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晨矽護住了自己的母親,沒有讓她摔傷,可是他自己情況就不太好了,胳膊很疼,好像脫臼了。
卓心蘭搶回了那顆珠子,憤恨的看了他一眼,兇狠的瞪視着他:“你也想搶我的珠子,沒有它,我怎麼把卓翰晨找回來?你也是個壞人!滾!你給我滾!”
男孩深吸了一口氣,用左手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的一掰,嘎嘣一聲,卓晨矽痛的臉部都扭曲了。
可是他脫臼的骨頭似乎好了一些,男孩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扶起了自己的母親:“沒有人敢搶你的珠子的,你就好好的保管吧!”
卓心蘭疑惑的看着他,將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翰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卓晨矽無語的嘆了口氣,又扶着她躺到了牀上。
終於把母親弄睡了,卓晨矽這纔有時間坐下來休息一下,他抓起母親的手腕看了一眼,那裡的刀傷癒合的很好,已經快要長出新皮了。
女人的手張開,白色的珠子滑落,卓晨矽先是看了一眼,這才撿了起來。
拿在陽光下左看看,右看看,這不過就是一顆普通的珠子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將它放回了卓心蘭的衣兜裡,男孩拿起了飯盒,從牀邊站了起來,要去刷碗。
牀上的女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褲子,男孩轉過頭,看着卓心蘭依舊沒有意識的熟睡着,就想要把她的手掰開,女人的手卻抓的很死,男孩嘗試了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又坐回了牀邊,奇怪的看着她。
那天,他沒有去上學,也沒有和打工的地方請假,而是直接把卓心蘭送到了這家醫院,爲她辦好了住院手續。
他和席飛揚商量,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其它人,特別是諸葛一凡,因爲他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把卓心蘭照顧好。
席飛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他。
正在牀邊爲自己的母親整理牀鋪,手機響起,卓晨矽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艾瑪給他發來了一條視頻。
男孩正奇怪呢!自己和她也沒有什麼交情,她爲什麼要給自己發這些呢?
他疑惑的打開,裡面竟然出現了水滴那張驚恐的臉。
女孩看起來面色很蒼白,很害怕,她被身後的那羣女生蕩的很高,就算只是通過這段視頻,卓晨矽也能聽到鞦韆上傳來吱嘎吱嘎危險的聲音。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往外跑,可是奇怪的是,平時呆呆傻傻的卓心蘭,卻突然在身後抓住了他。
男人很焦急,他想要甩開母親的手:“媽媽,水滴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牀上的女人對他搖着頭,手還死死的抓着,死活不鬆手。
卓晨矽心急如焚,他用手反抓住卓心蘭,想要把她的手拽下來,可是女人的力氣卻突然大了好多,男孩始終拽不下來,他着急的大喊着:“媽媽,你快放開我,我不快點去的話,水滴會受傷的!”
卓心蘭依舊是搖頭,就是不鬆手,然後她突然冷笑了一聲,從她的嘴裡傳來了一陣低沉沙啞的嗓音:“如果你現在去的話,那麼死的人就會是你了!”
男孩被她這詭異的聲音,還有奇怪的言語,驚的站在原地靜止不動。
他停止了掙扎,奇怪的看着她:“媽媽,你在說什麼?”
“去了,你會死的!”
卓晨矽還是不明白卓心蘭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的神情看起來怪異極了,男孩依舊被她緊緊的抓着,半響後,卓晨矽回過神來,又開始繼續掙扎起來。
“媽媽,你快放開我!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去見水滴的!”
“告訴諸葛逸辰,讓他去找那個女人好了!他會救她的!”
卓晨矽很奇怪,她怎麼會知道諸葛逸辰的名字?還有,她又爲什麼說自己如果去找水滴就會死?
不管男孩如何的疑惑,卓心蘭都不再說什麼了,她只是死死的抓住卓晨矽,就是不讓他離開。
無奈之下,男孩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只能把那條信息轉發,直接發到了諸葛逸辰的手機上。
就算是今天,只要卓晨矽回想那天的事情,還是不免有所懷疑。
他心裡有着對卓心蘭的疑惑,對諸葛逸辰的愧疚,對水滴的複雜,也許,真的是卓心蘭癡癡傻傻的死纏着他,才意外的救了他一命。
不然的話,現在躺在醫院裡的人可能就會是他,只是,諸葛逸辰代他承受了那一切,如果他沒有把那條信息轉發給他的話,結果,也許就會不一樣了吧!
男孩的心裡很怪異,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他看着卓心蘭安穩的睡臉,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詫異,可是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又是從何而來呢?
……
火苗拎着一袋水果,來到了席飛揚的醫院,她沒有去找水滴,而是開始挨個病房的去看,去找,終於,讓她找到了卓心蘭在哪裡?
女孩不請自來的推開了房門,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卓晨矽回頭看了她一眼,臉色很冷:“你怎麼來了?”
將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小聲的說道:“上次你說阿姨在這裡住院,都是同班同學,我又怎麼能不來看一眼呢?”
“我不知道阿姨喜歡吃什麼水果,就一樣買了一點,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水果?”
“行了!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就回去吧!我媽媽需要安靜!”
噘着嘴,火苗覺得這個卓晨矽對自己實在是太陰冷了,他似乎只有對水滴的時候,纔會稍微的柔和一些。
女孩站在那裡,即不出聲,也不出去,她的小嘴微噘,頭垂的低低的,兩隻小手放在身前,不停的絞在一起,看起來很沮喪的樣子。
卓晨矽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去洗手間,你先幫我照顧一下我媽媽!”
女孩的臉上立刻春光燦爛,她不斷的點着頭,笑的臉上都裂開了花。
卓晨矽走了出去,火苗就坐在他剛纔坐過的地方,椅子上,還傳來他身上的那股餘溫,火苗感覺小臉上,像是火燒一樣的熱了起來。
她伸出手,用手捂住了自己又紅又熱的小臉,原來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樣沒有尊嚴,卓晨矽只是稍微給她一點好臉,她就已經這樣興奮了!毫無性格可言。
不過無所謂,只要她喜歡的那個男人高興就行了,女孩是這樣想的。
她在椅子上左動右動的,發出了淡淡的聲音,牀上的女人突然醒了過來,感覺到了周圍的陌生,睜開了眼睛。
火苗看到她醒了,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屈身向前,微笑的問道:“阿姨,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火苗低頭的同時,從她的脖頸間,露出了她家傳的那條帶有玉觀音的項鍊,這個和她交給諸葛逸辰的那條手鍊是一樣的,據說,是她的祖上留下來的,一代傳給一代,有很好的辟邪功效,最終,傳到了她的手裡。
卓心蘭看着那條項鍊,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將火苗推開:“走開!快走開!不要靠近我!”
“阿姨,你怎麼了?”
牀上的女人突然癲狂,讓火苗措手不及,也感到了害怕,可是現在卓晨矽又沒在這裡,而且他還委託自己照顧他的母親,所以,儘管火苗很害怕,她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去。
“阿姨,你哪裡不舒服啊?不要害怕!我去把醫生找來!”
不管她說什麼,卓心蘭依舊是一臉驚恐的看着她,大聲的呼喊着:“把它拿開!把它拿開!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滾!”
火苗感覺很難過,她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也許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她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卓晨矽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回來,在病房門外,他就聽到了自己母親的尖叫,所以一路小跑的衝了進來。
“怎麼了?媽媽!你不要這麼激動!沒事的!沒事的!”
站在牀邊,男孩把卓心蘭抱在自己的懷裡,不斷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再次癲狂的情緒。
女人終於慢慢的平穩了下來,卓晨矽扶着她躺到了牀上,爲她蓋好了被。
“翰晨,快讓那個女人出去,我不要看到她!”
卓心蘭又再次坐了起來,卓晨矽轉頭對火苗用眼神示意,女孩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但她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她走了!這回你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又一次扶着她躺下,卓心蘭睜着驚恐的眼睛,一遍遍的詢問着他:“翰晨,你不會離開我吧?你不會把我丟在這裡不管吧?我好害怕!”
男孩搖着頭,在她的額前印上了一吻:“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因爲有了你,纔會平安的長大,我不會離開你的!更不會扔下你!”
女人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眼神裡漸漸的露出一抹安心的表情,她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再次安心的睡了過去。
卓晨矽從病房裡走出來,火苗站在門外,默默的流着淚:“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要去刺激伯母的!”
女孩抽了抽鼻子,低着頭,沉默不語。
剛纔的事情,把她也嚇壞了,這些都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刺激到了卓晨矽的母親?不過,讓一個病人情緒如此激動,怎麼說也是她不對吧?
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她的面前,淡淡的看着她。
半響後,女孩的眼淚停止了,擡起頭,奇怪的看向面前的卓晨矽。
男孩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問她:“哭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