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四百二十二章因敏感詞被屏蔽,正修改中)
“沒膽?那可是楚霸王項羽,他會沒有膽?”石放貼着周伍坐了下來。
“他還是沒有膽,他沒有膽面對心裡那點所謂虛假的面子。”周伍說道。
“什麼樣的面子?”石放說道。
“死要臉活受罪的那種面子,”周伍說道。
“哈哈哈,周伍,你可越來越有意思了。”石放笑道。
“項羽是怕天下人笑話自己是個小人,劉邦看中的就是這點,知道他是個要面子的人,不肯在天下諸侯面前殺了他,以免落了個小人的千古罵名。
可他越是這樣做,反而越讓自己此成了一個真正的小人。”周伍沒有理會石放的笑聲,繼續認真的說道。
“哦,人們不都說他是個偉丈夫麼,他抓了劉邦的妻兒老小沒有殺,反而保護有加;他遵守諾言,沒有在鴻門宴上殺害劉邦,而是放他回去再爭天下,這樣的人物,豈不是個磊落的君子,十足的丈夫麼?怎麼到了你這兒,卻成了個小人?”石放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最大的笑話,他放了劉邦,顧及了一時的虛榮,可是最終卻落了個霸王別姬、烏江自刎的下場,有意思麼?
他要的是什麼?是天下,他留住了自己那點分文不值的面子,卻丟掉了整個大好江山,他拿什麼去面對那些誓死追隨他的兄弟,拿什麼去守護對他以命相從的虞姬。
要是我,當場就殺了劉邦,沒有那麼多廢話。放了劉邦,不過是小恩小惠,殺了他,纔是大仁大義。
他殺秦國降王子嬰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要留點仁義呢,降卒都殺了,還去在乎一個劉邦。這不是白白成全了他人的美名,自己反倒淪爲千古笑話麼。
傳了出去,人們不會說他項羽心胸博大,只會說劉邦氣勢逼人,項羽根本就不敢殺他。”周伍說道。
“那萬一就是殺了劉邦,項羽也沒有得到天下呢?”石放問道。
“無所謂,對項羽來說,天下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給劉邦。”周伍說道。
“哦?爲什麼?”石放問道。
“一個真正的英雄,可以去死,但絕不能被羞辱,項羽是自己羞辱了自己,你看看劉邦最後,叫人唱楚歌來瓦解他的軍心,劉邦的心裡,一刻也沒想過要放了他,他白白的送了一個美名給劉邦。
天下人之所以會‘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實在是對項羽的失敗感到痛心。
要麼就別請他來,來了就一定要宰了他,不敢動手,那項羽就是個真正的小人,白送了一個天下給劉邦,根本就是一個莽夫而已。”周伍越說越激動,手背上的蝴蝶驚的飛了起來,在他頭頂繞了幾圈,飛走了。
“那蝴蝶飛走了。”石放說道。
“你在乎蝴蝶停哪裡幹什麼?它停我這裡不是因爲你沒有吸引它,而是因爲我手上有朵蘭花,蘭花的香氣吸引了它而已,它不過是隻長了翅膀的毛蟲,貪圖一點花香,萬一我手拍了一下呢?它隨時有可能把命送了。”周伍看了看手中的蘭花,將它往身旁的花叢裡一放,轉臉看着石放。
“石頭,你也要注意,不要變得跟那長了翅膀的毛蟲一樣,貪圖那一點子花香,更不要跟那項羽一樣,喜歡整些小恩小惠的心思。”周伍看着石放的眼睛說道。
周伍的話音剛落,一陣風吹了過來,石放的臉色一變,看着周伍的眼睛說道:“我哪裡小恩小惠了?”
“你剛纔問我的問題,就是那個小恩小惠的苗頭。”周伍說道。
“我剛纔問你什麼?”石放問道。
“你問我覺不覺得你囂張?”周伍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麼?時刻保持清醒呀。”石放兩手一攤問道。
“屁話。”周伍說道。
“屁話?周伍,你過混了。”石放說道。
“你想聽我回答的,不是說你很囂張;你想我說的是:‘沒事,兄弟,你慢慢來就好了,這一點子囂張,很自然,過陣子就好了’,我若是個小人,就會那樣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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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誰,我堂堂周伍,知道我當年的外號麼?”周伍的眼神突然變的很犀利,他看着石放說道。
“什麼外號?”石放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
“江湖人稱,笑裡藏刀九塊五,心狠手黑踏江湖。從來不講虛名義,只宰世上無腦豬。”周伍說道。
“果然厲害。”石放拍了拍手笑道。
“你先別急着拍掌,知道你爲什麼會問我,覺得你是不是有點囂張麼?”周伍說道。
“哦……?你說,爲什麼?”石放說道。
“因爲你還不夠自信。”周伍的盯着石放的眼睛說道。
“什麼?”石放聽了一愣。
“石頭,你不用生氣,你就是生氣,我也要說,”周伍說道。
“我沒生氣,我只是好奇你會這麼說,”石放笑了笑。
“囂張?你根本談不上囂張,你只是內心並不確定,你做的這一切到底對不對,你一直是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做的,只是,你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周伍說道。
“嗯,你繼續。”石放說道。
“太過考慮他人的看法,就會失去自我;太不考慮他人的看法,又會丟了人心,在我看來,你做的都是對的。
你並不會丟了人心,可是你若太在意這一切,反而會失去這一切,所以,你得把握個度。”周伍說道。
“嗯,”石放點了點頭。
“做人你可以低調,可做事,你就得高調,不就是要下點狠手麼,這算什麼,該滅的就得滅了,一個都別放過,你覺得自己有點飄了,這是好事,至少你在反思。
人一旦會反思自身,心緒就沉澱下來,你靜的越久,你動起來就越快,不過以後,這種內心深處的問題,你再不要去問任何一個外人,也包括我。”周伍說道。
“嗯,你的權謀很有道理,”石放說道。
周伍把臉一轉,看着湖中蜿蜒的小路說道:“如果哪天,你要擺個鴻門宴,真到了下不了手的地步,你讓我來,我來動手,我去殺他個人頭滾瓜,片甲不留。”
“九塊五,”石放拍了拍周伍的肩膀。
“嗯……?”周伍應道。
“謝謝,”石放說道。
“石頭,”周伍說道。
“嗯……,”石放應道。
周伍的嘴巴微微一歪,說道:“你的一切來的太容易了,所以你會有些不以爲然,如果是我,哼哼。”
石放把頭一偏,看着周伍的側面,他的眼神正掃視着湖面,彷彿整個西湖都落入了他的油鍋一般。
“哼哼什麼?”石放問道。
“哼哼,我會把他們全抓來,統統扔油鍋裡炸了,抹上點孜然和辣椒,一個賣他二十塊,就讓天下人來分食他們的血肉,要叫他們生不如死、死不如再死、死了還要死。”周伍
咬着牙說道。
“你真是太暴力了。”石放說道。
“你知道在那裡放牛的時候,我爲什麼總喜歡從你那裡回棚麼?”周伍說道。
“不是說我那裡水草豐盛,路面又寬麼?”石放說道。
“不是,”周伍說道。
“什麼原因?”石放問道。
周伍擡頭看着天空,嘖吧了一下嘴巴說道,“嘖……,因爲我衝你笑一笑,說兩句好話,你就從來不查我的東西,我幫人買的所有的貨,都是從你那裡運過去的,每次都能賺個幾十塊。”
“那您每次還問我拿煙抽?”石放瞪大了眼睛看着周伍。
“因爲你心軟,我問你拿煙抽,你就不會覺得我這個連煙都要問你要的人,怎麼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呢?
這樣,我就不用把賺來的錢分給你了。”周伍說完下意識的對石放伸出手來。
“這裡是景區。”石放盯着周伍說道。
“哦,不好意思。”周伍收回了手。
石放看着周伍漫不經心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難怪你的油炸能吸引那罐子和光光,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人。”
“石頭,我有個想法。”周伍說道。
“什麼想法?”石放問道。
“你看,我本來油炸賣的好好的,沒事回家抱着老婆啃兩下,小日子過得雖不是很富裕,可也挺滋潤的,可現在因爲你,我被捲進了一場混世大戰。”周伍說道。
“混世大戰?哦,你繼續。”石放把身子一正。
“所以,我一家老小的命運,都跟你捆在了一起,現在我就是想脫身而去,也是不可能得了,一天不把那些傢伙滅了,我一天不得安寧,別說想回去賣油炸了,就是掃個馬路,可能都沒我的份。”周伍說道。
“不至於吧,我叫幾個人跟着你不是一樣麼?”石放說道。
“這樣不好,佔用你的資源,哪有擺個油炸攤,旁邊還站幾個保鏢的,這不像話。”周伍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誰不知道你笑裡藏刀九塊五,出了名的油炸王,多幾個保鏢而已,很正常。”石放笑道。
周伍一笑,衝石放擺了擺手說道:“這樣不好,人哪,得低調點,何況現在,我們處於一級戰備,不能掉以輕心,平白給人鑽了空子。”
“哦,那……,你有何高見?”石放看了眼周伍的手說道。
“既然我已經從油炸周老伍,變回了江湖九塊五,哼哼哼……,那麼,我就不得不向世人展示一下我的武力了。”周伍說道。
“真是難爲你了。”石放盯着一臉嚴肅的周伍說道。
周伍突然站起來了,左手往後一背,右手用力的捋了一下頭髮說道:“我本已退出江湖,只求油炸度日,可誰曾想時勢所逼,情非得已,我要是不拿點東西出來給他們看看,他們還不知道我九塊五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石放嚥了口唾沫問道:“嗯,你有什麼計劃?”
周伍一轉身,擡手指着石放說道:“石頭,你得幫我,你幫了我,我就放開膽來,助你一臂之力。”
“幫你?怎麼幫?”石放問道,他不知這周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周伍聽了一笑,在石放面前來回踱着步子說道:“我那房子麼,還有一百多萬尾款,你替我全付了。
然後,再給我兩百萬……,哦不,五百萬,我去租一棟樓,樓下賣水果,樓上開酒店,我替你潛伏起來,打聽各路人馬的信息,我那裡,還可以做一個交通站,咱們的人,都可以住我那裡,省的住外面,開銷也很大,自己人在一起也方便一些。”
“嗯,樓下再擺個油炸攤子,熱鬧點,再加點燒烤,增加點收入。”石放摳了摳鼻孔說道。
“完全可以,哼,他們叫瓜神教,我看咱們也得成立一個門派,就叫吃瓜幫,他們信瓜,咱們就吃瓜,咱們吃瓜羣衆力量大,敢把日月擰麻花,怎麼樣?”周伍停了下來,看着石放說道:“還有一點,很關鍵。”
“哪一點?”石放問道。
“那如意果,我也要吃一個。”周伍看着石放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