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西紅柿剛一入口,她立馬就吐了出來,還不停地咳嗽。
莫子非倒是眼疾手快,伸手就拿了一杯酒遞給許潺潺。還好許潺潺這人不一般,酒量那是頂呱呱,一般的男人還拼不過她,一口百年陳釀下肚,她揚聲道:“再倒一杯,呸!這菜也太鹹了!”
聽言,莫子非的眼底浮起陣陣的笑意,那笑意是來自心底的。這一切綠夏都看在眼裡。
又是兩杯陳釀下肚,許潺潺才覺得沒有那麼鹹了:“我還以爲很好吃……”
她回想起莫子非剛纔還不動聲色地吃飯的模樣,心頭涌起一種異樣的情緒。既然那麼難吃,爲什麼還吃那麼多?
輕瞥一眼莫子非,卻發覺莫子非也正在看她,見她看過來,還又遞過一杯百年陳釀,溫聲道:“還要嗎?”
身在將軍府,自小她就野,關於男女那方面的事情,她其實偷偷看了不少書。此刻一個超級俊男溫柔地問她“還要嗎”,她差一點就往那方面想去。
“謝謝。”接過莫子非遞過來的酒,這已經是她喝的第四杯了。這陳釀一開始氣味淡雅,但是後勁很大,難怪她看着莫子非突然覺得心底軟軟的,跟踩在海綿上似的。
她也真是醉了……
“是不是喝太多了?”莫子非關切地問道,眼看着許潺潺的臉頰越來越紅,那粉嫩粉嫩的小臉蛋像是在向他招手。他立馬移開目光,吩咐綠夏道:“扶娘娘進去休息吧。”
“是……”綠夏連忙應下,上前扶過許潺潺。
這陳釀已經過了百年了,後勁實在大的嚇人,一會兒功夫,她連路都有些走不穩,只能靠綠夏扶着才能走到內殿。一路走過去,她感覺自己像是踩在天花板上似的,以爲自己馬上就要摔下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地面上了。
“綠夏,我是不是醉了?”其他的人不方便跟進去,此刻內殿裡只有許潺潺跟綠夏兩個人。
看許潺潺暈暈乎乎的,綠夏點點頭,低聲道:“您是有點醉,可您不能罪。”
“不能醉?”許潺潺咬着牙齒“嘿嘿嘿”地傻笑起來:“綠夏,我看你纔是醉了,你傻笑什麼呢?讓你別笑了,你笑起來,連鼻子都沒了。”
許潺潺伸手就要去綠夏的臉上找鼻子。
“您坐好!”綠夏強行拉開許潺潺的手,騰出手來壓住許潺潺的肩,一臉正經地說道:“今晚的機會來之不易,您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莫子非今晚一定要了破了她的身子。
這下子許潺潺倒是突然有些清醒過來,瞪大了一隻眼睛使勁扯着綠夏的袖子不情不願地說道:“莫子非她有獠牙,我怕他一個忍不住就把我的血給抽乾了……”
“娘娘您就沒有獠牙啊!我們都有獠牙啊……”綠夏說完,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最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竟忘了您是人。”
當初暗夜告訴她許潺潺是人而非他們屍族的時候,她就
很想知道人血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是甜的還是鹹的?這些無從可考。
但居然許潺潺是簫離歌的轉世,莫子非也必然是知道許潺潺是人的。
於是她只好又靜下心來勸許潺潺,但那貨又咿咿呀呀地嘴巴里不知道說些什麼。眼看着今晚又要被白白浪費,綠夏暗暗握緊拳,走到一邊去,想着是否要依靠藥物。
今晚若是再不發生點什麼,到時候南嶽那邊問起來,可就是她的失職了。綠夏一向做事勤勤懇懇,從來能把交給她的任務完成地很漂亮,但若是許潺潺的身子這麼多天了還沒有被破,那麼從何談抓住莫子非的心?
許潺潺是必然不會主動去抓住什麼莫子非的心的,這一點她是清楚的,那麼,只能依靠藥物了……
可若是被莫子非發現了,事情又該如何解釋?
許潺潺如今喝的大醉,是不可能處心積慮地給自己用藥,那麼只能是別人來用。那麼,莫子非懷疑的目標,就是她綠夏一人。
到時候別說是三個月了,多一天她也未必還能活着。莫子非一定會發現她纔是暗夜的真正爪牙。
可是這樣一來,莫子非就不會再因爲許潺潺是暗夜的人,而對許潺潺抱有抗拒的心理。
想到這裡,綠夏下定了決心,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轉頭看了許潺潺一眼。但願許潺潺能夠一直對暗夜忠心,到時候即便是她綠夏死了,也好在九泉之下安心。
轉首,她打開窗,施展輕功跳出窗外,很快的,又從那窗口進來,手裡多了一個白色的陶瓷瓶子。
“娘娘,奴婢給您吃一顆好東西。”她走到許潺潺腳步,蹲下身去,從那白色瓷瓶裡倒出一顆小小的藥丸。
許潺潺此刻頭暈地離開,眼皮也越來越重,哪裡還顧得上綠夏說話。就連綠夏說起“好東西”這三個字,她都不予理會。
見許潺潺久久擡不起興趣,綠夏只得一狠心,把那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又用了力,擡着她的下巴,灌進去了些水。
“咳咳咳……”她咳嗽了幾聲,卻是把藥丸吞下去了,是以綠夏這才放了心。
“娘娘,不要怪奴婢,奴婢這一生,註定是爲郡王而活。”綠夏起身,走到許潺潺面前,對着她磕了一個響頭。
綠夏清楚,第一次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第一次固然會很痛,但若是交給自己心愛的人,那份痛也便可以忽略。
而許潺潺的心情,綠夏知道,有個暗夜。這樣做,必然會讓許潺潺很難過,但她不得不這樣做。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本着一切以暗夜的利益爲出發點的初衷。
站起身,她退出了內殿,正好碰上身後跟着個吉祥的莫子非。
“王上。”綠夏端端正正行了個禮,垂首道:“娘娘有些醉了。”
“知道了。”莫子非點頭,轉而讓吉祥也出去。邁步走進內殿,許潺潺擺着“大”字形的不雅姿勢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本想叫綠夏回來幫
她把衣衫脫去,可綠夏跟吉祥早已經到了大殿外,想了想,他還是關上了內殿的門,緩步走到許潺潺的面前。
許潺潺在躺下去之前的動作是坐在牀沿,此刻躺下去,着實像是在引you他。
房間內是那麼安靜,外面傳來陣陣嘈雜卻又出奇默契的知了聲,彷彿這個房間已經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許潺潺醉了,早已經睡得稀裡糊塗,自然是不能幫他把衣服脫了的。他剛剛沐浴過,此刻也只是套了一件紫紅色的外套。想想,這還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自己動手把衣服脫了。
倒不是他有多懶,只是有些不習慣。
把外套放好,莫子非看了許潺潺一眼,心裡埋怨起那個侍女來。身爲侍女,竟然任由許潺潺穿着衣服就這麼躺着睡,這意味着許潺潺的衣服需要他來脫。
“哎——”他嘆息一聲,心裡卻不覺得麻煩,反而有一絲的緊張。
走到牀沿,他先是把許潺潺的鞋子一隻只脫了擺在一邊整齊地放好,再是把她的腳往牀上挪。
她腰間綁着細細的腰帶,但打結的地方被許潺潺折騰來折騰去的,現在已經變成了亂七八糟的一團,隱約還能分辨出原來打的是一個蝴蝶結。
爲了解開這腰帶,莫子非着實花了好大一陣功夫。太陽穴附近都爆出了點點青筋,但看起來並不嚇人,反而彰顯出了那麼點男人味。
一滴汗落到許潺潺的腰間,這腰帶總算是被解開了,看着解開的腰帶,莫子非顯出一絲自豪感。
接下來就是把衣服都給弄掉,在莫子非的眼裡,這比“弄”來的麻煩。先是要把許潺潺給扶起來,讓她乖乖坐着的話,不消片刻,她就又躺了回去,身子跟泥鰍似的,軟到沒有骨頭,根本坐不好。
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做到牀沿,讓許潺潺靠着自己的胸膛。如此,才能夠繼續把衣服脫掉。
折騰了大半天,衣服總算是全都脫完,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褲子和鮮紅色的肚兜。你那肚兜後面只是簡單地打了個結,只需要輕輕伸手一拉,就能夠滑下。
莫子非深吸一口氣,他竟有些想喘粗氣。
“怎麼這麼燙?”許潺潺此刻背靠着他的胸膛呢,觸及到莫子非的地方,他只覺得那裡火熱一片。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定力差到那個程度,伸手碰了碰她的臉,也是燙燙的。可是一探額頭,溫度卻又跟自己差不多。
莫不是喝多了?
他沒有再多想,只當許潺潺是真喝多了,手上使了力,將她搬到牀的內側,走到牀邊的燈籠邊,吹滅了已經燃了一大半的蠟燭。
躺倒牀上,莫子非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可剛鬆一口氣,許潺潺的豬蹄跨到了他的腰上,力道之猛,差點讓他把晚飯吐出來了。
“把腳挪開。”莫子非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但是許久,這隻豬蹄都沒有挪動過一分一毫。
該死!他居然忘記許潺潺喝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