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雪他們在上數學課做練習題的時候，寂靜的教室裡突然發出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全班看向聲源。
姚堯躺在地上。
老師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一探額頭，滾燙。
“快，來兩個男生，把他帶去醫療室。”
江雪坐在座位上看着兩個男生一前一後把姚堯架出去，心裡是着急的，她忍住了。
散學的時候江雪衝出教室就直奔醫療室。
醫療室裡沒人，只有姚堯躺在一張病牀上。
江雪走過去，放下書包，坐在牀邊。
姚堯夢裡很不平靜，不停地在說夢話。
“雲曦，我沒有騙你……”
“雲曦，我喜歡你啊，一次機會也好……”
江雪面無表情地聽着。
姚堯很高，去打籃球一定有很好的條件。
江雪只能算中等高度。所以姚堯，是不是你太高了，看不到我了？
所以我，是不是也只能仰望你？
夢裡你叫的名字，如果是我該多好。
江雪低眉想着。
“江……”
老天似乎是給她希望，姚堯嘴裡溢出這個字。
江雪精神一震，看向姚堯，他皺着眉，突然睜開眼，醒了。
江雪一看他醒了，蹭地就站起來，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姚堯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也有點訝異，不過被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逗笑了。
他看向門口。
江雪反應過來，頓了頓，說：“她沒來，別看了。”
姚堯垂眸，江雪扶他起身，給他倒水。
姚堯接過水喝了一口，笑道：“你怎麼在這兒？”
江雪給他一記白眼：“我啊，我來看你死了沒有。”
姚堯繼續笑：“我怎麼捨得死呢？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到美女，這麼好的福利不要白不要啊。”
江雪就臉紅，揚手要打他。
姚堯捂頭：“幹嘛？我還病着呢！”
江雪笑罵道：“病就病唄，反正又不是因爲我病的，我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啊。”
姚堯淚眼：“你不心疼啊？”
江雪彈他一下，道：“不！心！疼！”
門外的蔣曉看着空蕩的醫療室裡兩個“打情罵俏”的人，半晌，轉身。
他在校門等了江雪許久都不見她出來，心急如焚地去問童鈴音，得知她來醫療室後以爲她生病了，飛也似的衝過來，卻不想入眼第一個畫面便是江雪給姚堯倒水。
他不認爲自己比姚堯優秀。
那就，這樣吧，江雪，有人陪你回家了吧？
這熟悉的歸路上沒有你，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呢。
就是有點，心疼呢。
江雪和姚堯聊了許久，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門：“壞了！我忘記和蔣曉說不用等我了。”
姚堯歪頭：“蔣曉是誰？你……”
後半句沒問完，江雪便拽着書包隨便挎肩上然後就往外跑：“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明天見！”
姚堯大喊一句：“喂，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江雪止步，轉身：“啊？”
姚堯輕笑：“就當你今天照顧我的禮物。”
江雪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是試一試嘛，不過這種禮物似的比喻倒像是玩弄，或者說是毫不在意，甚至有可能是拿她來氣章雲曦。
不過她喜歡，沒辦法。
江雪丟下一句“好”就跑出了醫療室。
姚堯喝了一口水，淺笑。
我剛纔是想問你，蔣曉是誰？你男朋友嗎？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
江雪跑到校門口，卻不見蔣曉。
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
他回家了？
應該是吧。
江雪這樣想，不過不等她就回家，蔣曉還真是第一次呢。
江雪拽了拽書包，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條路突然就空蕩了，這條街突然就安靜了。
哪裡都正常，就是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