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常指設置在京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獄。
與地牢(設置在地面以下的牢房)相區別。
由於天牢常年關押着各色囚犯。
其中不乏有身懷冤屈之人。
窮兇極惡之輩。
因此天牢之地,一向陰森可怖,生人怕近。
換上便裝的劉協。
剛剛步入天牢。
霎時感覺一陣陰風繞體而過。
身體不由輕微抖動了一下。
“陛下,您怎麼了?”
在劉協身側前方領路的徐榮一直在注意着天子的舉動。
見到劉協此狀,連忙關切說道:“陛下若是覺得不適,末將可入天牢中將那高順提出,讓他在此地覲見陛下即可。”
這倒是很會替劉協着想。
“不必,前方帶路就是!”
呼出一口濁氣,劉協擺手拒絕了徐榮的提議。
都走到這一步了。
臨陣卻不敢進,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
作爲一國之君。
劉協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無數人對官家、對朝廷、乃至於對整個大漢的看法。
反正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有什麼好怕的!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後,劉協臉色如常,快步跟上前方的徐榮。
不多時。
隨着牢房一間間的掠過。
陰森的感覺也愈來愈濃烈。
氣溫也開始顯著下降。
劉協雖然不懂。
但肉眼可見也能分辨出。
此地顯然是到了這片牢房的深處了。
“稟告陛下,高順此人武藝強悍,又爲一軍之將,不可不防,因此末將將他置於天牢腹地,以防有失。”
徐榮微微躬身,在劉協身旁輕聲解釋道。
“不礙事,還有幾時到?”
劉協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現在,就已經到了,陛下您看。”
徐榮伸手指向側前方。
劉協微微皺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這一看。
才發現在那處竟然有一道木門。
這木門的顏色與牆體幾乎融爲一體。
若不是徐榮指點。
恐怕換了任何不知內情的人過來,也搞不清楚牢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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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劉協微微頷首,踏步入內。
進入牢房後。
光線爲之一暗。
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這種混合着腐爛稻草、泥污、變質食物的味道極爲刺鼻。
劉協不禁皺了皺鼻子,將手擋在了面龐下。
“高將軍!”
徐榮朝着牢房內,蜷縮在乾草堆上的那個人影喊道。
“徐將軍你回去吧,不必再勸了,高某心意已決。”
慵懶的聲音迴盪在不大的牢房中。
“高將軍,此前你想讓陛下親來此地見你,如今陛下已至,你怎又面壁不見了?”
徐榮笑着說道。
“陛下?”
背對着劉協的那個人影猛然轉身,身體筆直坐起。
視線中。
那人體格龐大,四肢粗壯。
雖然衣冠不整、蓬頭垢面,但雙眼中爆射出的光芒令人心折。
一看便知不是俗人。
“陛下在此,還不行禮?”
劉協身旁侍立的禁衛厲聲呵斥道。
“你就是陛下?”
高順望向被徐榮和禁衛拱衛在中心的劉協,皺眉問道,神色頗有遲疑。
“怎麼,看上去不像嗎?”
劉協笑着反問道。
“確實不像。”
高順搖頭說道,倒是頗爲耿直。
“像與不像,朕就是朕,如假包換。”
劉協悠悠說道。
“是了……傳聞臧霸將軍死於當今天子之手,而天子年方十五,乃是一位少年天子……”
高順口中喃喃自語,望向劉協的目光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見他並未主動開口搭話,劉協也不着急,笑着說道:“高將軍此前要見朕,今日朕來了,你可願爲朕效命?”
回答劉協的是漫長的沉默。
“高將軍,陛下已在此地,機不可失啊……”
愛才心切的徐榮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不知我主公現狀如何了?”
沉默許久後。
高順沉聲發問道。
“呂布此人,背信棄義,又犯上作亂,已被陛下下令處決,不日將問斬!”
徐榮替劉協回答了這個問題。
此言一出。
高順愈發沉默了。
“怎麼,高將軍決心與那叛賊呂布共同赴死了麼?”
劉協笑吟吟的問道。
“陛下……”
面對天子,高順拱了拱手,沉聲道:“高某深受主公之恩,主公若死,高某理當共赴。”
“豈不聞賢臣擇主而侍,良禽擇木而棲?”
劉協說道。
“陛下言重了,高某不過一敗軍之將,何堪大用,縱爲陛下之將,也不過碌碌餘生,難有作爲。”
高順答道。
高順此言一出。
劉協原本還有些提着的心,徹底放下來了。
不作猶豫,劉協當即說道:“高將軍若能爲朕所用,朕在此向你保證,必推心置腹於你,城中被俘陷陣營,仍舊歸你統帥,另有幷州軍降將,一併交由你指揮!”
“啊……”
“這……”
“陛下不可啊!”
原本在旁靜默站着的徐榮聽聞劉協此言後,大驚失色,壓低聲音勸道。
“爲何不可?”
劉協笑着反問。
“這……”
徐榮看了看高順,又看了看天子。
話到嘴邊,難說出口。
“徐將軍不必憂心,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用高將軍,正是重高將軍之才,有才之士,當領千軍!”
劉協之言,擲地有聲。
他踏步向前,望向高順,沉聲道:“高將軍,朕的心意你明白嗎?”
“我……”
“恭喜宿主,獲得高順效忠,獲得聲望值200點!”
不需高順言語。
系統提示音已經證明了高順的選擇。
得到提示後。
劉協再無任何猶豫,踏步向前,緊緊握住了高順的雙手:“高將軍,朕與你,相見恨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