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直衝過來的印度士兵,洪辛心裡一凜。手下的衛兵也發覺到了危險,自動站到了他的面前,把他牢牢地保護在中央。
爲首的印度軍官看見洪辛,有些傲慢地道,“你就是洪辛嗎?我是印度自願軍指揮部的,你現在跟我走一趟吧。”
洪辛有些遲疑地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還有許多公務要做,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我就不去了。請轉告你們的指揮官,等烏魯木齊的形勢好一些,我再去看望三位將軍。”說完就想離開,但卻被印度士兵攔住,不讓離開。
那個印度軍官冷笑着說道,“你不是故意和我過意不過嗎?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說完,便有印度士兵上前來抓洪辛。
洪辛手下的衛隊立刻衝上前來,可到底是寡不敵衆,很快便被打得鬼哭狼嚎,爬在地上喊娘。洪辛嘆息了一聲,到底是烏合之衆,難以和正規的軍隊對抗啊,“算了,你放過他們,我跟你們回去。說到底,現在我們還是盟友。”
洪辛不再反抗,讓兩個印度士兵抓着自己的雙手,眷戀地看了一眼熟悉的街道,然後便被塞進了軍車。
汽車直插烏魯木齊市區的東北郊,來到了臨時被徵用作爲印軍總指揮部的九道灣地區。
聶馬尼奧心情異常糟糕,接連的失利讓他喪失了必勝的勇氣。安道爾蘭對於他的敗退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即使自己親自去也不見得就能討得了好,說完就去視察防禦陣地去了。
克魯普拉作爲印度空軍的統帥,其實他纔是受傷最重的一個。如今印度空軍還沒正式與中社的正規軍隊開火就先損失了最精銳的飛行大隊,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向國內解釋。他此刻默默地躺在自己的牀上,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此刻後悔死了,自己不該貪功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天寒地凍不說,還搭上了自己的前程。
安道爾蘭對失利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決不會像現在還沒打就先失利了。他聽到聶馬尼奧和克魯普拉的敘述後就知道這次碰上了釘子。他思索着對付這種新兵種的辦法,可是卻沒有頭緒。
北風呼呼的颳着,天空飄着濛濛細雪,地上的泥土早已經被冰凍上了,踩上去發出“喀喀”的聲音。安道爾蘭的心情就像這冰雪一樣寒冷,但他卻不敢把自己的擔憂露在臉上,一路向經過的士兵點頭問好。
聶馬尼奧此刻卻不甘心,對於那些宛若怪物一樣突然出現的天兵戰士,他覺得一切都是個圈套。想起剛開始進攻的時候洪辛的那閃爍的表情他就覺得有蹊蹺,會不會這次新疆獨立是個幌子,目的就是將印度軍隊捲進來進行單方面的屠殺?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其他任何藉口可以解釋這次所遭遇的挫折。他作爲北部戰區的領導人,知道洪辛是中社原最高層的官員之一,不可能不知道這支威力巨大的兵種的來歷,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次中社表演的雙簧,目的自然是把印度拉入戰爭的洪流。
當想到這裡的時候,聶馬尼奧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當下就派人去抓洪辛,另一方面則請來了安道爾蘭和克魯普拉。當兩人聽到聶馬尼奧的猜想的時候,都是面面相覷,都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尤其是克魯普拉,更是宛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道:“對對對,我就覺得有些詫異,怎麼可能我們最精銳的空軍會輸得這麼莫名其妙呢?原來這是狡猾的中國人給我們設的圈套。我覺得應該立刻下令逮捕所有的新疆高層官員。”
這裡面有個奧妙,一旦這種說法成立,那克魯普拉的罪名就會減輕到最低點,負主要責任的就不是前線的官員了,恐怕反倒是總理和情報局那些官員要倒黴了,至少查敵不明的罪名就夠他們受的,加上做出兵決定的又是總理,那前線的部隊被套進圈套也應該總理負責了。
安道爾蘭雖然正直,但也知道其中的關鍵,當下也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也應該是這樣。洪辛作爲中社的高層官員,不可能一點信息也沒有吧。明知道機場那邊危險,卻偏偏叫我們派人去送死,分明是不把我們的戰士當人看待。從這些可以看出,這中間確實有問題啊!”
聶馬尼奧一聽連正直古板的安道爾蘭都贊同了自己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我提議立刻向國防部和總理致電,說我們遇到了中社軍隊的伏擊,損失慘重。當然,我們還應該彙報這次事件是一個圈套,是中社高層想把我們印度拉進戰爭泥潭的陰謀。我們要國防部立刻做好全面戰爭的準備,這次看來我們國家有危險了。”見安道爾蘭和克魯普拉點頭同意自己的意見,聶馬尼奧知道事情已經圓滿解決,現在不管洪辛到底是不是真的知情,但黑鍋他是背定了,這也是目前部隊損失慘重唯一的唯一藉口。當下聶馬尼奧招呼了一聲,“勤務兵,立刻傳令全城戒嚴,抓捕中社這次給我們軍隊設置陷阱的新疆高層人員,一個都不要放過。”
當下頓時命令傳了出去,頓時烏魯木齊掀起了一遍腥風血雨。
當洪辛被押解到印軍指揮部的時候,聶馬尼奧三人已經吃完了午飯,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此刻胃口大開。只要處理了新疆的事情,就該是他們返回印度的時候了,這裡的爛攤子就甩給中社去傷腦筋吧。
“你說,你們是怎麼設計誑我們入局的?”聶馬尼奧看見洪辛的第一眼就這樣問道,讓洪辛是莫名其妙。
他疑惑地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安道爾蘭和克魯普拉,見這兩人臉上也滿是嚴肅,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他吶吶地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現在軍情緊急,有什麼恩恩怨怨等把中社的軍隊打退了再說好嗎?如今哈密和昌吉先後失守,吐魯番估計也很快便會被攻破,再不組織有力的防線,那烏魯木齊的陷落只是遲早的問題。”說到這裡,他臉上滿是驚惶的表情。
“哦?你敢說你不是和中社高層演雙簧?也許這些進攻的部隊都是你預先安排的也說不一定,要不然那裡有可能會挺進得那麼快。哈密據你說有十萬多軍隊,可是半夜的時間就陷落了,即使陣地戰也要進行上好幾天,能有這麼快丟的?還有昌吉,烏魯木齊北部的門戶,本身的地理位置就是在新疆的腹部,你不會告訴我敵人的大部隊來了你會不知道吧?分明就是你預先安排好的埋伏在那裡的部隊扮演的。你的鬼話我不想再聽了,愚弄我的人不會有好下場,你還是老老實實把事情交代清楚吧,就比如說軍用機場的那種刀槍不入、能上天入地還會使激光劍的超級戰士是什麼東西?把這些交代清楚也許我會放過你,要不然,也許你可以嘗試一下我們印度軍隊的酷刑。”聶馬尼奧冷冷地說道。
洪辛一聽,簡直就驚呆了,想不到這些請進來幫助自己應付局面的印度佬居然懷疑自己別有用心,這從何說起?當下抗聲道,“我是堂堂的即將成立的‘東突厥斯坦民主共和國’的國家元首,你們沒資格拷問我。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被你們政府派來幫助我們立國的軍隊,而不是這個城市的主人。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我,要不然引起的後果你們自負。”
“自負?當然是我們負責。相信中社高層的宣戰宣言你也聽到了,目前我們印度已經卷進了戰爭,當然已經不存在誰負責的問題了。不過我想這也是你要達到的目標吧,洪辛先生。想不到你們居然費盡心機設下這麼個陰謀出來,確實讓我國政府感到意外。但目前我們已經覺察了你們的陰謀,你還是把你們的企圖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吧,尤其是關於中社軍隊的秘密。”聶馬尼奧臉上滿是嘲弄,對洪辛一再把自己當傻瓜感到不滿。
洪辛幾乎要瘋狂了,爲什麼自己說什麼他們都不信呢?難道他們就認準了自己是想騙他們入套的演苦肉計的黃蓋?他心下焦急,腦海裡急速想着對策,可是卻一無所獲。就是他眉頭鎖緊的時候,有士兵走了進來,“報告司令官,烏魯木齊所有的高層人員全部帶到,共計九百七十四人,其中有三十八人反抗被當場擊斃。報告完畢。”
洪辛一聽,心頭一震,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投向了在座的三位印度將軍,只見他們一個個若無其事地看着自己,彷彿死的這三十多人根本不值一提似的。聶馬尼奧看了看洪辛,示威似的轉頭對那個士兵道,“立刻進行突擊審訊,一定要把這次中社的陰謀給供出來,尤其是自治區書記洪明和主席葉爾倪亞,還有他們的司令官阿塞拜斯也要嚴加審訊,不說出真相,就讓他們全部昇天。”說到這裡,聶馬尼奧拿起手在自己脖子上作了個“咔嚓”的動作,讓洪辛心臟狂跳不止。
至此,洪辛徹底的絕望了,他萬萬沒想到,沒送命在中國人的手裡,反倒讓印度人佔了便宜,想到這裡,洪辛臉如死灰,頭慢慢地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