己的決心。

此刻,軒錦愈與靳雲鋒兩人的心思一樣,都不明白蘇沐到底想怎麼證明。但只見蘇沐向箢明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要求,“蘇沐出自蜀中,生不忘本,蜀中湯藥,天下少有,但不知長公主能否命宮中太醫,爲我配一付湯藥,淋足而浴?”

箢明不明所以,正想出言訓斥蘇沐不分場合之時,蘇沐卻信誓旦旦,“公主只要應了蘇沐的要求,我定當能幫您辨別出,誰纔是真正的樑霽。”

箢明聞得蘇沐此言,卻又沉吟了下來。“準。”

一聲令下,宮人急急命太醫開來一付藥湯,又忙將藥湯熬好。氤氳之氣,在那銅盆之中,散發着淡淡的馨香。氤氳之色,所透過的,是高玧那迷離不定的神色,有些許閃爍。將眼光移至蘇沐,心中淡淡的欣然。

蘇沐也不朝宮人所搬來的椅子上坐,不顧大殿上衆人都在,江湖兒女,自然沒有諸多約束,一個回頭,卻是出乎他人的意料,坐在了箢明階梯前的,輕輕將足下繡鞋脫去,露出玉足瑩瑩。

淺然一探,玉足落在那湯藥之中,輕然撩撥無限悠然。

衆人的眼光各異,無一相同。蘇沐此時,卻將繡鞋朝着兩人一拋,玉足高起,與他而人道:“沐兒無禮了,但是泥沙碾腳,女兒之軀又怎消受得了?不知誰肯爲沐兒穿上繡鞋?”

一句話,讓衆人愕然。

然而,軒錦愈卻輕然一笑,“自然!”說罷彎腰執起地上一隻繡鞋,朝着蘇沐前行,半跪在地,如同情人一般呵護,幫蘇沐穿上繡鞋。

衆人的眼光,又有點尷尬,有點漠然。然而蘇沐,卻望向了那一直木訥站在殿中的靳雲鋒,一似木頭一般,讓一旁的韓慎看了心急,“如何能讓那人搶得先機?”

這靳雲鋒也不挪步,只是將一雙冷然的眼光鎖定在蘇沐的臉上,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女子示足於男子之前,代表什麼嗎?”

莫名的一句話,殿上之人聽得奇怪,但是卻讓蘇沐驀然一僵。一雙眼再止不住眼淚,頃刻決堤而下,“樑哥哥,真的是你……”

也不穿上另一隻鞋,蘇沐阻擋不住心中悲喜交疊,踉蹌着朝前奔卻,就連那湯藥濺溼了羅裙也毫不在意,不顧衆人的面前,撲到在靳雲鋒的懷內,啜泣聲出,“我知道,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樑哥哥,真的是你,沐兒找得好苦,好苦哇!……”

局勢已明,在蘇沐的這一聲哭泣聲中,這當場有人的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有人卻止不住的沮喪,也有人目光遊離在那擁抱着啜泣的身影上,久久不去……

“將他拿下,明日午時,立即問斬!”箢明一聲冷喝,來人將軒錦愈扣押住。蕭煜翎卻在此刻騰起身,一聲喊:“姑姑……”

話還沒往下說,卻聽得軒錦愈道:“哈哈,真沒想到瞞過了那昏君,卻瞞不過你這丫頭!”他望着蘇沐的眼神,是意外的。這一句話,醍醐灌頂一般,將蕭煜翎要保他的話,一併吞回肚子中。眼睜睜的看着軒錦愈被拖出鳳棲宮,卻再不發一語。

蕭煜翎擰緊着拳頭,心中不斷的按捺着自己,“要忍住,此刻若是穿幫了,就做什麼都無益了,還有一晚的時間可以劫獄,要鎮定,鎮定……”一番心中糾結之後,蕭煜翎轉瞬陪上笑意,“還是姑姑明察秋毫,不然煜翎還真不知道要被那騙子矇騙多久。”

箢明一笑,也不管蕭煜翎那話中到底是真心居多,還是隻是矯情做作之嫌,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款步至靳雲鋒面前。

此時蘇沐已經止住了淚,並且信誓旦旦的道:“不會錯的,他就是樑哥哥!”

箢明將眼光放到高玧的身上,“先生怎麼看。”詢問着高玧的意見,但是此時語中,卻也有着幾分信任,只是天生的多疑,此刻卻不得不再詢問一下這個機智過人的智囊。

儘管,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高玧卻還是有着一絲不忍,直到箢明將問題再問了一次,才驚醒了高玧。“已經如此明瞭的事情,相信公主心中早有定論,又何必高玧再多說什麼呢?”

這一句話,讓箢明安定下了心。“如此甚好!”轉身看着靳雲鋒的眼神,竟然是一絲複雜的神色。旁人如何得窺,卻只有在她身邊的高玧,這一絲閃過的情緒,全數落在了他的心底,泛起微微波瀾。

頓時,殿中人只覺無事,先是蕭煜翎告辭,韓慎也隨之而退,高玧更是沒有多加逗留,在韓慎走後,也隨步而出。

瞬間熱鬧的場所,卻只剩下那幾個各懷心事的人。

“你我母子闊別這麼多年,真是做夢都想象不到,我們竟然還有相見的一日。”箢明的話響起,卻透露着一種讓人反感的錯覺。

“孩兒也想不到,竟然能劫後餘生,再次與孃親相見。”恭維的話,靳雲鋒冷冷的道出,兩人一言一語,卻絲毫沒有所謂母子之間的熱絡,一如平時朝堂上的君臣一樣,各有本分。

“既然你我再次相逢,證明你我母子情緣未盡,不如今後就在這宮中住下吧!”箢明攙起靳雲鋒的手,輕輕拍了拍。

靳雲鋒一退,“不了,我在韓家熾焰軍中任職,住在宮中多有不便。”

“熾焰軍!”箢明的眼中閃過一抹計較的神色,卻隨即渙散,轉回剛纔的笑,“如此也罷,以後多的是相聚的時日!”箢明轉過頭,望着蘇沐,“本宮原來一直不知道,你竟然是我故人之子,呵呵!”她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確切的說,你應該喚我一聲姨娘纔是!”

“姨娘?”蘇沐錯愕,但是一看到箢明的容貌,確實與自己的母親無二致,隨之也釋懷,卻是疑惑着另外一個問題,“我母親,也是當朝公主?”

靳雲鋒一愣,看着蘇沐,眼光中竟然有點錯然。箢明也是一愣,望了一眼靳雲鋒,但隨即又道:“也罷,樑霽也不是外人,你母親是我的親姐妹,但是因爲某些事,她不能在京城中露面,只是你的父親,卻託付我照顧於你,就是如此!”

“我爹爹!”蘇沐眼睛一亮,“他上次去見了我一次,可惜我……”一想到自己爛醉,蘇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惜我竟然與他錯過,他現在可好?”

“好!”箢明回答得十分簡潔,又問蘇沐,“你特地從蜀中來京,就是爲了尋找樑霽的?”

蘇沐點了點頭,箢明卻暗自一笑,“如此也好,本宮看得出你與樑霽也甚是癡心,如此女兒,夫復何求,等過些日子本宮就擇個吉日,讓你兩完婚。”

完婚!

蘇沐一怔,這是她怎麼也沒想過的事情。但是,自己與樑霽這麼多年來的約定與念想,不也爲的這一天麼?只是爲什麼,現在在聽到完婚這兩字的時候,心中竟然會莫名的停留呢?

“怎麼了?”箢明看出了蘇沐的走神,又問一邊的靳雲鋒,“霽兒,你意如何?”

靳雲鋒難得的一笑,“自然,我與沐兒這麼多年坎坷,如何不是爲了長相廝守,能儘快完婚,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箢明點了點頭,幾人一陣寒暄,卻不明白,殿外此時,那抹長久不願離去的身影,將那一番話盡數落在了耳中。

一笑,似哭!卻是轉身離去,步伐極慢,一點一點的轉過那回廊,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愁苦。當晚再雲的話,何嘗不是尤言在耳,只是蘇沐的話,卻更加沉重的積澱在心中。

他以爲,一醉大醒了之後,蘇沐那晚上回答再雲的話,會如同一場夢一樣忘卻,但是無奈的是,他越想忘記的事,卻越是忘不了,越是不去在意,卻越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她終究還是嫌棄我帶病之身,不能許她一世承諾!”高玧的身影,卻比往常落寞了幾分,“或許,這樣對沐兒來說,真的是最好的結局,靳雲鋒能許她一世的承諾,這是我所給不了的,樑霽啊樑霽,你其實早就死了呀!”

“死了的人,你如何能許她什麼呢?何必又在這朝廷中攪出這麼多的波瀾呢?”

自言自語之中,是痛苦萬分的莫名,卻帶着無奈的笑,將那抹白衣的淡然,染得更爲深刻。

在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再雲卻發現了高玧的不對勁,想詢問什麼的時候,高玧卻示意他什麼也別問,只是依舊將自己關在那房間內,點燃那可續命,但也斷命的薰香。

再雲站在門外,也沒有離去。

只是他也很懷疑,爲什麼高玧從上次大醉一次之後,行爲變得如此的怪異,除非他的准許,否則不許貿然進入這房間內。

再雲眼睛一眯,或許他有辦法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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