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吊在張邈身後的殺手緩緩地勒轉了馬身,往山道中退去,慘淡的月光照了下來,只見此人面上冷目如炬,峨眉叢生,白鬚飄展,一根木箸挽住了花白的髮髻,卻不是黃忠還有誰人。
先前葛權已經吩咐過了,爲了不引起朝廷的關注,此次必須放得張邈生還,所以那張邈自以爲救得自己的一些小伎倆,卻是無意之中救了自己手下十餘人的性命。
本來按照黃忠的想法,這是自己來到西山之後的首戰,事關日後的地位和名聲。追隨逃跑的這些人中間除了張邈,其餘人馬,皆要一個不剩地留了下來。不曾想,張邈卻是狡猾,半途玩了這一手,倒是讓黃忠投鼠忌器了起來。
要射殺十餘人簡單,可要是從中間挑出一個張邈出來,再將其餘人殺了,黃忠卻是不敢打包票。畢竟那些逃跑的人身上清一色的穿着輕甲,沒有那特別的武將頭冠作爲甄別,這一把箭射了出去,恐怕最後只能是一網打盡。擅殺朝廷大員的罪名可不算輕,如此一來,那主公就不得不行到臺前,面對劉宏的怒火了。
黃忠怏怏地回到明溯面前,在馬上行了一禮,便轉身檢查戰場打掃情況去了。郭貴納悶地問道:“怎麼這次老匹夫見了本少莊主,連聲招呼也不上來打一下?”
明溯尚未說話,旁邊一名打掃的士卒卻是大膽地上前回道:“稟大人,黃營長此行之前可是在衆人面前立了軍令狀,說要將那張邈的手下盡數留了下來。屬下猜想,是不是方纔追丟了人,沒能全部將那些妄想刺殺大人的賊寇給殺了,所以此時心中有些不樂。”
原來如此!明溯與郭貴互相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以那黃忠月前刺殺自己時的恐怖勁兒,張邈能夠帶着少數的親衛脫得身去,想必定然是使了個甚麼極難破解的計謀。第一次在主公面前展現能力,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這也難怪黃忠有點蔫蔫的了。
這邊的殘局自有蔡曄、鄧元等人前來幫忙清理,不等打掃完戰場,明溯便由黃忠等人陪伴,穿過已吾縣城,星夜兼程,趕往了西山莊中。
熬年守歲是除夕的規矩,先前胡敏已經傳了信兒到幾處駐地,召了曲長以上的將領趕回西山團聚,其餘士卒,除了一些雙親不在的孤寡之人留下來輪值,其餘也大多放回了家中祭祖祈福。
既然已經進了自家地盤,明溯自然是將旗號亮了出來,大張旗鼓地列隊前行。這一路上,不斷地有興奮的西山鄉勇前來迎接,拜見一番後與之匯合在一起,及至半夜,整個直道之上,前後蜿蜒數裡,火把一路亮到遠遠的天邊,直看得徐庶、許靖等人盡數傻了眼去。
之前閒聊之間就知道明溯手頭有一支精兵,但是,任憑諸人放開了去想,都沒料到傳說中的“先登軍”竟然有着數千人馬,而且,聽那些將領簡短的彙報情況,可能目前這支隊伍已經擴編過了萬人。
四五千士卒秩序分明地行在道路中間,兩邊是前後馳騁梭巡的戰馬騎士,這個場面已經足夠壯觀了,然而,更壯觀的卻還在後面。
午夜時分,這一支龐大的隊伍終於行至了西山莊前護莊河邊。只聽外面值守的士卒一聲驚喜的呼喚,莊中頓時鑼鼓齊鳴,聲欲震天,轉眼間,又有數千人馬並着整十萬的百姓,扶老攜幼,高舉火把,從四面八方的莊子中間涌了出來,一路人聲鼎沸,喜顏歡語,往中間匯攏了過來。
這個極其樸實、壯大的歡迎儀式着實讓明溯吃了一驚,愕然地望着面前潮水般的人流,心想,恐怕當年太祖第一次站在城樓之上閱兵,心情也大致如同自己此時一般吧。
胡敏早就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飛奔了出來,一個月不見,這丫頭竟然又瘦了幾分,明溯不由心疼地將其擁在了懷中。那胡敏也甚是調皮,此時見明溯後面站立的幾位陌生女子,便墊起腳跟,悄悄地在明溯耳邊言道:“夫君找的這幾個女子,既不高大又不性感,卻不知道帶了回來又有何用?”
明溯回頭望了一眼蔡琰,心中突然想到前世一個魅惑的女子,便陶醉地解釋道:“這個女子雖不高大但是高挑,雖不豐滿但是柔軟,雖不驚豔眼球卻是迷惑耀眼,令我迷醉……於我而言,你們二人就像那農家的蔬菜,蘿蔔青菜,各擅風情。當然了,若是能夠湊到一起煮一下,估計口味會更好……”
“色狼!”不待明溯說完,胡敏便慌慌張張地打斷了他的話,惱羞地言道:“你又在打那甚麼羞人的主意了。”
聞言,明溯猥瑣地一笑,口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三p。”
“休想!”胡敏卻是飛快回了一句,想要裝出一副惱怒的模樣,卻怎麼都遮不住面上那份久別重逢的欣喜。明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微微地使了一下壞,胡敏便感覺一陣尿意直衝腦門,當下,聲音便變得細如蚊蠅:“若是你真想……那就隨了你吧。”
“甚麼?”明溯一時之間沒有聽清楚胡敏的話,追問了一句。
這話既然已經出了口,胡敏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當下,便掙脫出一隻手來,指着那蔡琰高聲言道:“你不是想三p嘛,老孃今天便從了你。”
話說,以前明溯與一衆士卒同吃同住的時候,經常開了不葷不素的玩笑,這三p卻是經常提起,一來二去,西山諸人也都熟悉了這三p的涵義。此時,胡敏激動之下,高聲喊了出來,頓時,莊內莊外,道邊馬上,盡皆笑成了一堆。
那二位宮女此前正爲西山軍勢雄壯而暗暗心驚,此時突然聽到胡敏高喊了一聲,旁邊數萬人齊聲曖昧地笑了起來,心中鬱悶,那年幼的宮女便納悶地問了一下旁邊的年長宮女道:“阿英,這三p又是個甚麼稀奇玩意?”聞言,旁邊的郭貴差點一口氣沒提得上來,促狹地言道:“這個玩意可稀罕得很,尋常人可難得一見。依我看,選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你們倆便隨我六兄六嫂一併見識一番去……”話未說完,郭貴突然哀嚎一聲,往前趴了下去,跌得個嘴啃泥,原來是那無名此時見郭貴口無遮攔,便悄悄地擡腿在後面踹了一腳,正好踢到其屁股上面。
這一夜,明溯還是沒有能夠遂了心願,倒不是體力不支,而是那蔡琰面薄,任憑他口花花的都要將天邊的星星說掉了下來,卻是死活不肯一起去試驗這新式的花樣。當然,先生二老見到又多了一門兒媳,非要拉着說說話兒,問長問短,這也是個影響因素。所以最後明溯只得在衆人的鬨笑聲中,無奈地抱着胡敏一路闖進了自己的屋子。
俗話說,夫妻小別勝新婚。還沒進屋,胡敏臉蛋上就飄起了兩抹暈紅,嬌豔欲滴,看得明溯渾身燥熱,兩眼發直。二人注視一會兒,胡敏正想表示一下抗議,明溯卻是大嘴一張,直接封了上去。盞茶時間,被窩裡胡敏嗚嗚嗚嗚地連聲叫喊着,一雙玉足拼命地掙扎了出來,胡亂地蹬着墊物。
這麼冷的天,外面都快要潑水成冰了,明溯卻是沒想到,胡敏那薄薄的紗裙下面竟然光溜溜的。也難怪他會這麼猴急地衝進了屋子,玲瓏有致的一具美人身軀抱在懷中,又是撒嬌,又是上下蹭動,還有誰能受得了這份致命的誘惑?
春秋時期魯國有一個代執掌禁令刑獄的官兒,姓展,叫展獲,字禽,因爲他的封地在“柳下”,死後的諡號叫“惠”,因此人們常常稱他爲“柳下惠”。有一次柳下惠出遠門,夜裡住在都城門外,其時天氣非常寒冷,忽然有一個女子前來投宿,穿得很單薄,柳下惠怕她凍死,就讓她躺在自己懷中,用衣服遮蓋住她,一直到天亮也沒有什麼越禮的行爲。
在明溯眼中,展獲那個“禽”字簡直是白取了,摸了一夜人家女子,竟然甚麼都不做,那該有多傷人家身體撒,真是不折不扣的禽獸不如。所以,此時明溯自然不能學那展獲,既然一雙手已經摸了進去,那自然是上下並用,口手共工,
滾燙的舌尖滑過柔軟的腹部,胡敏頓時麻酥酥地,如同被閃電擊中了一般,渾身軟綿綿的,一點也提不起力氣來……紅燭逐漸燃至了底部,忽明忽暗地搖曳了幾下,屋內便突然昏暗了下去,窗櫺外面,月色如洗,照映在倆具雪白的身軀之上。伴着夜鳥的叫聲,胡敏輕輕壓抑的呻吟終於突破了喉嚨的封鎖,漸漸地高亢了起來。雖然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她卻還是感覺到火熱難耐,身體內像是有着一團火山即將要爆發出來,便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熱!”
“日……”早已慾火焚身的明溯聞言,頓時如同接到了將令的士卒,猛地一把掀開了被窩,揚槍徑奔那水流潺潺的戰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