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今天星期一,一個星期的開始。”林輝散淡的說。莫蓉對着他笑笑,笑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於亮此時手上拿着溼毛巾從洗漱間裡出來。
“醒了,今天可是星期一哦!”於亮幸災樂禍的說。
“切!誰規定星期一就不能做壞學生了。”莫蓉輕蔑的回答。
“平衡節奏。”林輝接着說。
莫蓉起身朝洗漱間走去。
“我等下要走,不用送我。”於亮說。
“哦!”林輝機能的應了一聲。“你打算下一步去那裡。”他想了想問。
“去西藏吧!瞻仰下布達拉宮,順便把喜馬拉雅山脈踩在腳下。”於亮說。
“就你自己。”林輝吃驚的問。
“如果路上碰不到可以同行的人,只能就我自己。”於亮說。
“能告訴我你在做這樣的決定時是正常的。”林輝說。
“正不正常無所謂,能不正常的時候,我也不想違意去正常。多累人啊!”於亮說。“很小的時候我便有個夢想,就是要爬上最高的山峰,和潛到最深的海底,後者我這輩子是完成不了了,因爲當我站在大海面前,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卑微。說實在的,我恐懼它。不過對於前者,我卻沒這種感覺,或許是我還沒見過真正的山峰吧!說不定當我站在珠穆朗瑪峰下時,我會放棄這一夢想。”
“也許吧!”林輝無奈的說。
莫蓉從洗漱間出來後,洗漱間裡依然傳出嘩嘩的流水聲。“不好意思,我沒能力把水籠頭關上。”莫蓉望着他們歉意的說。
“那水籠頭不好使,等下我去關。”於亮說完望了望林輝,示意要他去洗漱。洗漱好的林輝剛出來便聽到葉欣的驚呼聲。“什麼,快十
點了,今天可是星期一哎!”“知道,星期一又怎麼了!”莫蓉帶着笑意的問。“沒什麼啊,只是很奇怪今天怎麼會是星期一,隨便激動激動一下。如此而已。”回過神的葉欣說。“你以後沒事還是別亂激動了,不適應,好像跟那個男的怎麼的你了似的。”莫蓉捉狹說。“我說蓉兒,你怎麼老跟我過不去,我招你惹你了。”一臉晦氣的葉欣說。“蓉兒,別叫那麼親熱,我滲。”莫蓉鄙夷的說。“算了,不和你計較,難得今天有課可逃,難得一大早就有個好心情。”葉欣裝大度的說。說完她無視任何人站起來便朝洗漱間走去。莫蓉看着林輝奴了奴嘴。
“我先走了,下午在回學校,以後有空還一起玩。”莫蓉望着於亮說。
林輝送莫蓉出去,分手時,莫蓉問他。“你朋友不讀書了。”林輝如實回答。莫蓉又問。“工作?”林輝回答。“算是吧!自由的四處遊蕩。”莫蓉先是羨慕後是抱怨的說。“遠離世俗的紛爭,笑看花謝花開,靜聽潮起潮落。寧靜,淡雅,自由。想想都讓人心生嚮往,不過這些對我來說卻是可望而不可及。太不公平了。”林輝覺得沒必要接下去,所以他選擇適可而止。莫蓉看他不說完,自己說了句,“下午見。”便轉身走了。
他再次回到房間,於亮悠閒的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葉欣還沒從洗漱間出來。剛坐下,便聽到從洗漱間裡傳來的葉欣的聲音。“老大,水籠頭壞了。”於亮起身去了洗漱間。水流聲止住後,林輝聽到兩人在洗漱間裡爭吵。剛坐起來要去看看,葉欣從洗漱間出來。
“怎麼了?”林輝問。
葉欣並不理他,徑直朝門外走,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她眼望着剛從洗漱間出來的於亮。然後走到於亮放旅行包的地方,翻了一會,從裡面拿出一本筆記本,翻開封面用筆在上面寫了幾下。又把筆記本塞進旅行包。
“上面有我家的電話。”葉欣望着於亮說,見於亮不支聲。她又轉向林輝說。“我先回學校。”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林輝在後面叫了幾聲,
見她不應,也不說話。他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發呆,人走茶涼,繁華落盡的的荒涼。
“你也回去吧!努力點,考個好大學。”於亮望着林輝說。
“大學要從長計議,還是把你送去車站吧!”林輝說。
在人流稀疏的安城車站,於亮依然揹着他揹回來的旅行包,他的神情泰然自若,既沒離別的感傷,也沒遠行的興奮。林輝說不清他是否還有什麼東西遺留這座城市,林輝不敢相信一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說走就走,居然沒一絲的留戀。林輝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一年前還和他們嬉笑打鬧的人。然而,一切卻是千真萬確的。
“替我跟葉欣道歉。告訴她我下次回來就不走了!”於亮說。
“嗯!”林輝應了一聲。
在十一點開往拉薩的長途汽車檢票口,林輝和於亮擁別。於亮說。“葉欣是個好女孩。”然後便消失在林輝的視線內。林輝的手裡還纂着於亮送他的照片,他不知道這些照片還能帶給他什麼,但他卻找不出扔掉它們的理由。
走出車站的林輝,心是空的。就如一個失憶的傻子。周圍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一座死氣沉沉的建築對他來說全成了空氣。他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公交站臺的,然後便隨人流走上1路公交。機械的投了一塊的硬幣,汽車啓動時,他猛然發現自己坐錯了車。這是開往郊外的車次,和他家的方向簡直就是背道而馳。腦袋也變的混沌起來,本告訴自己下站下車,結果到了下一站又不記得自己要幹嘛。一直到了總站,他才清醒過來,然後又坐原路車返回。
有些人離開了一座城市也就變成了另一個人,而有些城市離開那麼多的人也變不成另一個城市。他所在的這座城市對他來說,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都是有感情的,他會去想它美麗的海岸線,想它的青石小路。他甚至想象光頭老人那樣開間小店,店內放張搖椅,不論春夏秋冬,他能悠閒的躺在搖椅上,他覺得那是個看起來觸手可及的夢。只能說是夢,因爲它離他還太遙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