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身邊那女子,那臉蛋,那身段,若是賣到青樓去,那咱們就真的發了!小狗子,我可跟你說,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心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咱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需要錢,我也需要錢,看到沒,咱們的銀子就在裡面!”
掌櫃佈滿老繭的手往裡面一指,聲音因爲激動而隱隱顫慄着,略有些渾濁的眼睛卻帶着狠厲的神色!卻不知就是他這一段話直接將他自己送入了地獄!
房間內楚容的臉色已經不能再黑了!竟然要將他的落落埋入青樓,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楚容冷哼一聲,渾身上下透着強烈的殺氣,嘴角卻是帶着淡淡的笑意,落煙兒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真動殺機了…隨即閉上眼睛假寐,爲那掌櫃的默哀,惹上了這麼大一尊佛!
“可是…”
“別再可是了!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難怪幹不成大事,你就在這兒等着吧!我進去!你在這守着,把風知道麼?我要是需要幫忙的話,自然會叫你的!”
掌櫃的眸光閃爍,感受裡面的氣息,有些猶豫,隨即心一橫,左手提着菜刀,右手拿着一捆繩子,貓着步子走了進去,店小二聽話的守在門外,隨時提防着其餘的人,二人對楚容散發的強大殺氣似是渾然不覺。
此時藍衣與青葉等人均是睜着眼睛,仔細聽着楚容那邊的動靜,早前楚容便吩咐過,此次之事他們不準動手,在一旁看着就好。在聽到那掌櫃要將自家主子賣到男倌去時,二人同時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隨即掌櫃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心驚!世間竟有如此貪財不怕死之人!也許只是將算盤打到自家主子身上還能留個全屍,可若是對王妃動歹念的話…真是閒自己活的太舒坦了,想死的更與衆不同罷!
青葉等人自是知曉自家主子爺的本事,便稍稍放下了戒心,反正此事主子已經吩咐過,更何況,夜深了…做屬下的也是需要休息的,既然主子想自己一個人鬧騰,那便遵守命令的好…
“掌櫃的!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咱們就算再缺錢也不能……”幹這種缺德事…
店小二摸索着走進了房間,話未說完,就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腿都軟了,只見那男子手執寶劍,寶劍的劍鋒直指掌櫃的的脖頸,小狗子敢肯定,只要那男子想,絕對可以將劍鋒再進一寸,那是掌櫃的絕對會斃命在他手中!
“大俠饒命啊!!!”
只見那掌櫃的嚇得面如土色,豆大的汗滴從額間留下,兩股戰戰,跌倒在地,不斷地朝楚容磕頭!口中大聲求饒。
店小二僵硬的站在門口,還未說話,便已哭出聲來:“英雄饒命啊!大俠!公子!饒命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許是楚容的殺氣太過迫人,隨即他又看向落煙兒,哭喊着求道:“夫人饒命啊!”
楚容皺眉,此人實在太過聒噪!
“閉嘴!”
楚容冷喝一聲,劍尖又往前了一分,那掌櫃的立馬閉上了嘴,只是身子依舊哆哆嗦嗦,往後退了稍許,店小二乾嚎着,聽見楚容不耐的聲音以及如火炬般
的視線,立馬識相的閉上了嘴,抽抽噎噎的好不滑稽。
落煙兒坐在牀榻之上,脣角帶着笑看着這搞笑的一幕,心底暗暗嘆息,本以爲還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卻不曾想…不過是兩個人貪財之人而已,而且…另一個貌似還是被脅迫的…太沒勁了!
她可惜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那眸中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太過明顯,導致跪在地上的二人均疑惑的看着她,這夫人的眼神着實有些怪異!竟讓他們有中夫人對他們此次失敗的行爲表示很失望的感覺?這是錯覺吧?
此刻那跪在楚容身前的掌櫃哆嗦着身子,見求楚容不成,便把目光投向了落煙兒,苦求道:
“夫人…求您行行好!小的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稚兒,若是小的就這麼死了,妻子守寡不說,兒子這麼小就沒爹了,老母親也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吶!夫人,你忍心看着我們這一家子就這麼散了麼?一家的生計可都從小的這來的!若是小的死了,他們也就活不成了!”
他一邊哭一邊喊,眼淚汪汪的看看落煙兒,企圖博取同情。可是這求情之語,卻是太過俗套了,就好比那打劫的經常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是一樣的,讓人起不了多少的同情心,至少落煙兒沒有因此而輕易就放下爛好心,決定放過這黑心的掌櫃,不過那店小二…但是可以酌情處理。
落煙兒見秀眉微蹙,仔細思索着,掌櫃的見她如此神色,以爲她是起了惻隱之心,更是不顧楚容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硬是上前了半步,更真切的道:“夫人,小人知道錯了!經這一次之後保證不再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求夫人放過小的這條命!”
店小二見楚容遲遲沒動手,只看着落煙兒,便知道此事是由那位看着像天仙一樣的夫人決定的,頓時他跪着前行了幾步,卻停在楚容跟前,並未越步,他朝落煙兒叩首,道:
“求夫人饒命!小的雖然沒有上有老下有小,卻還有一個重病的妹妹要照顧,若是夫人一定要小的的命,求夫人准許小的將妹妹妥善安置好,再來領死!求公子、夫人成全!小的決不食言,若違背了今日所說之話,定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落煙兒扶額,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沒說一定要他們的命啊,說的好像自己是殺人惡魔一樣…
她其實只不過想看一場戲…找點樂子而已,沒想到,戲還沒開始,戲臺子就垮了!
“適才不是還說要將本…本公子賣到男倌,將本公子的夫人賣去青樓的麼?怎麼?現在不綁了?不賣了?”
楚容陰測測的在一旁開口,鳳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就憑剛纔二人之語,就足夠他們死千百次了!竟然敢對落落起歹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此次楚容的心思還真是被青葉與藍衣給猜中了,若不是那掌櫃最後一席話,想要對落煙兒動手,說不定他還能睜隻眼閉隻眼,高擡貴手就將他們給懲罰一頓便放了,如今嘛…呵呵…想好哪種死法了麼?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
“你確實該死!”
楚容一句話就將那掌櫃的未說完的半句話噎在了喉嚨裡,毫不掩飾他的殺意。
掌櫃的神色一滯,他垂下眸子,掩住那陰狠的光芒,他左手慢慢握緊菜刀,右手卻是不着痕跡的伸向身後。
楚容鳳眸一凝,看着他這微小的動作,忽的凌冽的殺氣爆發,劍鋒帶着不可阻擋的勢氣刺向那掌櫃的喉嚨。
彼時還在地上跪着求饒的掌櫃一個翻身便躍出了楚容的攻擊範圍之內,他左手菜刀擋住楚容的劍鋒,右手從身後掏出一根銀針,直襲落煙兒心口處!劍尖刺在刀面之上,激起一陣火花,楚容見那掌櫃右手的動作,鳳眸中殺意更甚,幽深的眸子帶着無限狠厲,他旋身上前,便將那銀針劫了下來,反手一甩,銀針便從他手中射出,直襲那掌櫃。
此時楚容嘴角帶着嗜血的笑意,彼時便發現這掌櫃的有些不對勁,若真是毫無功夫的普通人,又怎會誰在櫃檯下面悄無聲音而不讓人察覺?要知道,練武之人對氣息的敏感可是很準確的,除非…那人會在睡夢中不自覺的收斂自身氣息,從而可以埋伏在暗處,即使睡覺也不被人發現!
而能做到此事之人,若不是武功強盛到隨時可以收斂自己的氣息,像普通人一般的絕世高手,那便是殺手了!從這掌櫃的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陰鷙殺氣來看,定是殺手無疑,不過爲了今晚這一場戲,無人拆穿罷了…
終於忍不住了,不是麼?
那掌櫃的見楚容將他的銀針劫下,並直襲自己,狠厲的眸中閃過一絲警惕與慎重,看來曦王楚容果然如傳聞那般,心思縝密,武功高強!今日怕是毫無機會了…
落煙兒淡然的坐在牀榻之上,看着二人在這方寸之地廝殺搏鬥,那掌櫃的武器讓她汗顏,一把菜刀?不過這掌櫃的也不知是什麼來路,竟然拿着一把菜刀也能與楚容廝殺片刻,不過也就片刻而已…
那掌櫃的見自己愈漸趨於劣勢,渾濁的眸光中陰鷙更甚,他飛身上前,以一副拼命的架勢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卻在楚容旋身擋住他的攻擊之際,又是一根銀針,直襲向落煙兒,而落煙兒卻似沒有看到那暗器一般,淡然端坐着,嘴角帶着淺淺笑意,鳳眸嘲諷的看着那掌櫃。
那掌櫃見她如此神態,心中疑惑,警鐘猛然敲響,正欲動作,卻忽的感受到楚容身上的殺氣比之之前更甚百倍,鳳眸微斂,幾步上前,劍鋒一轉,便將那銀針挑飛,繼而像看死人那般的看向那掌櫃的。
落煙兒見狀嘴角笑意更甚,楚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這下子,這掌櫃的真的是想活都活不成了…
也許是知曉自己已是強弩之末,那掌櫃的臉色慘白放下了手中的菜刀,眸中卻是憤然不屈,“今日算我倒黴,要殺要剮隨便!”
而那店小二早在二人動手之時便一溜煙的跑到了門外,此時見打鬥之聲平息了下去,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見到屋內情況,嘴脣略有些哆嗦,他知曉,自己是逃不出去的!便慢慢吞吞的走了進來,面色悽然,道:“公子夫人饒命啊!”
來來去去也就這麼一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