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祁,你有-種就廢了我的手!”
夏帆徹心徹肺的吼着,似乎這樣的嘶吼,可以暫且讓她心尖都是陣陣翻騰般的疼痛感減輕。
聽着車窗外,夏帆那近乎穿透了冷雨的聲音,透着悲愴的無措,車廂裡的方信祁,眸光沒有任何的波動。
就好像夏帆那都要被廢掉的手,於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赤着近乎是yi絲不gua的身子,夏帆站在大雨中,一副疼得跳腳的樣子,讓她柔白的身子,顯得乍眼又驚心。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司機,真的很想幫助夏帆,卻在聽到車廂裡的那一道低沉又冰冷的聲音以後,他完全不敢再去管夏帆的事情。
用着同情的眼光看了一眼夏帆,司機無奈的嘆息一聲,繼而,坐進了車裡。
知道司機的無可奈何,夏帆完全沒有怨司機的意思,不過方信祁對待他的司機都是這樣一副毫不留情的樣子,真的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血是冷,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人性。
“方信祁,你這個沒人性的禽-獸,人-渣,你要是敢找這個司機的麻煩,你就不得好死!”
夏帆跳腳的吼到,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狠,居然連讓這個司機家破人亡的話都說得出來。
聽着夏帆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樣子了,卻還是一副關心別人的事情,方信祁冷冷的抽-動着無-情的嘴角。
不屑的瞥了一下探入到車廂中的纖柔的五個手指,就像是要抓住什麼抓不住的東西一樣的猙獰着,方信祁忽的抓住,然後拿着燃着的菸頭兒,對着她衝血的中指,猛地燙去。
“啊……”
又是一聲破碎的尖叫,劃破雨聲越來越大的晦暗空氣裡。
指尖上灼燒着皮膚的感覺,驚得夏帆條件反射的縮着她的小手。
可被夾在了車框與車玻璃之間的手臂,讓她根本就無法退縮一分。
心尖兒被刀子一刀一刀割傷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到最後,疼得她整個人腦袋空白一片的亂跳着。
“方信祁,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對夏帆的掙扎當成是貓追老鼠一樣的遊戲,方信祁勾着菲薄的脣,饒有興致的將菸頭兒摩擦着夏帆的指尖兒。
驚覺的看到一層纖柔的皮肉被熔上,沁透出了一層嫣紅的血絲,方信祁的眼仁都被血色瀰漫……
“嘖嘖,殺了你多沒意思,能把當成mu-gou一樣的wan-nong,這樣才愉快的,不是嗎?”
夏帆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方面要忍受着大雨洗刷一樣的衝擊,一方面又要忍受着方信祁的折磨,她真的覺得自己陷入到了一種冰火兩重天的地步。
身子掙扎到快要沒氣兒的地步,到最後,她整個人的身子,都緊密無間的貼合到了冰冷的車門上。
看着夏帆那被車窗夾-住的手,已經是一種衝血的狀態,方信祁竟然俯下身,吻了吻她滴血一般泛紅的手背。
指尖兒處是火熱的灼燒感,而手背兒卻被絲絲涼涼的感覺親吻着,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飛速的倒流着。
貝齒死死的咬緊着泛白的脣瓣,夏帆整個人的臉,如同鬼一樣的蒼白。
已經漸入到了麻痹狀態下的夏帆,整個人到最後完全是以一種麻木的狀態,承受着這樣受侮辱的對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瀕臨到死亡邊緣的夏帆,被jiao-緊的車窗倏地放下了她已經是一白一紅狀態的手臂。
氣若游絲的跌倒在了冰涼的馬路路邊,夏帆全身上下,除了那一截被jia-jin的手臂是紅色的以外,全身都是泛着失血的蒼白。
尤其是那一雙陷入到雨水中的赤足,都是一種泡浮的狀態。
車窗被降了下來,方信祁那一張依舊是冷峻的臉,透着鐵青色的冰冷與無情。
沒有去看半死不活、氣若游絲狀態的夏帆,他薄脣輕啓,說着這個世界上最冷漠、最致命的話——
“夏帆,你大可拿着這些證據去告我,我不介意當着法庭法官的面兒gan你!”
“……”
“收好這些錢,一萬塊,我就當睡了一個高級ji-nv!”
冷酷無情的說完話以後,他便升起來車窗。
在夏帆無神、無措、無助之下,讓司機開着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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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了大雨中的夏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救起的,只是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出現在了醫院這裡。
脫筋兒一樣身子,就像是遭受了雷劈一樣,讓她直感覺四分五裂的疼痛感,貫-穿她的每一根神經。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着護-士服的醫護人員,端着消毒水和紗布,走了進來。
本能性的別開眼,落在醫護人員那一張清秀的小臉上。
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和善的面容,夏帆擡起自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右手,臉色蒼白的晃着——
“我……我爲什麼在這裡?”
她記得她被方信祁殘忍的扔在了大雨裡以後,她拼命的想要逃跑,想要往家裡走。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耗竭盡了的身體,讓她終於無法支撐的倒了下去。
看着夏帆通紅的眼眶,醫護人員走上前去。
“你昏倒在了大雨裡,我正好往出租房那裡趕,在半道上碰到了你!”
小護-士面容清秀的看着眼前這個美得讓人窒息,也美得讓人心疼的傷者。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醫護人員問着夏帆,一邊說着,一邊爲她細心的拆着手上的紗布。
“我……還好!”
任由眼前這個小姑娘爲自己拆着手上的紗布,夏帆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這個面色清秀的小姑娘。
不是那種長得很驚豔,卻是很耐看,很溫婉,很小巧類型的女孩子,親切的給自己一種就像是妹妹一樣的感覺。
“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啊?我看到你倒在大雨中的時候,都嚇壞了!”
小姑娘自言自語的說着話,然後又心疼的動着脣——
“這麼漂亮的手,被灼傷了真的是可惜了!”
拿着清涼的藥膏,小姑娘爲夏帆均勻的塗抹着。
聽着小姑娘這個外人都在替自己抱不平,夏帆心裡更是悲愴的厲害。
痛苦的合上了雙眼,她現在只要看一眼自己的手,自己的心口處那裡,就可以想到方信祁那對自己完全可以用慘絕人寰四個字形容的悲慘對待。
隨着夏帆的手被重新包裹好,醫護人員站起來身,忽閃忽閃着長長的睫毛,俏皮的看着夏帆——
“好了,漂亮姐姐!”
說着她從護-士服的衣兜裡拿出來了一隻千紙鶴,拉過夏帆白-皙的柔荑,放入到她的掌心中——
“漂亮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快樂哦!我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帶給了你這樣的傷害,但是你應該感謝那些傷害你的人,因爲他們對你傷害,才使得你變得強大,不是嗎?”
小姑娘至始至終嘴角都掛着釋然的微笑,讓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夏帆,眼眶微微泛溼。
感謝那些傷害她的人?呵……她怎麼可能做到去感謝方信祁啊!
不過這個小姑娘還是又一句說對了,她要把方信祁對她的傷害變得她變強大的力量支撐,只有這樣,她纔不會屈服、不會倒下……
吸了吸泛酸的鼻頭兒,她嘴角虛弱的綻放着一抹苦澀的笑紋。
“嗯……放心吧,我會看淡他們對我的傷害,把這一切轉化爲我變強大的鬥志!”
嘴上雖然在這樣說着,可是夏帆還是心裡沒底。
她不管怎樣也無法忘記方信祁把車窗升上去時,對自己說得那一句話——
“夏帆,你大可拿着這些證據去告我,我不介意當着法庭法官的面兒gan你!”
她堅信,依照方信祁那種隨時都可能毀天滅地吞噬自己一樣的冷硬手腕,他完全可以做出這樣沒有人性,只有畜-生纔會做出來的事兒。
看着夏帆透明一樣巴掌大的小臉上,綻放着絕美的笑意,醫護人員笑得更加的甜美了起來。
“對了,漂亮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嚴潔薇哦,很高興能認識你呢!”
嚴潔薇甜美依舊的笑着,讓夏帆一直都是陰鬱狀態下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
“你好,小潔薇,我叫夏帆!”
“夏帆?好好聽的名字啊!”
聽着這個讓她眼前一亮的名字,她笑得更加的甜美了起來。
“呵呵,謝謝!”
和嚴潔薇聊得越來越投機,到最後,兩個人又聊到了一些其他事情上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