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延有心幫助鬱晚歌,可是就在他準備融資給鬱氏的時候,許父雷厲風行的趕到了公司那裡,不許許慕延拿一分錢給鬱氏。
面對自己父親這樣的對待,許慕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居然冷漠到不會去幫助他曾經的世交。
拗不過家父那樣強大的震懾力,許慕延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歌,這裡是我賬戶名頭上面的二百萬,你先拿去吧!”
聽說了許父不讓許慕延幫助自己,鬱晚歌心裡不免有些難受,畢竟他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曾經是世交的關係。
只是沒想到,時過境遷,五年之後,彼此間人性冷漠到連五百萬都不捨得借給自己。
“不用了,慕延哥,我已經向銀行那裡借來了貸款!”
將那二百萬的支票推回到了許慕延眼前,鬱晚歌努力讓自己保持着平靜的樣子。
“借來了貸款,小歌……你沒有騙我?”
許慕延半信半疑,畢竟鬱氏的情況他也聽說了。
只是,讓銀行申請貸款,豈是她這個小丫頭所能借到的啊!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知道的,我的季學長,是醫學界的新星,他可以向銀行那裡申請貸款,用於醫學研究,這點兒,國家政策都是允許的!”
鬱晚歌信手捏來的扯着慌,尤其還提及到了葉季,讓許慕延就算是不想相信,也沒有辦法不去相信!
“那既然這樣……好吧,小歌,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給我說,和我,你千萬別見外!”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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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館裡出來,鬱晚歌發現自己的身子真的已經到了奔潰的邊沿。
無力、沮喪……各種灰色的詞語都充溢在她的腦海中。
她已經把能借錢的人,都借遍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欠葉季足夠的多了,所以,她對葉季,壓根就沒有提到關於借錢的事兒。
鬱晚歌將雙手架在了自己紅通通的鼻頭兒上,淚水,有些發澀的滾落了下來。
保不住自己父親留下來的公司,鬱晚歌真的覺得她太無能了!
不由得,她有了一個很可笑的念頭兒,如果說自己的姐姐現在管理公司的話,一定可以把公司的事情做得很好吧?
身子無力的倚在公交車站牌那裡,她這一刻突然想到了那個霸道又強勢的男人。
容霆琛,如果你現在活着,一定不會任由公司就這樣變得頹廢下去吧?
“鈴鈴鈴……”
衣兜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沒有去看電話是誰打來的力氣,鬱晚歌直接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
“喂,晚歌,是我!”
楊子薰的聲音,歡呼又雀躍的從電話的另一端那裡傳來。
“晚歌,一個月沒有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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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薰回美國待了一個月,但是她實在是想念那個讓她丟了魂的男人,所以爲了容霆琛,她毫不猶豫的變更了國籍!
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打電話給鬱晚歌,卻不想,她居然還在沈城這裡。
不僅知道了鬱晚歌還在沈城這裡不說,她還聽說了鬱晚歌碰到了重大難題。
“子薰,你真的確定你幫我介紹這個人會幫我嗎?”
公司發生了這樣的重大事情,鬱晚歌真的已經是六神無主的狀態了,也顧不上楊子薰是這樣隨時都會把自己推向火坑裡的殲詐女人,她直接就有病亂投醫的和楊子薰來到了包間那裡。
“誒呀,當然會了啦,而且我知道你因爲之前的事情有了後遺症,所以這次接受你的是女士啦,既然都是女人了,你還怕什麼?”
不允許鬱晚歌再和自己磨蹭,楊子薰拉着鬱晚歌的小手,直接就把她帶入到了包間那裡。
“乾媽!”
一進包間那裡,楊子薰就立刻像是一隻翩躚的彩蝶一樣的飛到了田愛香的懷中。
嘟着烈焰一樣的紅脣,楊子薰親吻了田愛香!
“你這個死丫頭!”
擰了下楊子薰的鼻子,田愛香滿臉都是開懷的笑。
母女二人相互膩了好一陣,楊子薰纔想到了站在門口那裡的鬱晚歌。
“哦,對了乾媽,我給您介紹一下我的朋友。晚歌,你來啊,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我乾媽!”
鬱晚歌走上前去,僵硬着嘴角的喚着田愛香。
“阿姨您好!”
“子薰,這就是你在電話裡對我說的那個晚歌嗎?”
“嗯,是的,乾媽!”
“嗯!”
田愛香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兒,繼而,讓她們兩個人落座!
雖然說這個田愛香很熱情,也表現的很是平易近人,可是鬱晚歌總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些不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她說不上來!
“哦,對了,鬱小姐,我可以叫你晚歌嗎?”
“嗯,可以的,阿姨!”
鬱晚歌的樣子禮貌又謙遜,着實有修養。
點了點頭兒,田愛香蠕動了紅脣——
“晚歌,你說你要借錢,那能不能告訴阿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阿姨雖然借不了你太多的錢,但是一千萬以內的資金,阿姨還是可以借給你的!”
一千萬?聽着田愛香說可以借給自己一千萬,鬱晚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樣一個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女人,居然會借她一千萬,這件事就是她聽過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阿姨,我不需要借那麼多,如果可以,您借我五百萬就好!”
鬱晚歌大體上把鬱氏的事情說給了田愛香,田愛香沒有任何的遲疑,當機立斷的就從prada的皮兜裡拿出來了支票,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五百萬!
“噥,晚歌,這裡是五百萬,你先拿去連上公司運作的資金鍊,如果覺得不夠,再給我說!嗯……至於償還期限,我暫時不用錢,等你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再還給我就好!”
田愛香處處爲自己設身處地的考慮着,鬱晚歌簡直都要相信這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田阿姨,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鬱晚歌感動的眼中有淚水在飛速的閃爍着,以至於她向田愛香道謝的時候,聲線都在顫抖。
“你這傻孩子啊!”
田愛香笑了笑,繼而倒了紅酒給鬱晚歌。
“好了,別再說這麼傷感的事情了,來,我們喝一杯!”
“嗯!”
點了點頭兒,鬱晚歌拿起高腳杯,沒有任何思索的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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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發沉的躺在寬敞的大*上,鬱晚歌的神志不清的看着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裡?她的頭怎麼會這麼沉?
胡亂的扯着身旁的*單,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頭兒,爲什麼會這麼沉?
“唔……”
她想要起身,可是身子沒力的厲害,她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注射了麻醉藥一樣。
“吱——”
房門倏地被支開了一道縫,一道偉岸的身軀,頎長的如同神祗一樣的閃進房間裡。
“你……是誰?”
頭腦昏昏沉沉的鬱晚歌,看不清這道身影的人,長什麼樣子,只是他的身材實在是挺拔,和她腦海中一直想着的那個人,有了片刻間恍惚的重合……
那道倨傲的身材,沒有說話,只是站立在*邊那裡,投射着鷹一樣,亮而爍的眸光在那一抹瘦小的身軀上。
“你……”
鬱晚歌竭力的開口想要喚出口那個名字,可是她忽的發現自己的喉嚨發澀的厲害,根本就無法發出聲音。
看着鬱晚歌的樣子,暗中的身影蹙了下英挺的眉頭兒。
滑動着慵懶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鬱晚歌那一張巴掌大小的臉龐,眷戀給癡迷的油走着。
指腹一寸一寸的遊弋着,在撩起鬱晚歌那一縷垂落的髮絲的時候,指尖兒變得歡快起來。
頭髮變長了,有了他那記憶中的樣子。
指尖纏~綿又曖~昧的勾着柔順的髮絲,暗中的身影,用手指歡快的打着圈。
隨着那讓鬱晚歌感覺越來越熟悉的感覺,她渙散的思緒,就好像被蜜蜂給猛地蟄了一下神經一樣。
“唔……”
顫抖着冰涼的聲線,鬱晚歌紅通通的眼中,騰起來了冰涼的水霧!
感受到了自己的指尖兒一陣溼潤,身影將那兩行清淚,用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抹刷掉兒。
被這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觸碰着,鬱晚歌那一直都含在喉嚨裡的話,終於再也難以掩蓋的宣泄了出來。
“容霆琛,你這個該死的男人,這一個月你死哪裡去了?混蛋,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以爲你死掉了,只有我不信你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