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傅啓軒冷着眼,站在卓晨矽的面前,直接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卻沒有抓住,現在,你再也沒有可以糾纏在水滴身邊的資格了,給我滾!”
初雪的心,跳的很厲害,她難受的捂住心臟的位置,司茹冰發現了,快速的叫來了傅啓軒。
“啓軒,你先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初雪很難受,你快來看看她!”
卓晨矽跌坐在急診室的門外,看着水滴被推進去時,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席飛揚說,水滴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卓晨矽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火燒一般的疼着,可是他的眼睛,卻出奇的乾澀,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此刻的他,只想笑,只想大笑,也許,他已經瘋了!
初雪被傅啓軒與司茹冰扶着,離開了急診室的門外,諸葛逸辰卻在此時遠遠的跑了過來,抓住了卓晨矽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並一拳打了上去。
“你個混蛋!你到底對水滴做了什麼?”
祝蕭蕭與諸葛一凡跟在他的身後,隨後走了進來,女人立刻上前拉住了自己的兒子,以免他又衝上來。
“逸辰,這裡是醫院,有事等水滴出來了再說!”
瞪了地上的卓晨矽一眼,祝蕭蕭拉着自己的兒子坐到了急診室旁的椅子上。
男孩坐在那裡,用雙手捂住了臉,身子還一抽一抽的,祝蕭蕭發現了,轉頭望向他:“兒子,你怎麼了?”
“血!”
“什麼?”像是沒有聽清諸葛逸辰在說些什麼?祝蕭蕭將兒子的身體轉正,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再聽一遍。
卓晨矽察覺到了不對勁,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飛撲着就要去抓諸葛逸辰,可是祝蕭蕭卻攔住了他,以爲他要和自己的兒子廝打起來,生氣的瞪着他:“你要幹什麼?”
趁現在還有一點理智,諸葛逸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向外跑去,他的身體,正好撞上了正向這邊走來的傅啓軒與司茹冰。
司茹冰直接被他猛然的力道撞倒在地上,諸葛逸辰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陰紅色,傅啓軒與司茹冰看到了,同時一驚,快速的看了一眼還待在這裡的祝蕭蕭夫婦,他們什麼也沒說,淡定的走了過來,而諸葛逸辰的身體,則倉皇的跑遠了。
“諸葛逸辰他……”
“我知道了!”傅啓軒打斷了卓晨矽的驚呼聲,不着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卓晨矽明白他的意思,不過讓那個男人就這樣跑出去,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祝蕭蕭真是越看卓晨矽越不滿,她走上前,本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諸葛一凡卻在身後拉住了她,女人回頭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什麼也沒說的又坐了回去。
漫長的等待之後,孩子,到底還是沒了!水滴很傷心!她說不想再見到卓晨矽。
病房內,初雪與司茹冰一左一右的坐在水滴的旁邊,女孩的眼睛裡空洞洞的,像是靈魂被人取走了一般。
只是爲了一個男人,她怎麼會這麼脆弱?
其實,水滴在責怪自己,她爲什麼會那麼蠢?爲什麼會被同一個男人,玩弄自己兩次?爲什麼,在跳車的時候,她竟然冷漠的忘記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爲什麼?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幼稚的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媽媽,你爲什麼生下了我?”水滴看着病房裡的天花板,目光呆滯的問道:“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和我爸爸生活的很幸福,不用爲我,操心,更不用爲我傷心!媽媽,你爲什麼會生下了我?”
水滴不能自己欺騙自己,她好想自己的寶寶,好想好想,心,好痛!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種心痛的滋味,其實初雪很明白。
女人笑了笑,慈愛的撫摸着女兒的秀髮:“其實,在你之前,媽媽也懷過一個寶寶,不過,那個孩子,卻被你爸爸親手毀掉了!”
“什麼?”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水滴的眼神不再空洞,她騰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聲音尖銳,眼睛也無限的瞪大了起來。
這件事情,她從沒有聽媽媽說過啊!
“爸爸,爲什麼會毀了他?爸爸怎麼會這麼狠?你不恨他嗎?”
初雪又再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不用我恨他,他就已經把自己恨透了,有的時候,比起我們,那些隱忍着的男人,可能會更心痛的!”
聽到了這裡,水滴的表情又再次的冷淡了下去,她騰的一聲又躺回了牀上。
媽媽這是在爲卓晨矽開脫,她已經聽出來了,不過,這一次,說什麼她也不會原諒那個男人的,雖然,不是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不過,他卻是間接的儈子手,水滴絕不原諒他。
茹冰看了看水滴的表情,又看了初雪一眼,對她搖了搖頭,意思好像在說,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你忘了你當初是什麼樣了?凡事,都要等她自己經歷過一遍,她才明白,她才懂得。
爲水滴的身上蓋好了被子,初雪與司茹冰走了出去。
防火通道里,司茹冰拉住了初雪的手,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冰冷溫度。
“最近,你的身體一直很不好,是因爲“那個”嗎?”茹冰的臉上很擔憂,而初雪的表情卻是很豁然:“哪個?什麼?你是說我的大限已到是嗎?”
二十年,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這二十年,初雪過的很快樂,除了水滴一直讓她放心不下與擔憂外,傅啓軒卻把所有的幸福,全都給她了。
近幾年,他不管公司的事,不管任何的事,只除了看管水滴以外,剩下的時間,就是時時刻刻的陪在初雪的身邊,這一生,初雪覺得很幸福,也很滿足!死而無憾了!
茹冰看她說的如此輕鬆,不禁有些生氣,這些年,她一直在偷偷的尋訪着其它異能的存在,看看能不能讓初雪與傅啓軒延長壽命。
可是,在漫長的等待中,她等來的,卻全是失望!
初雪的臉色異常的蒼白,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身體,也或許,是因爲水滴,不過,不管是爲什麼?初雪現在的臉色,都讓茹冰放心不下。
“水滴現在這樣,難道你就不擔心?難道你可以放心離開?”司茹冰生氣的問着,她看到了初雪的臉色一滯,沉默了下去。
其實,初雪還是很喜歡卓晨矽的,而且,瞭解女兒的她,也知道女兒最愛的人就是卓晨矽,可是,初雪沒想到,他竟然是羅蘭的親生兒子,而且,更荒謬的就是,羅蘭的初戀男友,就是傅啓軒。
當然,不是這個傅啓軒,而是那個真真正正的傅啓軒,那個曾經花心,對所有女人留情,殘忍的拋棄了羅蘭的傅啓軒。
今時今日,她派自己的兒子來接近水滴,目的絕不簡單,傅啓軒試過卓晨矽幾次,可是,那個傻孩子,卻不想放開自己母親的手,既然如此,他們又怎麼能把水滴交到他的手裡呢?
初雪嘆了口氣,只能說,也許卓晨矽與水滴的緣分比較淺!
……
就像是傅啓軒玩弄過自己一樣,羅蘭也讓自己的兒子去玩弄水滴,想要擁有司氏家族的秘密基地,當然也是真的,不過在那之前,先讓傅啓軒的女兒傷心欲絕,羅蘭也是很高興的。
所以,她纔會把周娜娜安排在卓晨矽的身邊,第一,是替自己監視着他,第二則是,羅蘭早就知道周娜娜對卓晨矽愛的不可自拔,當然,更不可能會對卓晨矽放手了。
女人面向着窗外,晃了晃手裡醇紅色的液體,嘴角陰險的一扯。
鱷魚從她的背後貼了上來,在女人的脖頸間摩挲着:“水滴的孩子沒有了!周娜娜那一邊,是否該讓她適可而止了,畢竟,得到司家的秘密基地,這個,纔是最重要的!”
在社會上打拼了這麼多年,羅蘭當然不會幼稚的只想報復傅啓軒,最終,得到司家的秘密基地纔是她最終的目的。
“卓晨矽對水滴的傷害太大了,她還會接受他嗎?”鱷魚有一點擔憂,擰緊了眉頭。
喝了一口手裡的紅酒,那淡淡的酒香飄了出來,女人將座椅轉向了身後的男人,一手探向了他的下身,誘惑的手指轉着圈圈在他的身上撫觸着。
男人的表情變了變,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就像是男人,永遠也抗拒不了女人一樣,愚蠢的女人,只要愛上了一個男人,這一輩子,她都不會變了,只會被那個男人牽着鼻子走,而水滴,就是愚蠢的那一個,所以,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女人鬆開了手,將身子靠向了後背椅,舒服的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鱷魚就站在她的面前,仔細的看着她,不管看多久?男人卻依舊看不透羅蘭。
其實,羅蘭身邊的男人很多,這一點,鱷魚很清楚,羅蘭很懂得運用自身的籌碼,那就是,她的魅力,她的技巧,她的身體。
所有和她有關係的男人,與她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大家都很懂得這裡的遊戲規則,所以,大家都在各取所需,誰也不會犯規,誰也不會留戀。
她對任何的男人,從不付出自己的真心,也許,是因爲她的心,早就給了曾經的傅啓軒。
電話內線響了起來,鱷魚直接接了起來,半響後,他掛斷了電話,轉頭看向了正閉目養神的女人。
“卓晨矽已經來了,現在,就站在門外!要不要讓他進來?”
羅蘭閉着眼睛高深莫測的一笑:“來的還挺快!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