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非這幾天脾氣暴躁,各個大臣也都是老一輩的人物了,莫子非雖然沉寂過一段日子,但是曾經的輝煌,曾經的名聲赫赫他們也都是親眼見過的,如今似乎又有回到以前的趨勢,一時間大家也都忌憚着。
即便是一些年輕的官員不知道莫子非,看到左丘明最近都安分起來,那些年輕官員也各個變得安分。
“都江郡的賑災物品竟然都被山賊劫了去!本王養你們是不是還不如養一隻豬?”莫子非站起身來,左右踱步着繼續說道:“一隻豬還可以養肥了之後割肉吃,你們說,本王養你們有什麼用?!”
負責運送賑災物品的官員踉蹌地走出列跪在走道上:“回王上的話,您有所不知,那些山賊一個個身手都很好,而且似乎是有備而來,我們的人傷的傷、死的死,實在是……有心無力。”
莫子非微眯起眼睛:“有備而來?”
這次都江郡那一帶遭遇旱災,民不聊生,這已經是送出去的第三批賑災物品。可是除了第一批順利到達,第二批和第三批都在路上被山賊劫走。
第二批賑災物品被劫走的時候莫子非並沒有想太多,只以爲那條路山賊出沒也是正常,於是特意讓人更改了一條路線走,沒想到還是被劫走了。
這條路線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以卿、和這位運送賑災物資的大臣。對了……莫子非將視線轉移到一聲不吭的左丘明身上。
還有他!
可是目前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過早的下結論。
“左丘明何在?”莫子非故意揚聲問道。
“臣在。”左丘明幾步走到走道上,站在那跪着的大臣的旁邊:“王上有何吩咐?是把這沒用的東西給砍了,還是全家抄斬?”
那大臣腳一軟,整個人差點沒躺在地上。
“這山賊橫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莫子非微勾起脣道:“本王聽說你的兒子小小年紀武藝高超?”
左丘明的手一顫,仰頭顫聲問道:“犬子哪有您說的那麼厲害,他只不過是閒來無事喜歡在家裡舞刀弄槍的,還不如您身邊的一個守衛呢!”
莫子非一聽,仰頭哈哈大笑:“左丞相真是太謙虛了。不如這樣,這次的賑災物品就由你兒子領頭運送,若是能夠成功抵達都江郡,本王大有賞賜!”
“這……”左丘明連忙說道:“犬子尚且年幼,並且從未出過遠門,怕是勝任不了這麼重要的差事……”
“如果你怕他一個人勝任不了,那就讓雲大人一同前往好了。雲成,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次若還不能輔佐左丞相的兒子把賑災物資送到都江郡,你便提頭來見吧!”莫子非說完,也不打算繼續在朝堂逗留,直接退朝,不給左丘明半點拒絕的機會。
那位雲成大人差點被左丘明的一句話給害的滿門抄斬,這一退朝之後,站起身來走到左丘明身邊怪聲怪氣地說道:“本官會好好照顧左少爺的,畢竟本官跟左少爺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
蚱了。”
左丘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就請雲大人多多照顧犬子了,先告辭!”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出朝堂,面色很是不佳。
莫子非回到御書房,吩咐人去叫以卿過來。以卿這幾天都在處理吉祥列出的、左丞相的眼線的事,名單上已經有一大半的人處理好了,都表示願意歸順莫子非。
事情進展地很順利,但是以卿這兩天可是累壞了,晚上都沒有時間回府睡覺。估計這樣的情況再持續一段時間,那位瓔珞姑奶奶又該進宮來念叨了。
“王上!”以卿走近御書房給莫子非行了一個禮:“聽說您着急着找我。”
莫子非瞧見以卿面色不佳,又想起最近繁瑣的事情,於是壓下了心頭想說的話,轉而說道:“你可兩夜都沒有回府了。”
以卿面色一暖,淡淡地說道:“不礙事,我跟府裡說過這幾天都不回府了,等事情辦完了,我再回去。”
莫子非站起身來,走到以卿身邊道:“事情並不急於這一時,本王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地出宮回府休息一天再回去。”
“可是這……”
“這什麼這?!”莫子非故意板起臉說道:“本王這是在給你下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
以卿最怕的就是莫子非這一招,手頭上的事情確實也不急於這一時,但他辦事,從來都是既講究速度,又講究質量。可是莫子非這麼一說,他也不好再堅持,只好答應下了。
“來人,把剛進宮來的燕窩都給本王包好拿過來。”
以卿知道莫子非這是要送自己,連忙擺擺手拒絕道:“這些東西王上不如留着自己吃,我們也用不着吃……”
“誰說是給你的?”莫子非挑了挑眉道:“這是本王賞給瓔珞的,你就幫忙帶一下,不會連帶一下東西都嫌麻煩吧?”
沒有辦法再拒絕,以卿只得接受:“那以卿就替瓔珞謝過王上了。”
“去吧,你家瓔珞估計又得邊帶孩子邊怪你只把公事放在首位了。”
送走以卿之後,莫子非並沒有回御書房批奏摺,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內務府。內務府設於帝宮之後,但不在後宮。
帝宮坐落於帝都的中心,大殿是一道中軸線,西邊是各種政要機關,東邊則是後宮,兩邊各有高高的圍牆,彼此相通,卻又相隔。
內務府門口的守衛不知道跑哪裡去偷懶了,門口左右一個侍女正在掃地。地上並沒有什麼髒東西,只是這是日常的打掃,必須得掃。
那侍女低着頭掃着掃着,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兩隻腳,擡起頭一看,受驚過度手中的掃把直直地掉在了地上:“王……王上……”
“不用行禮了,你快進去通報,就說本王來了。”
聽到莫子非這麼說,那侍女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答應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掃帚跑進內務府裡去了。
不一時,內務府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來迎接。
“王上您怎麼親自來了?您有事就直接叫人過來喊我一聲不就過來了嗎?您看還白跑一趟。”內務府那掌事恭維着把莫子非迎了進去,到了大堂連忙吩咐侍女去泡茶。
“用不着那麼麻煩,本王過來,是想問你要幾個人。”莫子非曾經就是讓他把以卿從一個偏遠的郡縣調回了帝都,然後一路升到了大將軍兼帝宮守衛大統領。
“臣還以爲什麼大事呢,就這麼點小事!”那內務府掌事轉頭問道:“快把茶端過來,動作咋那麼慢呢!”
莫子非伸手接過掌事遞過的茶,放在鼻尖閉眼聞了一下:“這茶葉香啊,好像前些日子有進貢給本王的,不過數量不多。”
“您喜歡啊?我這屋裡還有一點,小A,快去把我的那盒茶葉都拿過來!”那掌事連忙吩咐侍女去拿,不一時,拿了一大盒茶葉過來。
莫子非滿意地勾起脣,但是眼眸帶着冷光看向內務府掌事:“據本王所知,這種茶葉很難種植,但是色香味俱全,故而價格擡得很高。這麼一大盒茶葉,估計抵得上你三年的俸祿了吧?”
“臣……臣……”內務府掌事“臣”了半天也臣不出個所以然來,之後只得“撲通”一聲跪在了莫子非面前:“王上饒命……臣以後一定不收禮了……”
“不收禮就免了,送上門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莫子非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大:“以後收到的如果是銀子或者金子,全數給我拿到御書房來,東西的話,你就自己留着用吧。”
“是是是……”那掌事把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喝了一口茶,莫子非繼續說道:“本王會派人暗中看着你,若是敢不上交,你這位置也就換人吧。”
“是是是……臣一定上交到御書房!”那掌事連連說道:“你剛纔說到……要幾個人?”
“你替本王查一下‘寒月’,這個人曾經是以卿身邊的人,查查他現在在哪兒。”莫子非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卻見那掌事站在原地半天也沒有去查。
那內務府掌事臉色複雜讓閒雜人等都出去,關上了門之後才說道:“這個人……怕是您提不了。”
聽言,莫子非拗了下眉:“噢?本王想要提個人還提不了?”
“您彆着急,聽臣慢慢解釋。您說的寒月,臣印象很深刻,故而您一說起這名字臣就想起來了。那寒月現在在宮外的地牢裡呢,您知道的,進了地牢的人,籍貫都會被銷燬,即便是出來了,也是沒有辦法再做官的。”
寒月這個人,雖然沒多大正經的,但是也不至於會到進地牢的地步。一般的罪犯,頂多是在天牢裡呆幾天,地牢裡的人,一般都是終身拘禁,或者很快就要被問斬。寒月既然到現在還沒死,那便是終審拘禁。
“他在郡王還是……王上的時候吧,公然在朝堂之上跟王上動起手來,當時還是以卿將軍求情,才得以沒有問斬。”
莫子非沉默一陣,轉頭問道:“本王要你做個假籍貫,你可會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