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雅緻的裝飾,各種陳設精緻卻絕不奢華,四壁沒有過多的飾品,但是幾幅傳統的中國水墨畫卻恰倒好處的點綴其間,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有極高的文化素養。整個房間透露出一種濃厚的中國知識分子的書卷氣,讓人很難把它和官場、政治等聯繫在一起,但它確確實實在中國具有特殊的政治意義,只因爲它的主人正是中社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軍委主席——馮思微——中國目前的最高領袖。
安靜的書房裡充斥着一股清新的茶香味,完成最後一道程序,馮思微輕輕噓了口氣,“人確實老了,手上的動作慢多了,沏壺茶也比以前用的時間多。來,試試味道怎麼樣,這是一個老朋友給我捎來的一點新茶,正宗的明前,雖然沒有一些名茶的名氣大,但據他說也算是十分難得了,說實在的,我也不是很懂,不過一些老朋友都對我說老年人多喝些茶對身體有好處,茶道也可以讓人心境平和,到了我這個年紀,平和的心態比什麼都重要了。”他對坐在面前的林海說。
“哪裡,老師的身體還是很健康的,您在中國傳統文化上的修養更是我望塵莫及的。”林海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恩,好茶!更難得的是茶中透露的文化底蘊,老師的茶道水平是越見精純了。”
馮思微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學生,作爲他選定的接班人,他比誰都瞭解林海,自從30年前還在中央團校當老師的他第一次看到當時還是個小鬼的林海,馮思微就大爲欣賞,這幾十年來,學生所取得的成績也證明了他的眼光沒有錯,所以他力排衆意,強力支持林海作爲他的繼任者,在馮思微看來,既有提攜之恩,又有師生之誼,再加上對一些重大事件的看法驚人的一致,林海比誰都能更加徹底的貫徹實施他一直以來的施政戰略,能確保政策的延續性。
“你啊,什麼時候也學着溜鬚拍馬了,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一些官面上的禮節和規矩就都丟開吧,現在我不是以國家主席的身份和你說話,你也不用用官場上的話來應承我。坐在這裡的,只有老師和學生,沒有領導和下屬。”
“是是是,但我說的也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您也知道我,在您面前我是從來不會說半句奉承話的。”林海恭敬的說道。
“好了,好了。”馮思微笑着擺了擺手,“言歸正傳吧,我們的那個小朋友——鄭凱,你覺得怎麼樣?”
林海略一思忖,堅定的說道:“才堪大用。”
“哦?你能給他這麼高的評價,我知道他和你的私人感情很好,我個人也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但政治不是兒戲,不能摻雜過多的私人感情,你不覺得他太年輕點了嗎?我們一些老同志私下也對他的一些作爲很有意見,用他用慎重啊。”
“老師,您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公私分明,如果鄭凱沒有真才實學,哪怕他就過我的命,我個人會感激他,報答他,但絕對不會拿國家的利益作爲回報。”林海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的說。“我之所以會全力支持他,只是因爲人才難得啊!連古人都希望‘我願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纔出現,我們卻僅僅因爲他的年輕就排斥他,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在我看來,年輕不但不是他的缺點,恰恰是他的優勢,因爲年輕,所以有朝氣,有衝勁,敢於打破一切陳規陋俗,最重要的是,他年輕,資歷淺,和各方面都沒有深交,處理一些事情不象我們這樣瞻前顧後,縮手縮腳,至於我們黨內的一些老同志,對他有看法,我個人認爲這多數屬於長者對過於活躍的後輩的一種下意識的責難,倒不是他們對鄭凱真的有什麼意見。”
“恩,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我也都考慮過,不過就他在雙江的一系列動作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志向不小啊。他可是把雙刃劍,用得好固然是能橫掃千軍,反之則會誤傷自己,有一定的危險性啊。”說到這裡,馮思微頓了頓,看着林海意味深長的說,“你執意用他,是要冒很大風險的。看來你也是想要有大動作啦!”
林海猛地擡起頭,迎着馮思微的雙眼,“是的,老師,您不也對我說過,咱們國家到了不變革不行的地步了嗎?這幾年您也試過想扭轉局面,但是結果如何呢?對面有丁某人制肘,我們這邊一些人也不願意自己的利益受損,結果到後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是需要有一股有能力有抱負有膽略的新鮮力量來衝擊一下的時候了,這也不正是您所希望看到的嗎?”
馮思微凌厲地盯着林海,身上爆發出一種逼人的氣勢,林海也毫不畏縮的和他對視着,半晌後馮思微突然氣勢一減,整個人又回覆到了剛纔那副溫文儒雅的樣子,向後一靠,閉上了雙眼,“我老了,也馬上要下來了,以後的事要看你們的了,也罷,算我最後爲你們護一次航,那些老同志的工作我去做,他們的年齡也不小了,也該頤養天年了,不要老佔着位置不給年輕人出頭的機會,你也是應該有自己的班底了,但是有一點你一定給我記住了。”他突然又睜開了雙眼,眼中精光乍現,“中國千萬千萬不能亂!!亂必生禍!!!”
林海松了口氣,他知道最難的一關終於過去了,對於老師的話,他也深以爲然,“這一點您放心,我比誰都知道今天的局面是如何的來之不易,中國要想發展,穩定是必不可少的條件。我也絕對不會允許誰破壞當前的安定。”
“好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來來來,接着喝茶,都涼了。”端起茶杯,突然又象想起什麼似的,馮思微突然笑着說:“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我們忘了,就是我們那位小朋友自己的態度,雙江和成都的事不做出一些讓步是不行的,我就怕他年輕氣盛,正義感過剩,不肯妥協。”
“不會的,我相信他能夠作出正確的判斷,這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必須要具備的素質,您曾經說過,您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教出了我這個學生,而我要說的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發掘出鄭凱,我相信他就象您相信我一樣,對他,我不會看錯的。”林海隨手端起一杯茶,目光彷彿透過杯底,直接落到了雙江,年輕人那充滿自信的笑容在杯中浮現,把手中茶一飲而盡,他又喃喃的說:“他會明白的。”
“我明白的。”我毫不遲疑的說。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以的金書記,我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明白的,政治上的事有些時候是要做出一些讓步和妥協的。”
金向東這纔回過神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本來受上級指派,他來做鄭凱的工作,但是沒想到纔剛剛開個頭,對方就完全明瞭他的來意,甚至連他準備好用來說服我的長篇大論根本就沒用上,雖然早就領教了這個年輕人與衆不同的成熟與老練,但現在的表現仍然讓金向東有些意外,“小鄭啊,難得你這麼識大體顧大局,每次和你交談總會給我意外的驚喜,看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羅,以後的時間是你們年輕人的了,不過就是我當年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遠遠比不上你,看來的確有政治天才的存在啊!”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的話題自然就輕鬆了許多,金書記也難得的捧了我一把。
“瞧您說的,第一,您可一點也不老,至少您的心態比大多數年輕人都更富有激情;第二,我也不是什麼天才,只是既然從了政,就不能完全按着自己的性子去做,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20出頭的年輕人,當然可以憑着一腔熱血說什麼殺盡貪官之類的話,但在我現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能了,在其位,謀其政,正義感不是不要,但過剩的正義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很大的麻煩,也不利於局面的穩定。您說吧,需要做出什麼讓步?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我一邊說,金書記一邊點頭,“恩,難得,真是難得,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轉彎抹角了,上面的意思是:不論還有什麼後手或底牌,事情到王齡就爲止,所有的一切都是王齡出於個人的慾望驅使,而犯下的,沒有傳聞中的派系之爭,也不存在土地的非法佔有問題,成都的格局不變,所有的人事安排也不變。”說的這兒,金書記看了我一眼,見我低頭沉思不語,又接着說,“當然,你的情況也充分考慮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目前的成都也沒有誰更適合出來穩定局面了,我老了,再幹兩年就要下了,最後的這段時間就算是爲你充當領航員吧。你作爲新的市領導上任,自然有權力作出人事調整,在這點上會給予你充分的權力,上面的意思只是希望這種調整是緩慢而有序的,不要過於激烈,這一點上希望你能理解。”
金書記的話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大的震動,應該說這一切條件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甚至比我原先預想的還要寬鬆一些,我之所以低頭沉思,完全是在設想下一步該如何趁勢培養我自己的人力,沒想到卻被金書記誤會了。聽了金書記的解釋,我擡頭笑着說:“您誤會了,我並沒有半點不滿,我只是在想以後該怎麼做,中央的意見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穩定要壓倒一切,管仲和鮑叔牙您應該知道的,管仲就說過爲相者應該能藏污納垢,這也是做一個優秀的政治家的必要條件,而作爲他的最好的的知己,鮑叔牙就過於忠直了,管也說鮑不適合爲相,結果就是齊國在管仲的治下迅速強大,而鮑叔牙爲相,則自己不得善終不說,齊國也走向了衰敗,有時候過於忌惡如仇也不是一件好事,我要做管仲,不做鮑叔牙。”
我有趣的比喻把金書記逗樂了,“哈,好小子,有志氣,也夠狂的了,不過我看你當得起,至少管仲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遠沒有你的成就大,好好幹,我也最後再扶你一程,以你的潛力,入閣總理也不是不可想象的。到時候我看你也未必輸給管仲。”
金書記說完,和我相視大笑,一老一少雖然年齡相差很遠,但笑聲中透露出同樣的豪情壯志。
公曆2001年10月——2002年5月,這段時間註定會被載入共和國史冊,在這短短的七個月內,發生了太多讓人震驚的事,一起震驚全國的重特大事故,緊接着就是席捲全國的反腐、反日浪潮,再下來又是共和國建國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政治事件,一位在職的市長持槍脅迫挾持一位在職的縣委書記,一切發生的太快,簡直讓人目不暇接,透不過氣來,充滿了戲劇色彩,而吸引大家關注的是伴隨着這一系列事件而冉冉升起進而照亮了整個中國政壇的一位明星級人物——鄭凱,當我這位共和國最年輕的縣委書記被提升爲西南重鎮、四川省會成都市市長市委副書記爆炸性新聞傳來時,已經被一系列事件弄得神經有些麻木的老百姓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在很多人看來,這正是理所當然的,在我身上籠罩了太多的光環——經濟奇蹟締造者、民族英雄、反腐鬥士,在這一切光芒的映照下,人們都忘記了我的真實年齡只有21歲,當然也有很多有心人從中嗅出了特殊的味道,他們不象一般的無知民衆關心的是這個人如何奇蹟般的崛起,又如何如何的英姿勃發,圍繞在他身邊又有多少的紅顏知己,他們更注意的是從這一系列升遷中透露出的政治風向,尤其是一些消息靈通人士得知我是由林海大力推薦,主席親自提名,他們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於是我身上便被烙下了一個明顯的林氏標記,但是緊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們大跌眼鏡,我的升遷命令竟然是由總理親自簽發,而且效率之快讓人瞠目結舌,據說總理還親自作出‘特事特辦,人才難得’這八字評語,中國政壇最大的兩股勢力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在一個幹部的任用問題上取得了驚人的一致,甚至在人大常委會上也沒遇到任何阻力,稍微瞭解中國政壇內幕的人都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有如此大的能量?’這成了當前最熱門的話題。很多人開始打聽我的家世背景,更有一些頭腦靈活的聯想到明年即將召開的換屆選舉,再和我一貫的強硬作風聯繫起來,他們隱隱約約感到有場風暴即將來臨,這中間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而作爲引起這場地震的中心人物——我——此時卻正躊躇滿志的準備統率着一干下屬去迎接更大的挑戰。
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雖然我到雙江才短短的一年時間,但期間爆發的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件卻讓我和雙江的官員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尤其是當中他們大部分人都是由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在他們心中,自己的利益早就和我拉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我們還一起經歷過風雨,那種在逆境中結下的友情越發顯得珍貴,很多人都捨不得我走,吸取了在山泉的教訓,我這次並沒有大肆張揚,只是和曲直等數人打了個招呼,我走之後,將由曲直負責全縣的工作,對他的能力和人品,我完全放心,而雙江的很多幹部,也把曲直看作了我在雙江的代表,本想和他交接一下工作,就悄悄離開,沒想到一早政府大院裡仍然黑壓壓站滿了人。
“這是?”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曲直,他連忙解釋:“這都是留在雙江的機關幹部,聽說您要走,他們都覺得應該給你開一個歡送會,我也覺得應該有個儀式,知道您不想驚動太多人,所以一些在外地的或離雙江城關較遠的,我都沒通知。”
“胡鬧!怎麼你也學着這一套了。”我有些生氣的瞪了曲直一眼,看着眼前衆人眼中依依不捨的目光,我也忍不住心中一熱,“同志們,我知道你們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們啊,但作爲一個黨員幹部,我們應該無條件的服從組織的安排,況且我這次不是外調,雖然不在雙江,但成都離雙江又有多遠呢?我仍然是你們最可靠的同志和戰友,我走之後,組織上會安排由曲直同志暫時負責全縣的工作,他的爲人,你們比我還清楚,希望你們能好好配合他的工作,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對我懷着感激之情,這大可不必,我用你們是因爲你們有可用之處,你們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對人民國家和黨作出更大的貢獻,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現在政壇上有種不好的風氣,就是分派系,我知道很多人也在給我定派。”話說到這兒,我的語音漸漸嚴厲起來,“但是我不希望在雙江看到這種事情,我也決不允許我下面的官員分成這個派那個派,你們要做的,就是努力作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遇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曲直同志,或者直接來找我,只要是一心爲公,天大的事情我也敢爲你們做主。好了,歡送會什麼的就不要搞了,大家散了,都去忙自己的吧。”旁邊的曲直也出面勸說,而這些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幹部也確實不是那種惺惺作態的小兒女,也就不再勉強,但仍然要執意送我上車,在衆人依戀的目光中,我鑽進了來接我的汽車,向人羣揮手作別,踏上了新的征程。
靠在後座上,我閉目沉思,送別時的那一幕和我來時是何其相似啊,但又有本質上的區別,來時迎接我的是一羣尸位素餐,腦滿腸肥的官老爺,是一道道或嘲諷或輕視或麻木的目光,而走時同樣的地方,送我的卻是一羣鬥志昂然,朝氣蓬勃的青年棟樑,那一道道目光中雖然有一絲依戀和不捨,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和火一般的熱情。一年,短短的12個月,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在雙江的實驗無疑是成功的,而這種成功給了我極大的信心,誰說中國官場沉痾難起,只要用人得當,完全能夠喚起他們久違的鬥志和激情,而這種火焰一旦點燃,就會以驚人的速度向外輻射,直至讓整個中國燃燒沸騰。我給了他們信心,他們又何嘗不是給了我信心呢,使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老大,我有件事一直想問您。”沉思中的我被韓當突如其來的聲音喚醒,“哦?你有什麼問題只管問,這裡又沒外人,你怎麼也扭捏起來了?”我有些奇怪。
“咳,”韓當臉紅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在旁邊邊開車邊偷笑的林思翰,“您剛剛說有人也在給您定派系,其實我早就想問了,我們真的沒有偏向任何一邊嗎?”他這麼一問,連林思翰也大爲感興趣,連忙豎起了耳朵認真聽。
“唔,問得好,那你先說說你的看法。你認爲我們應該在哪邊?”
聽我提問,韓當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依您和林海的關係,我們怎麼也應該算是主席系的,而我們前期所做的事情也是在和丁家對着幹,但近來我明顯感覺到了丁家對您改變了策略,他們可能是想籠絡我們,但我擔心這只是他們的一種手段,而且對他們的一些做法,您也一直是看不慣的,所以加入他們不太可能,問題就在於怎樣不刺激到丁家的情況下壯大我們的實力,畢竟丁家在國內官場上的勢力盤根錯節,在經濟方面的能量尤其巨大,稍有不慎,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危害,尤其是廖小姐她們的星河集團,屬於民營企業,在制度上更是直接被政府政策所左右,這就給了丁家作文章的大好機會。所以我個人認爲我們應該偏向主席,這樣才能讓丁家有所顧忌,至少不敢亂打黑槍。”
我聽了韓當的話,不禁心頭暗暗嘆了口氣,看來確實是術業有專攻,韓當的長處是冷靜的思考,理智的分析,但對於政治他還是過於理想化了,如果是林白在這兒,答案可能就會完全不一樣,我耐心的給他解釋:“你錯了,事物不能光看表面,政治也決不是那麼簡單,不是好人就是壞人,丁系內不見得就都是貪贓枉法的髒官,主席那邊也不全是正義凜然的忠臣,都說中國人眼珠是黑色的,其實除了小孩子是黑白分明,隨着年齡的增大,我們的眼珠會變成褐色,這就提醒我們要允許灰色地帶存在,人也不是簡單的只分好壞,而且我們所從事的事業,最終都會觸動他們雙方很多人的根本利益,你要記住一點,與我們事業有幫助的,就是朋友,反之,則是敵人,不管他是哪個派系。象這次,他們就都達成了共識,而我也認同了這種共識,做出了妥協讓步,難道你就認爲我是對丁系勢力和主席勢力作出了讓步了嗎?不,只是在關於穩定的問題上我們三方都取得了一致,有時候面對問題我們難免會作出一些取捨,關鍵是看得失之間是否成正比,是否有利於大局,個人榮辱已經不能計較太多。”
“是,我受教了。”韓當恭恭敬敬的說。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將會是第三方嗎?”林思翰突然問道。
“對,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我們這一系不叫鄭系,將來也不會叫某某長系,我們將會團結最大數的人在周圍,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如果非要給它一個名字的話,我想叫它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