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浩吞了一口雪茄,輕輕的吐出了一個菸圈,面無表情的注視着窗外,紅色的冰眸射向了金燦燦的月光。
“可是……”
壯着膽子,曹植任由額頭上的一滴冷汗滑落。
“少夫人剛剛流產,如果不喝水,不吃……”
“你現在已經老的,聽不懂我說的話了嘛?”
冰冷的音調,打斷了曹植還未說完的話。
轉過了身子,司君浩用一雙火紅的冰眸,看向了曹植僵硬的臉。
“不是。”
低下頭,曹植不發一語。
“照我說的去做,我不想再聽到一句廢話。”
再次將身子轉向了窗外,司君浩收起了臉上的波瀾,又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水一般。
……
天上的星星漸漸的淡去,太陽從東邊升了起來,普照着大地。
司道敬的別墅內,姜佑擔憂的身影站在窗前,看向了司啓超,眼中有一絲茫然。
“雪兒被少爺囚禁起來了,在少爺的別墅,誰都不讓見。”
“什麼?”
祝蕭蕭的火爆脾氣,瞬間又被點燃,全身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這個混蛋!我去撕了他!”
同樣擔憂的眼神,司茹冰按住了祝蕭蕭異常激動的身體。
“這回他的反應,好像更極端了!”
“我已經聯絡上了諸葛少爺,他一會就能過來。”
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外,姜佑老成的臉上,只一夜就好像是老了好多歲。
老夫人現在昏迷不醒,沒有人能夠對抗少爺,如果他真的認爲初雪背叛了他,那……
“諸葛一凡有什麼用啊?他說的話,司君浩也未必會聽啊?”
祝蕭蕭着急的在地上來回踱着步,一眼叨上了司啓超,忍不住又一個爆掌打向了他的頭。
“幹嘛又打我?”
捂着倒黴的後腦,司啓超怒不可遏。
“還不都是因爲你,才惹出的這些亂子,現在的初雪孩子沒了,人還被囚禁了起來,你說爲什麼打你?”
祝蕭蕭一邊咒罵着,一邊溼潤了雙眼。
司君浩的冷酷他不是沒見過,如果他真認爲,初雪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會不會殺了初雪?
“啓超也是被人設計了,纔會犯下這個彌天大錯,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想一想,是誰綁架了他們?給他們下套?”
“他們的目地是什麼?君浩又爲什麼會正好出現在那裡?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的挑撥離見?我們千萬不要中了外人的計,在這裡自相殘殺啊!”
抓住了祝蕭蕭又想衝上去的身體,司茹冰冷靜的分析着。
“茹冰說的對!”
門外,諸葛一凡英挺的身影緩步走來,臉上是一片難得的嚴肅與冷凝。
“你現在怎麼還是這麼衝動?”
來到了姜佑的身邊,諸葛一凡先看了一眼淚光閃閃的祝蕭蕭,然後才把視線轉到了姜佑的臉上。
“很明顯,有人想要挑撥離見,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司氏集團裡的所有成員。”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猜不到是誰會這麼做?”
贊同的點了點頭,姜佑微微皺着眉,與諸葛一凡的精眸對視了一眼。
“你現在能見到初雪嗎?”
司茹冰放開了漸漸冷靜下來的祝蕭蕭,看向了諸葛一凡,擔憂的問道。
“我也見不到,君浩的別墅里加強了防備,不讓任何人踏進一步。”
“既然都不行,那我們就只有最後一招了!”
看着諸葛一凡深鎖的眉宇,司啓超拔掉了手上的點滴,從牀上走了下來。
“小少爺!你……”
“沒事的,姜叔!”
擡手示意了一下,讓姜佑不要擔心,司啓超面向着大家,眼神堅定。
“初雪都是因爲我,纔會受這個罪,我不會扔下她不管的。”
“既然我們明着來不行,那就只能暗地裡,把初雪搶回來了!”
諸葛一凡與其它幾人面面相覷,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懷疑。
“現在不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有的話,我也不會這樣鋌而走險的!”
“我去求“他”,現在除了“他”,沒有人能與司君浩抗衡了,不是嗎?”
眼神看向了諸葛一凡與姜佑,看到了兩人眼中同樣閃爍着不確定,司啓超又向前靠近了幾步。
“如果再這樣拖下去的話,初雪可能會被司君浩折磨死的,你們難道還不瞭解他嗎?”
皺起了眉宇,司啓超心急如焚的提醒着,還在猶豫不決的二人。
“幫助司道敬主動去對付君浩,這樣?……好嗎?”
原來是敵人的人,現在要拉來做同盟,而原本是朋友的人,現在則要變成敵人,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難道初雪的命,還不如你那個朋友道義重要?”
看到了諸葛一凡眼中的猶疑,祝蕭蕭憤怒的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火紅的鳳眸殺人一般的瞪視着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奈的嘆了口氣,諸葛一凡拉下了祝蕭蕭冰涼的手心。
“那好吧!我們就和司道敬合作一次,從君浩的手裡,把初雪給搶回來!”
……
“怎麼樣了?他怎麼說?肯不肯幫我們?”
看着從門外進來的司啓超,祝蕭蕭着急的迎了上來,忐忑的問道。
“他說……這事讓姜叔去跟他談?”
爲難的看了一眼姜佑,司啓超也不知道那個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什麼意思啊!幫或者不幫直接說就行了,連你這個兒子說話都不好使,爺爺去又有什麼用啊?”
拉着一張失望的小臉,祝蕭蕭恨恨的看了一眼司啓超。
“那我就去一趟,沒關係的,少爺可能是有事要交待我。”
拍了拍祝蕭蕭的肩膀,姜佑安撫性的一笑。
他的心裡,已經猜到了司道敬找他的目的,不自覺的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糾結。
懷疑的看向了姜佑略顯滄桑的背影,諸葛一凡和司茹冰都不解的皺起了眉。
走到了司道敬的書房門口,姜佑輕輕的敲了敲門。
野村鬆上從裡面將門打開,恭敬的向姜佑行了一個禮。
“少爺正在等你,請進。”
姜佑站在門口,看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後的司道敬。
他似乎正在低着頭看着什麼?野村從屋裡退了出去,並隨手關上了門。
“聽說你有事找我?”
沒有擡頭,司道敬明知故問的聲音傳來。
“要想救你的孫女,用不着我啊!你自己就可以做到。”
“只要你把司君浩的身份公開,他就是一隻被打進十八層地獄的老鼠,你的孫女自然就沒事了!”
擡起頭陰險的笑了笑,司道敬身子向後靠向了老闆椅。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都不肯公開他的身份,但現在是特殊時期,難道你爲了袒護這個冒牌貨,就連你自己親孫女的命,你都不要了嗎?”
“你應該知道,司君浩對於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震驚的擡起頭,姜佑瞪大了雙眼。
“難道……是你?爲了你的目的,不惜拿你的兒子做誘餌!”
“我是想這麼做來的,只是還沒等我動手,就已經有人替我這麼做了!”
無所謂的一笑,男人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銳利。
“我也正在查,哪個敢在我背後搞鬼的小毛頭,竟敢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但是……你現在還不想告訴我,司君浩到底是誰嗎?”
身子前傾,司道敬的臉上是一片深沉的城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少爺就是少爺,還能是誰?”
“呵呵!看來你是真不想要你孫女的命了,要是她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司君浩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野種,竟然會比她這個親孫女,還要重要。”
“其實,我並不想拆穿司君浩的身份的,只是想從你的嘴裡,知道他到底是誰?”
懷疑的擡起頭,姜佑分析着司道敬的話裡,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你不相信?”
看到了姜佑斟酌的眼光,司道敬冷笑了一聲。
“其實我早就知道葳萊生的是女孩,但我一直也沒有去拆穿司君浩的身份,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看見了姜佑眼中的疑惑,司道敬神秘的一笑,稍稍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
“就算告訴你也無妨,其實葳萊生的孩子……是我的!”
“什麼?”
無比震驚的看向了司道敬,姜佑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天外來客一般的懷疑。
“鄭毅曼谷醫院裡的人,是我殺的,醫院也是我燒的,因爲他們聽到了這個秘密,所以我只能殺人滅口,畢竟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和自己的親妹妹生了一個孩子吧!”
“那你現在爲什麼要把這個告訴我?”
姜佑還是很懷疑的看向了司道敬,深沉的眸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只是想告訴你,比起和自己的骨肉自相殘殺,莫不如就讓這個假冒的司君浩,當個替死鬼,等我滅了他,得到了司氏,他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司道敬眼裡的幽冷,讓姜佑感到不寒而慄。
擡起了陰森的詭眸,司道敬笑的別有深意。
“告訴我,司君浩是誰?是誰指使你狸貓換太子的,有什麼目的?那個女孩現在又在哪裡?”
“我無話可說!”
把頭垂了下去,姜佑面色平靜,但垂於身體兩側握緊的雙拳,卻泄露了他此刻的內心,正在沸騰的翻涌着。
如果司葳萊的孩子真的是司道敬的,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