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易將車開得飛快,說他心裡不擔心周靜那是假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而且曾經的她吃了那麼多苦,甚至自己還差點殺了她,若是她出現了什麼意外,張易自己都覺得沒臉見死去的母親。
四毛也一直在緊張着,他愛周靜已經愛到骨子裡了,若是周靜出了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見默不作聲的四毛,張易緩緩道:“四毛,周靜不會有事的,她比你聰明多了,只要不是武道界中人找她的麻煩,她都會自己保護好自己的。”
“可要是叢林之瞳的那些殺手呢?那些傢伙可都是一羣喪盡天良,殺人不眨眼的,要是周靜被他們發現是和我們一夥的,就完了。”四毛苦笑一聲。
“你這傢伙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張易瞪了四毛一眼:“叢林之瞳的那些傢伙是奔着我們來的,也並不認識周靜,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也許吧!要是周靜出了什麼意外,我非把這些小雜碎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四毛點點頭,捏着拳頭恨恨道。
“大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啊?聽起來你們好像有點不高興啊?”餘美黛的腦袋從後座裡伸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張易和四毛,疑惑道。
“沒什麼,我們大人談話,你個小孩子就不要摻合了。”張易笑了笑,將餘美黛的腦袋推了回去。
“我纔不是小孩子呢,我都十六歲了。”餘美黛很是不滿的拍開張易的手。
張易盯着後視鏡裡皺眉不滿的她,笑道:“十六歲在我們眼裡也是小孩子。”
這時,四毛悄悄的湊到張易的耳旁,很是壞壞的笑了起來:“哎,易哥,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
“滾!”張易瞪了四毛一眼。
“難道是真的?”四毛很是驚訝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起張易來,好似剛剛認識一樣:“不會吧?你不會這麼重口味吧?小蘿莉你也喜歡?這丫頭雖然身材發育得不錯,但是那臉蛋多可愛,多精緻啊!壓根就是一孩子,你連孩子都不放過.”
張易直接一個板栗拍在四毛腦袋上:“你丫不胡說八道會死是吧?我再喪盡天良也不會對一個孩子感興趣,況且她爺爺可是廣南軍區總司令,我還想多活幾年。”
“那可不一定,東方嫂子的爺爺不也是京都軍區司令嘛!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四毛小聲的嘀咕一聲。
“你再不閉嘴,我把你扔出去。”張易瞪了四毛一眼。
“我實話實說而已嘛!難道你心虛了?”四毛弱弱的看了張易一眼,發現張易那要殺人的眼神後,立馬將腦袋轉向了車窗外,打着哈哈笑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是嗎?我感覺陰沉沉的啊?不像是好天氣。”餘美黛又將腦袋伸了過來,疑惑的看了四毛一眼。
四毛瞪道:“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人家說任何事情都要往好的方向想,只要心情晴朗的人,人生就沒有陰天。”
“是嗎?”餘美黛很是可愛的眨了眨眼睛,將腦袋縮了回去。
張易瞪了四毛一眼:“你丫重複我的話就是這麼不要臉!”
一路上,由於有餘美黛這個天真活波的孩子,張易和四毛心裡對周靜的擔心也減少了很多,很快,就來到了餘忠平的那個軍區之外。
還是在那棵老槐樹的位置,餘忠平的警衛隊隊長許世軒早已在那裡等候,看到餘美黛與張易一起來,許世軒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熟絡的和餘美黛打起了招呼,而餘美黛也親暱的叫他許大哥。
跟着許世軒,再一次來到了這個軍區大院,其實走過兩遍路之後,現在的張易已經基本熟悉這一路而來的地形了,以後若是自己想來,就再也不用找人帶路了。
幾人下車一起走進內院後,一眼便看到了揹負雙手,穿着一身中山裝在那裡等候的餘忠平。
“爺爺。”餘美黛很是高興,遠遠便跑向了餘忠平。
“你這孩子,總算捨得來看爺爺了。”餘忠平早從張易電話裡知道自己的孫女跟着他一起來了,所以直到現在,他臉上都一直掛着笑容。
餘美黛嘟着嘴抱怨道:“這不是爸爸媽媽都忙嘛!其實我一直想來看爺爺了,但是他們都沒時間帶我來,這次若不是有大哥哥,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看您。”
餘忠平捏着餘美黛的小臉,很是心疼道:“你看,都瘦了,跟着你爸爸媽媽肯定遭罪。”
餘美黛翻了翻眼,隨即連忙將手中的盒子舉到餘忠平面前:“看,爺爺,我給你帶了什麼,這可是姑父讓我帶來給你的,他知道你最愛喝蘇杭一帶的碧螺春和龍井茶,所以他說這是他託朋友專門從蘇杭帶來的。”
“是嘛?你這姑父可真是有心了。”餘忠平輕輕一笑,確是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只可惜純真的餘美黛以爲這是在誇獎。
待得餘忠平和餘美黛兩爺孫說完話之後,張易方纔和四毛來到近前,張易微微道:“餘老先生。”
餘忠平道:“好了,就別和我客氣了,進屋談吧!”
進了客廳後,餘忠平讓許世軒將餘美黛領走,這才朝着張易開口道:“事情我兒子都已經告訴你們了吧?”
張易點頭道:“餘老先生,您就不要賣關子了,您知道我們現在很擔心周靜的情況,已經聯繫不上她了。”
餘忠平想了想:“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她是否已經被害,因爲我派去暗中保護她的幾個特種戰士都被殺了,他們基本都是被子彈擊中眉心或者被一刀割斷咽喉的,說明殺他們的人經驗很豐富,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抓走你表妹周靜的就是你所說已經潛伏進廣南市的這一批殺手,只是這幾天來我都無法找到他們的行蹤,證明他們的隱藏能力很強,所以我纔不能確定她到底有沒有遇害。”
“也就是說她只是被抓走?”張易動容道。
四毛已經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餘忠平再次道:“你們先不用擔心,若是這些人要殺你表妹早就殺了,既然沒有發現她的屍體,就證明這些殺手只是想抓到她,然後用她來威脅你。”
“不可能。”張易連忙否決:“這些殺手壓根不知道我和她的關係,所以根本不用抓她來威脅我。”
餘忠平思索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證明和李茹這個女人有關係了,你說她潛伏進雲港大廈是爲了收集李茹這個女人的資料信息,也許是這個女人叫這些殺手抓了她。”
張易搖搖頭:“這個也不可能,我表妹曾是皇甫懿手下最優秀的一個女特工,曾經的五號特勤組裡除了皇甫宇之外,就屬她的能力最強,李茹這個女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商人,絕對不可能發現她,她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才進雲港大廈不到一個月就被發現了的話,太說不過去了。”
餘忠平正色道:“總之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訊息,她是否被害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確信她的失蹤肯定和這些殺手有關,而這些殺手又是這個叫做李茹的女人僱傭來的,也絕對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干係,若是想找到她,只能從這個李茹的身上入手。”
四毛猛的站起來:“易哥,我們這就去雲港大廈找這個女人。”
“不行。”張易擺手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找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找這些殺手唯一的關鍵,只有她才能引出這些殺手,若是這個時候讓這些殺手知道我們找了她,以後肯定不會再和這個女人見面了,那個時候我們再想找這些殺手,就難上加難了。”
“可是,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折騰了,若是她真被這些雜碎抓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四毛大聲道。
張易盯着四毛道:“我知道你擔心她,我也擔心她,可我們不能現在早早和這個女人攤牌,這個女人不僅是找這些殺手的關鍵,還是整個華南經濟聯盟針對創易科技陰謀的關鍵,就算周靜真被她抓了,我們也不能現在去找他,我們只能等一個時機。”
“什麼時機?”四毛問道。
“一個既可以救出周靜,又可以抓到這些殺手蹤跡的時機,還有華南經濟聯盟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陰謀的時機。”張易緩緩道。
“等你時機到了,黃花菜都涼了。”四毛狠狠瞪了張易一眼:“總之我不管,我不管什麼殺手,什麼華南經濟聯盟,我只想把周靜找到。”
說罷,四毛就想朝外面走。
這個時候,張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張易抓過想要離開的四毛,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喂。”張易冷冷朝着電話裡打了一個招呼。
“喂,張易,你好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
這道聲音讓張易一怔,猛然瞪大了眼睛。
電話那頭的男子接着嘿嘿笑道:“算起來我們已經三年多沒見了,真是歲月如隔世啊!一晃眼都過去三年多了。說起來也奇怪,這三年多來,無論我過得多慘,過得多麼生不如死,我的腦海裡都會想起你,是你讓我堅持到了現在,想忘記都不可能啊!你對我造成仇恨真的太重了,不喝乾你的血,吃光你的肉,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的。”
聽着這男子那陰險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仇恨之意,張易狠狠吸了口氣,對於這道聲音他太熟悉了,當下他緩緩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皇!甫!宇!,是你抓走了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