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走到莫瑾泓的右手邊,見薛寶林的手中還拎着那個裝着酒的玉壺,就突然間傾身過去,拿過了酒壺。
薛寶林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感覺到一陣風滑過,自己的手上便一輕,再看,酒壺沒了。
“琬修容這是想勸酒?陛下可不想喝酒,沒用的。”說着,薛寶林依偎在莫瑾泓的臂膀,不屑的望着喬綰,眼裡就像在嘲笑喬綰,我剛剛勸了那麼久,陛下連一滴都沒喝,我就不信你還有通天的本領能讓陛下喝下你勸的酒了。
喬綰雙脣描了淡淡的牡丹紅,似帶露的花瓣,此時勾出一個反嘲的弧度,然後把酒壺拎高,傾斜,瓊漿玉露從玉壺中緩緩垂直流下。
微張嘴脣,美酒便恰到其分的落在了她的丹脣之中。
然後,喬綰眼角含笑的瞥了薛寶林一眼,繼而專注的望向莫瑾泓的俊臉,眼中含着光亮,流光溢彩,緊接着,朱脣便印在了莫瑾泓脣線分明的薄脣之上。
喬綰感覺到與自己緊貼的脣很薄,很涼,如兩片沁了雪的柳葉。
伸出舌尖,模仿以前莫瑾泓的動作,撬開了他的牙齒,酒便沿着相交之處,去到了莫瑾泓的口中。
喬綰見效果已成,剛想退回,便感覺到莫瑾泓趁着這個空隙,反客爲主,侵入到喬綰的嘴中,毫不客氣的吮吸着她的舌尖,舔舐着她的貝齒。
兩人越吻越烈,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口中的瓊漿更因爲兩人舌頭的糾纏而從口腔中滑出,靡靡的滴落在了地毯上。
等到兩人終於分開時,喬綰都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
她的臉色因爲缺氧而有些病態的泛紅,看起來就像是嫵媚羞澀一般,莫瑾泓仍舊沒有說什麼,姿勢依舊慵懶,可是喬綰總感覺他的表情有幾絲如貓偷吃魚後的愜意。
薛寶林在一旁看到兩人的互動,簡直是氣炸了。
這個琬修容還說什麼寵妃,淨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可是薛寶林她自己也不想想,別說她想不到這個方法,即使想到了,莫瑾泓就會受她來做這一套?
薛寶林是想不了那麼多了,這偌大的甘露殿只有她和喬綰兩個人在服侍陛下,如果自己還不能抓緊機會,那什麼時候能出人頭地。
就繞到了莫瑾泓身後,一雙酥手攀上了莫瑾泓的脖子,曖昧的用手臂蹭了蹭莫瑾泓的喉結,然後附在了他的肩上,說道:“陛下處理政務那麼辛苦,一定累了,讓臣妾來爲陛下好好的按摩一下。”最後還用了一個嬌嗲的顫音,如果平常男人聽到,一定醉在這個溫柔鄉了。
薛寶林見到喬綰沒反應,心裡有些得意,看吧,還是我手段多。
就開口說道:“琬修容就不要木頭一樣的呆坐在那裡了,讓陛下看到,心煩。”
喬綰原本還想着要怎麼治一治這個沒腦子又逞威風的女人,聽到她這句話,心裡立刻有了主意。
好整以暇的站了起來,走到了薛寶林身邊,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運了內力的一掌就扇到了她得意洋洋的臉上。
薛寶林感覺到一陣巨疼,回過神來發現喬綰竟然打了自己!
捂着臉,都不知道是應該生氣還是裝可憐博同情好,喬綰就又是一巴掌,朝她另一邊臉扇了過去。
兩聲過後,薛寶林的臉上便多了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因爲喬綰是使了一些內力的,所以那兩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有些腫起來,讓薛寶林的臉有了破相的勢頭。
“這兩巴掌,是教訓你,讓你知道在宮裡面要守上下級的規矩!你一個寶林,竟然敢這樣沒大沒小的本宮和說話!若是再有下次,可就要按宮規來罰了!”言下之意是,這次我打你兩個巴掌算少的了,還不趕緊說謝謝,下次可就沒那麼輕的懲罰。
表面上寬宏大量,實則堵死薛寶林反駁的機會,這讓薛寶林罵也不是,告狀也不是。她站在原地,愣了幾秒以後,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吳天聽到裡面竟然有人哭了,心下奇怪得很,就推開門走進去,見到那個新來的薛寶林,正哭得萬分傷心的站在那裡。
莫瑾泓對於喬綰在他面前掌摑同來侍寢的薛寶林,沒什麼表示,既沒有罰喬綰,也沒有幫薛寶林,只是淡淡的坐在那裡,像看戲一般看着喬綰和薛寶林。
喬綰自然也觀察到了莫瑾泓的反應,她有一種自己在戲臺上全副身心的唱着戲,就是給莫瑾泓這個看客一個笑料一般。
莫瑾泓對進來的吳天說道:“把那哭的女人拖走。”
吳天趕忙應了聲,連拉帶拽的把不願走的薛寶林給帶走了。
“不知道,陛下看戲看得可舒心?”
喬綰看着身旁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的男子,靜靜的問道。
莫瑾泓笑得邪魅,雙掌一舉,鼓了三聲掌。
喬綰也低頭諷刺的笑着,不知道是笑他,還是笑不遺餘力給別人提供笑料的自己。
莫瑾泓看向穿着貼身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身材的喬綰,冷冷的說:“喬綰,戲是你自己要唱的,若不願意,儘管走。”
這句話讓喬綰記起了男人的脣,冰冰涼的,如他性格一般冷漠無情。
哭得梨花帶雨的薛寶林就這樣被甘露殿的侍衛送回了她的宮殿,她的哭聲讓經過的妃嬪都紛紛側目,向那些侍衛打聽,原來薛寶林是和琬修容一起去甘露殿侍寢去了。
那些妃嬪再看了看薛寶林臉上那兩個礙眼的紅巴掌,恐怕沒有一兩個星期都不會消的了。
侍寢沒侍成,還得了兩個巴掌,哭得妝都花了纔出來,一切都是因爲這個薛寶林惹到了琬修容!
“看來這後宮裡,琬修容是最不能惹的人呀!”兩個同樣是新入宮的才人,聽到薛寶林這個消息以後,互相說道。
“沒想到琬修容這麼霸道,寵冠六宮還不夠,還得讓陛下獨寵她一人兒呀?”
兩人正討論得高興,許貴人就走了過來。
兩人知道許貴人也算是在宮裡待得挺久的有資歷的人了,就規規矩矩的行禮。
許貴人看了兩個新鮮面孔一眼,說:“以後,注意着點你們的稱呼,琬姐姐可是宮裡的紅人。別以爲宮裡面只有品級到妃位了才需要尊敬,琬姐姐可不是普通人惹得了的。那個薛寶林,鐵定是惹着了琬姐姐才被教訓得那麼慘。”
兩個才人點點頭,這宮裡的規則,她們又學到了一條,那就是,琬修容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