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谷的地宮門口,沒多少守衛,遠風和鍋八隻殺了十幾個巡邏的差員,輕而易舉的到了穴眼附近。
“奇了怪了,平日這裡戒備森嚴,一根毛都飛不進去,今天這是怎麼了。”鍋巴好奇的說道。
“但願那東西還在。”遠風說道。
“什麼東西?”鍋巴問道。
“改變你我命運的東西。”遠風說道。
“說好了給我十車肉番的,你可不要反悔。”鍋巴說道。
“十車肉番?鍋八,你搬磚搬傻了吧,哈哈哈哈哈。”一個聲音笑道。
遠風和鍋八轉身一看,十幾個中兵身着鐵甲站在他們身後。
“高大人,您好,嘿嘿。”鍋八硬撐着點笑容說道。
“差員不當,反去做賊,你真是嫌自己的肉不夠厚麼?”這高大人說道。
“嘿嘿,”鍋八笑了下,事已至此,他就是臨時反水,也沒人信他,這要是被抓了去,鐵定是千刀萬剮下油鍋,完了還得被做成肉番子任人宰割。
總是反了的,鍋八心一橫說道:“當差太苦,想要自己做主,我這朋友想要造反,我也算倒黴認識了他,說起來,這他孃的也是你們逼的。”
“下賤的東西就是下賤,就是穿了差衣,你還是個賤人,谷海能讓你進來搬個磚都是擡舉了你,我就說他看走了眼。”姓高的說道。
“你他孃的說誰下賤?”鍋巴怒道。
“說你,不但你下賤,那谷海也是下賤,活該他推薦了你,現在,他已經被剝了皮下了生番罈子,這會功夫,肉都醃出了油了,哈哈哈哈哈。”
姓高的大笑道。
“高比,你說什麼?”鍋八驚道。
“你師傅谷海已經是肉番了,你真以爲你們在小街上的話沒人知道麼,你來看看這裡。”高比擡手舉起一面鏡子說道。
遠風和鍋八一看,同聲叫道:“定元鏡?”
鏡子的畫面裡,遠風正拉着鍋八進了小巷子,二人說了陣話,接着是鍋八接連扇自己耳光,鏡子裡說的話,居然一字不落的被記錄了下來,此刻正重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陷阱。”鍋八說道。
遠風眉頭一皺,又覺得有點不對,中庭不可能這麼快知道,何況要動定元鏡,一定要經過獨眼王的首肯,難道說……
高比說了聲:“圍了。”十二名鐵甲兵將二人團團圍住,手中一人一把雙刃大砍刀對着二人。
“中庭內衛,遠風,這下你可拿點看家的手藝出來了。”鍋八說道。
遠風手一歪,刀鋒朝上,立在身側說道:“哼哼,中庭內甲,不過如此,十年前我就破過你們的刀陣。”
“拿下。”高個鐵甲兵叫道。
十二把大刀同時劈了過來,遠風一把拽着鍋八將他扔向一名鐵甲兵的襠下,鍋八就地一滾,穿過這名鐵甲兵的時候,順手一刀對這鐵甲的襠部砍去,“噹”的一聲。
“你八八的,連這裡都有鐵甲,”鍋巴驚道,身子向後自立,反手又是一刀。
這鐵甲兵把後背留給鍋巴任他砍來,自己並未回頭,只顧將刀劈向遠風。
遠風身子一倒一手撐着地面,全身旋轉了起來,手中短刀對着鐵甲兵的膝蓋削去。
鐵甲兵全身上下都被鐵甲包的嚴嚴實實,唯獨在手臂和膝關節處纏了軟甲。
只聽得“噗噗噗噗噗”五聲輕響,五名鐵甲兵半跪了下來,手中大刀頓時亂了章法,刀頭交織在一起架住了其他砍下的大刀,陣中“叮噹刺楞楞”的碰撞聲響起,遠風已經轉到了高比的面前。
遠風的手猛得撐了把地面,身子一翻,對着高比當頭就劈。
這高比毫不避讓,鐵甲手一把抓住遠風的刀刃,定元鏡裡射出一道光芒正照在遠風的臉上。
遠風被這光照的當場一愣,高比將鏡子一轉,鏡邊鋒利的齒輪對着遠風的咽喉切了過來。
一個人影貼着地宮的牆壁飛了過來,“啪”的一腳踢在高比的手腕上,高比手一軟,又不敢扔了手中的定元鏡,只得任由手臂落下。
這人影一把拽了遠風,落到鐵甲兵的外圈,遠風晃了晃腦袋,仔細看了看來人,正是那鍋八。
“謝了,夥計。”遠風說道。
“謝你個頭謝,這回可真被你害慘了,我師傅已經被做成了肉番,我不反也得反了。”鍋八獰笑道。
“對不起夥計,我不知道他們會知道的這麼快。”遠風說道。
“這裡是無生谷,誰都逃不過那個傢伙的眼睛,這是個陷阱。”鍋八說道。
“哼哼,陷阱?就憑你們兩個,還值得布這陷阱?什麼妖怪,還不出來受死。”高比再次舉起定元鏡叫道。
剩下八名鐵甲兵挺着大刀走了過來,地宮的牆壁上突然伸出無數個藤蔓一樣的手,每個手掌上都長一隻小小的眼睛。
鐵甲兵走了一半停了下來,身子突然一分,又變出八個鐵甲兵來。
“出來,妖怪。”高比指着遠風叫道。
遠東聽了一愣,妖怪?哪裡來的妖怪。
“遠風,他叫你呢。”鍋八說道。
“我又不是妖怪,哪裡是在叫我。”遠風說道。
“你不是妖怪,怎麼我認識你半個時辰,就準備去死了。”鍋八抱怨道。
“阿那則個託託,你不是妖怪,他也不會去死,這當妖怪的,反而說人家是妖怪,真是人計一窮便求神,妖一無法便說謊。
阿那則個託託,這位施主,可不要認妖是道,指道爲妖哦,呵呵呵呵。”一個聲音突然笑道。
“誰,誰在說話?”遠風問道。
“遠風,他……,他在你肚子裡。”鍋巴後退了一步指着遠風的肚子說道。
高比聽了身子一正,手中定元鏡對着遠風一照,一道白光射在遠風的肚子上。
四周藤蔓般的手臂越來越多,一隻隻手臂向遠風的肚子這裡爬了過來。
鍋八見了這手臂叫道:“他孃的,這下算是撂在這裡了,奶奶的,老子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說完提刀就要衝向高比。
“啊……”的一聲,遠風叫道,鍋八回頭一看,遠風被鏡光照射的肚子突然鼓了起來。
“噗”的一聲,兩個人影從裡面蹦了出來,遠風的肚子一下就消了下去。
“我八了個八的,這時候生孩子,你可真會挑時間。”鍋八驚道。
“放屁,我生什麼孩子。”遠風叫道。
蹦出來的人影在空中陡然變大,一個一身破衣的小夥子落在鍋八身前,手中還拿着一把破蒲扇。
另一個身影落下,鍋八仔細一看,八了個八的,一個比獨眼王的王后還漂亮的紅衣女郎站在他的面前,手中還端着一個黑色的小箱子。
地面和牆上的藤狀手臂停止了前進,一隻隻手掌立了起來,用掌心裡的眼睛瞪着這兩個從遠風肚子裡蹦出來的傢伙。
“遠風,謝謝了,這麼漂亮的肉番,你是怎麼藏在肚子裡的,太好了,我還沒娶媳婦呢,這可巧了,一身紅衣,兄弟,她嫁衣都不用做了,嘿嘿嘿嘿嘿。”鍋八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的紅衣女子,流着口水就走了過去。
“啪”的一聲,鍋八被這紅衣女子一個耳光打的連轉了三圈倒在遠風懷裡,遠風一伸手托住了他。
鍋八擡頭看了眼遠風,捂着臉說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好……,好大的力氣啊,這誰受得了,誰要是娶了這肉番,非要被她打死不可。”
“親親,你可真美,你看看,連這個傻子都被你迷住了,我真是幸福的很。”那個破衣小夥搖着蒲扇笑道。
“你說誰傻子?”鍋八聽了不服氣。
“你看看,把人家迷得這樣,剛纔在他肚子裡,我都看你看暈了。”小夥子看着這紅衣女子,一臉笑意的說道,完全沒有理會鍋八的質問。
“你這破衣服,再不要說一句話,你油嘴滑舌的樣子實在令人生厭,要不是要一起辦事,我一刻也不願意見到你。”紅衣女怒道。
“喂,你們說夠了沒有。”高比在一旁不耐煩的叫道。
紅衣女子接口叫道:“我早聽煩了,你快來殺了他,殺了他我再殺了你給他報仇。”
“什麼殺了他再殺了我給他報仇,你不乾脆直接殺了他算了,還用得着拐這個彎?”高比聽了也是一愣。
“姑奶奶我喜歡拐彎,對他又下不去手,所以你能殺他最好,省的我動手麻煩。”紅衣女子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高比問道。
“我不是人,他也不是人。”紅衣女子說道。
鍋八聽了湊了過來,小心的問道:“姑娘,我幫你殺了他,有什麼好處麼?”
紅衣女子看了眼鍋八,微微一笑,“你要能殺了他,我就親你一口。”
“真的麼?”鍋八驚道。
“真的。”紅衣女子笑道。
“鍋八,你敢搶我的人頭,我讓你全家變成肉番。”高比見狀似乎有些着急。
“我滾你奶奶的,老子就一個人,反正就要死了,被這姑娘親一口也值了。”鍋八叫道。
“施主,你真可憐,我真想讓你殺了我,不過你殺不死我,”小夥子說道。
“我殺不死你,你讓我試試?”鍋巴說道。
高比正要舉刀,一隻手臂突然升了起來,擋在高比的面前。
高比把頭一低,身子一躬,正要開口。
“噓……,這戲好看,我要多看看。”這獨眼手臂說道。
小夥子沒有在意一旁的獨眼手臂和高比,也沒有理會鍋八,轉臉對紅衣女子說道:“親親,出家人慈悲爲懷,你既然手捧功德箱,笑納隨喜,廣結善緣。
何必要費這個神呢,你看人家死期將至,又沒有什麼惡意,完全是一腔對你的熱愛,你行個好,直接親他一口不就是了麼。
你可不能只要隨喜,不捨姻緣啊,是吧。”
“你剛說什麼?”紅衣女瞪了眼小夥子。
“他叫你親我一口,就當行個好。”鍋八把臉湊了過來,眨了眨眼說道。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耳光,這一下,直接把鍋八打得貼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