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正率領着天兵部隊和龍組、隱龍谷的高手急速趕往西線戰場的途中。一日之間,千里躍進,確實有點難度,但時不待我,如今西部戰線要儘快解決,把戰火燃燒到敵人的國土上去,沒有天兵部隊的發威,無疑於癡人說夢。
“局長,前面有大口徑炮火的聲音傳來,還有飛機轟鳴的聲音,似乎是有狀況。”天兵一團二連連長王辛民作爲最突前的偵察連的連長,對大局觀有最清醒的認識。這次急行軍可以說把我們的速度都提升到了極限,看見城鎮都是繞過去的,擔心的就是耽誤時間。如今幾個小時過去了,即使是我也不知道現在究竟在什麼具體位置。
王辛民在前面開道,一聽見炮火聲,直覺告訴他已經到了目的地,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我。
“難道已經到了嗎?”我沉吟了一會兒,靈識向四周展開,頓時眼前出現了血與火的場面。我能清晰“看見”印有日本太陽旗的坦克正向我軍陣地逼近,也能看到我軍戰士捨生忘死,手拿爆破器材與敵人同歸於盡。我粗略察看了一下戰場的局勢,“不好,戰線馬上就要被貫穿了。”這是我轉過的第一個念頭。
“馬上命令各部隊到我這裡開會,這次我們要一舉扭轉整個新疆西部的形勢,相信此戰之後,再無人敢輕易犯我中華天威。”
很快,天兵各連級以上幹部和龍組、隱龍骨的主要負責人都出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下衆人,只見他們臉上都浮現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靈兒輕輕地站在我身邊,絲毫不見長途奔襲的疲乏,而丁潤東幾兄弟也是面帶微笑,顯然對當前的戰局成竹在胸。
其實以天兵的超前科技,無論如何這一場仗已經不大可能會輸掉。但我要的卻不僅僅只是勝利,我要的是震撼,徹底的震撼,我要打垮所有敵人的信心,讓他們連起碼的勇氣也喪失殆盡。
“這場仗是我們進入新疆來面臨的最關鍵的一場戰鬥。前幾次我們的龍組和隱龍谷都沒有派上用場便結束了戰鬥,這次我要讓大家都開開葷。”聽到我這麼說,所有人都露出微笑來。
“一團、三團,這次你們擔任正面進攻,你們要像鋼刀一樣插入戰場。四團、五團,你們迂迴到後面,徹底將敵人打垮,六團和七團,你們在左右兩翼發起進攻,不要放走一個敵人。”說到這裡,我又轉頭鄭重地對靈兒和丁潤東道,“靈兒,你們龍組這次的任務是在戰場上製造一個單方面重力磁場,我要讓日本人的坦克開動不起來,哪怕炮彈上了膛也打不出來;潤東同志,這次你們隱龍谷有一個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在心理上摧毀敵人。”看見丁潤東疑惑的眼神,我笑了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敵人的上空製造幻象,我要讓戰鬥從一開始,敵人就失去鬥志。”
丁潤東一聽,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覺點了點頭。其實與這位尊長相處,還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來小時候他的赫赫英名就在我心裡紮了根,根本就不可能當作屬下來使喚;二來他在革命戰爭年代種種神鬼莫測的指揮技術,更是我自認無法企及的高峰;三來就是他強大的影響力,如果說他這樣的偉人都給我當屬下,那世人知道了我如何自處?總之許多事情我不便於直接說出來,只要他能領會就行了,相信具體該怎麼做,他比我清楚得多。
命令很快地便傳達下去,接下來就要看一場好戲了。
看着前方部隊高歌猛進,阿卜拉耶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來。日本自衛隊的戰力還在他的估計之上,尤其是那些最高端的武器,比他想像的威力還要巨大,還有就是這批士兵的素質,不是一般化的高,雖然幾次被中社軍隊強大的火力壓制下來,但隨即展開的是更爲兇猛的進攻。有了日軍的配合,土爾其士兵悍不畏死的特性也發揮出來了,在日軍突破陣地後,土軍發瘋似的集中火力攻擊中央防線,眼下中社軍隊的戰線即將全線貫穿,勝利在望了。
“這仗打得太漂亮了,只要拿下居中的那個高地,就意味着中社軍隊將被我們穿插包圍。”井上雄次拿着望遠鏡,望着前面高歌猛進的各部隊,高興地說道。“指揮官先生,你的戰略指揮思想很靈活,也很跳躍。原本我以爲以我們大日本軍隊強大的軍力,只要全線進攻,那任何防線在我們面前都會崩潰。可是今天看中社軍隊防線的堅固,我才知道盲目的進攻只會導致傷亡的增大,如今我們可以說是花費極小的代價就將取得整個戰役的勝利,這次我真的是獲益匪淺啊。”
阿卜拉耶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其實這也沒什麼高妙的。我只是充分調動了一下我們的資源搭配而已。”說到這裡,阿卜拉耶臉上滿是感激,“這次還是要多謝貴軍關鍵時刻的鼎力相助,原本我都想撤出新疆了,是你們的助戰增長了我的信心啊。”看着遠方奔涌的鋼鐵洪流,阿卜拉耶臉上滿是豪情,“依照今天我們聯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我有信心在新疆西部堅持一到兩年,直到我國國內形勢好轉。可惜啊,我們沒有援軍,要不然我有信心就用這支部隊一直向東打,徹底拿下新疆全境。”
井上雄次理解地點了點頭,“中社軍隊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強大,印度軍隊怎麼會一敗再敗呢?”但他隨即就想到了臨行前聯合艦隊司令官田邊英夫交代過他的話。
這次戰爭的目的遠遠出乎他的意料,既不是爲了領土,也不是要教訓中國人,而是爲了獲得一種叫“天兵裝備”的東西,爲此還專門準備了一套戰法。當然這套戰法管用不管用,還要經過實踐才知道。
就在兩人談笑風生的時候,一位勤務兵跌跌撞撞地從指揮部衝了出來,“我正面主攻部隊突然遭遇敵人襲擊,設在康蘇的我四師、七師、九師和盟軍自衛隊第二軍的指揮部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武田信廉將軍發來急電,說我軍戰線幾乎是一觸即潰,讓我們提前做好防禦準備。”
阿卜拉耶聽到這裡是目瞪口呆,他剛剛得到了最新的衛星情報,新疆西部並沒有大部隊調動的跡象,附近最有威脅的便是中社的一支坦克部隊,但對整個戰局絕對不會有大的影響。如今這支突然出現的敵人莫非是從天上降下來的?而井上雄次心裡打了突,來了,果然像司令官所說的那樣出現了。這樣一支部隊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呢?
就在二人還在思忖的時候,天色似乎比剛纔更暗了,連漫天的炮火似乎也失去了亮度,宛若螢火蟲在空中飛舞。
這時天空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兩人向天空望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天際略過來一羣似乎飛鳥一樣的東西,臨近了才發覺是一羣身着護甲,頭頂鋼盔,左手持盾,右手揮着一柄光劍的人。
“不好。”井上雄次拉着阿卜拉耶就向地上倒去,然後隨着一陣光芒閃過,附近地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指揮部所處的那間臨時搭建起來的平房在這一剎那被夷爲了平地。
緊接着又是幾道電光閃過,又是一連串大爆炸產生,原本堅守在指揮部附近的警衛部隊已然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阿卜拉耶臉色蒼白,顫抖着聲音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怪物,爲什麼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就在他話語間,天上那些飛行着的人已經全面揮動着手裡的光劍,每一道電光,就要奪去幾十上百人的生命,而所有那些“怪物”一起揮舞手裡的光劍,此刻戰場立刻成爲了人間地獄。
這時,所有戰場上的人都發覺一個奇怪現象,他們感覺身體連移動都感到困難,覺得身體無比僵硬,聰明的人只好就勢躺下,不機警地就在原地等死了;而那些坦克裝甲車則是活生生地剎住了,動不動不了,然後全部熄火,就這麼傻傻地等待着天上那些飛行着的“怪物”的打擊。導彈和防空部隊也傻了眼,因爲那一枚枚炮彈無比沉重,連膛都上不了,更不要說是打擊敵人了。
井上雄次咬緊牙關,努力從腰間拿出了信號手槍,準備動用手裡的王牌。
這就是預先商量好的戰術:一旦發現中社天兵部隊的蹤影,就將出動隱蔽在哈什和阿圖什的一支精銳小分隊。該小分隊裝備了日本最新研究出來的“T射線”發射器,該發射器可以發射出一種叫“死光”的物質,被這種光照射到身體上後,會發生肌體紊亂反映,隨後全身出現大範圍潰爛,直到肌體全部消融。
這是貨真價實的單條武器,造價昂貴不說,一次只能威脅到一個人的生命安全,而且發射一次後,該發射器就全面報廢,不再產生“死光”物質。
這個發射器被研究出來後,被認爲是一件無用的東西,被擱置在三菱重工的生化實驗室裡。隨着關於天兵部隊的情報被源源不斷地傳送到日本,這樣東西才逐漸受到重視。日本方面認爲,天兵戰士身上的護甲能夠防禦小型核彈,但絕對不能防禦這種“死光”,只要有上百件“T射線”發射器,那麼用以命搏命的手段獲得天兵裝備,是可行的,這也是日本決定出兵新疆的原因之一。
這次日本方面一共給這支小分隊準備了八十架“T射線”發射器,共耗資一百二十六億美元,可見日本方面對這次任務的重視。
井上雄次驚訝地發現了一件事情,他的信號彈打出去後,並沒有向上噴射爆炸開來,而是上升了幾米後,就軟軟地掉了下來,“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阿卜拉耶以爲井上雄次想鳴槍反抗,又或者是想指揮部隊作出某種反應,原本還有些指望,可是現在見子彈都打不出去,彷彿中了某種魔咒一樣,不覺一陣恐懼。
這個時候,天空突然亮開了,然後出現了一幅詭異的畫面:只見土爾其開國領袖凱末爾的遺體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然後土爾其的著名代表建築物藍色清真寺,雅密斯神殿,艾菲索斯城被夷爲廢墟,原野上到處都是流浪的人羣,最爲可怕的一幕是真主安拉流着淚,將土爾其的國旗撕爲兩半,幾乎在這一刻,所有的土爾其人痛哭流涕,他們不管現在處境如何艱險,跪坐在地上祈求着真主的諒解。
日本自衛隊員雖然也無法移動,但他們卻用嘲笑的眼光看着自己身邊的盟軍戰友,但隨即他們笑不出來了,因爲天上又出現了可怕的景色:只見日本的象徵富士山一道蘑菇雲升起,地動山搖間,金色的火焰吞噬着逃散的人羣,城市和鄉村轉眼被淹沒;日本東京的標誌性建築東京塔轟然倒塌,隨後就是連續的大爆炸,每一次熱浪總會帶起無數的屍體;琵琶湖平地裂開,日本島分崩離析,畫面轉換間,日本列島慢慢沉沒。
“不……”不知道是誰用日語發出的淒厲的喊聲,震動着所有人脆弱的神經,幾乎戰場上到處都是哭泣的聲音,這裡面既有日本人,也有土爾其人。眼前的戰事彷彿成爲了單方面的屠殺,無助的人們只能被動地接受着註定的命運。
井上雄次拳頭捏得緊緊的,他的心都在滴血。這支部隊是他看着一手成長起來的,而他也是從最基層逐漸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對整個部隊充滿着深厚的感情。在今天之前,井上雄次決不相信這支部隊會如此不堪一擊,在他想來,任何人想要擊垮他的自衛隊第一軍,那付出的將絕對是十輩以上的代價。
而此時他才明白,原來對手對付他手裡的這支軍隊,甚至可以做到零傷亡,這對他而言,是一種多麼大的諷刺啊。
這時遠處響起飛機的轟鳴聲,原來是日本自衛隊第一軍下屬的兩個航空中隊趕來增援,隨行的還有兩個武裝直升機中隊。
到底是送羊入虎口還是生死角逐?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