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教室,辰城照舊上着課,教授着新的符文。待得課程結束,辰城便帶着張靈雅和衛羽去到符師院進行四級符師的考覈。
四級符師的考覈內容並不複雜,一方面是精神力上的測試,一方面則是製作道符的能力測試,最後還有運用道符的能力。精神力測試很簡單,製作道符的能力有之前的數據,二人唯一要做的,也就是運用道符來戰鬥。
這戰鬥是在虛擬作戰室進行的,張靈雅和衛羽只要進入其中,作戰室的系統便會模擬出她們之前繪製的道符,繼而同虛擬空間裡的妖魔戰鬥,發揮出道符的威力。
張靈雅製作的是“風之守護”,沒有什麼戰鬥力,在虛擬作戰室裡也以防守爲主,故而虛擬系統模擬出的是一隻攻擊極強也極爲靈活的尖嘴魔鴉。在張靈雅開啓“風之守護”後,尖嘴魔鴉就發動了對她的猛烈攻擊。
尖嘴魔鴉的長喙極具攻擊性,只是第一下就讓“風之守護”的風罩顫了顫。這時,站在場中央的張靈雅不再沉默,她身形急速移動,一邊閃躲一邊試圖給尖嘴魔鴉製造麻煩。相比於依賴道符的防禦力,她覺得自己的靈活性也必不可少。如果一個護盾能堅持的攻擊次數是三次,那麼只要她能躲開攻擊,就等於在不斷延長自己的生命。符師的身體大多是脆弱的,被妖魔近身是極爲危險的,若能保證靈活,那麼符師的生存能力就會增強許多。
只不過由於考覈的限制,張靈雅只能用“風之守護”這一種道符,所以在攻擊方面,她一時還找不到什麼辦法,只得和尖嘴魔鴉虛耗着。就在張靈雅和尖嘴魔鴉堅持不下時,她腦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小靈子,守護的力量並不只是防守,還有護的意思。簡單來說,就像是母雞護小雞。她本不具有多大的攻擊性,但在維護小雞時,卻能爆發出驚人的殺傷力,讓人不敢貿然上前。你知道那是爲什麼嗎?”
“那就是守護的力量,不管是何種生物,一旦他想要守護一件事物,他就會爆發出比自身強大數倍的力量,這是生物的本能,比起毫無目的的殺戮,它的力量纔是最強的。”不等張靈雅回答,老者接着說道,“好好感受吧!風之守護,你想要守護什麼,如何守護,你想要的一切,這張風符裡都存在着。”
聽完爺爺的話,張靈雅心中震動,守護的力量,需要維護的東西,如果這裡有需要她守護的人,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到處閃躲嗎?
當然不能!張靈雅目光一凝,她似乎有些明白爺爺的意思,守護不是一味的防守和逃避,它需要主動出擊。就像是母雞在人接近時就主動去攻擊一樣,她所需要的也是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帶着“風之守護”密集的風聲,張靈雅腳下猛地一踏地面忽然沖天而起,她上衝的方向恰好對準尖嘴魔鴉。
那尖嘴魔鴉本就是兇悍之物,見張靈雅主動出擊,頓時尖嘯一聲,巨大的身影也是從天撲落,比起弱小的人類,它擁有鋒利的喙和腳爪,它根本不懼對手的主動出擊。
張靈雅身旁“風之守護”急速流轉,似乎感覺到張靈雅的殺意也變得無比狂暴起來。就在二者在空中第一次正面相抗之時,在張靈雅身前,原本如同橢圓護盾的“風之守護”忽然變化,它化去那龐大的形象,全部平貼到了張靈雅周身各處,就如同一套密不透風的防護鎧甲般,將張靈雅武裝到了牙齒。
剎那間,尖銳的摩擦聲在空氣中爆發開來,尖嘴魔鴉的爪子抓在張靈雅右臂之上,卻如同抓在了無比堅硬的金屬上,根本破不了防。而這個時候,張靈雅趁機抓住了尖嘴魔鴉的爪子,左手一擊重拳帶着濃烈的真氣轟擊在尖嘴魔鴉的腹部,竟是直接從中穿透了過去。
尖嘴魔鴉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就消散在了空氣裡,而張靈雅則飛身落地,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拳頭,久久不能言語。在穿透尖嘴魔鴉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那股風的力量,竟是透過她的拳頭衝進了尖嘴魔鴉體內,若不是有這風的破壞,她也不可能一拳穿透一隻尖嘴魔鴉的身體,畢竟,這測試雖然是虛擬的,但模擬出的尖嘴魔鴉卻是真正的e級妖獸,不論攻擊力還是身體強度都與真實的一般無二,然而此時的張靈雅卻真正真正做到無損擊殺e級妖獸。
這對於她這種程度的實力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靈子,可別小看了自己的實力,如果你能完全支配自己的實力,只怕是d級妖魔甚至c級妖魔,你都能徒手將它們斬殺!”老者的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張靈雅心中不由一凜,通過機關獸擊殺d級、c級妖魔她都沒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有冰霜寒蝶那樣的機關獸,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卻從未想過,以她自身的實力,能和那些妖魔硬拼。
不過,爺爺也說是在能完全支配自己實力的情況下,張靈雅知道,自己還相差太遠。不過,方纔的一戰又讓她找回了當初在獵魔人小隊時的感覺。那個時候,她總是衝在最前頭,以靈活快速的戰鬥技巧,爲同伴提供火力輸出的空間。到零式學園後,她則很少能和妖魔近身戰鬥,操縱機關獸終歸不能做到如身體般靈活自如。
尖嘴魔鴉被擊殺,虛擬作戰室虛擬的空間便隨之消失,張靈雅從中走出來,就看到了辰城驚訝的眼神。
以防禦道符擊殺e級妖魔,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而且辰城也觀看了張靈雅作戰的全部過程,對於“風之守護”會出現那樣的變化,他更是所料不及,這在過去,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情。要不是親眼見到,辰城幾乎不能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師,考覈結束了吧?”張靈雅走出來見辰城還在發呆,不由出聲提醒,一旁的衛羽更是早早就結束了考覈在一旁等待。
“啊、嗯!結束了!張靈雅,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在我所見到的防禦道符中,並沒有能像你那樣能變化的道符呀!”辰城對道符算是極爲熱衷的,否則他也不會擔任符文老師一職,在看到張靈雅釋放風符後那般奇異的變化時,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其他的道符能不能有那樣的效果,我的話,應該是釋放出了‘風之守護’中真正的守護力量吧!守護不僅僅是防守,也可以作爲最強力的攻擊。”張靈雅說道,並沒有打算隱瞞,辰城教給了她不少東西,她所施展的這種道符的特性將來肯定會經常用到,也不需要多做隱瞞。況且她也問過爺爺,對於這點,爺爺也是同意的,畢竟,告訴辰城並不是什麼壞事。
“守護的力量,也可以化作最強力的攻擊……”辰城咀嚼着這句話,心中許多疑問彷彿都豁然開朗,他發現他對於符文的認識太過於侷限,思維也被由史以來的一些觀念固定了,形成了定式思維,此時聽張靈雅一席話,他心中也有了些明悟,恨不得馬上回去驗證自己心中所想。
張靈雅和衛羽並沒有打擾辰城的沉思,同樣身爲符師,他們明白某一刻的感悟對一名符師來說有多重要。
等到辰城終於從沉思中醒悟過來時,衛羽已經靠着牆壁昏昏欲睡起來,張靈雅也盤坐在一旁,靜靜地修煉着。
見狀,辰城臉上浮起一絲歉意,光想着符文的事,倒是把兩個學生給忘記了。
“老師醒啦!”張靈雅第一個發現辰城甦醒,便中斷了修煉。
“老師要是再不醒,我們下午的課可就要遲到了。”衛羽被張靈雅的話驚醒,看着辰城,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沒事,下午的課我和你們秋澤雨老師說,你們都通過了考覈,我也很想知道,藏筆閣的哪兩支筆,會選中你們。”辰城聞言溫和地笑了笑,這兩個學員的天賦極佳,表現也讓他非常滿意,他還真是好奇,他們會得到怎樣的符筆。
“那就太謝謝老師了!”張靈雅和衛羽眼睛都是一亮,對於藏筆閣的符筆,他們也是念想多時,辰城既然打開這道方便之門,他們自然卻之不恭。
要說符筆倒是沒有什麼太明確的等級,之分靈性和普通符筆。四級以下的符師,平常所用符筆都是普通材質的符筆,並不具備靈性。而到達四級之後,符師的精神力已經足夠強大,可以駕馭靈性符筆。
靈性符筆是學園前輩們採集天地靈物製作而成,極具靈性,所以通常來說,都是符筆選人,而非人選符筆。藏筆閣中有所有符筆何止成千上萬,大部分四級符師進入之後,都會感應到與自己親和的符筆,從而引領符筆的到來。至於最終能得到什麼樣的符筆,則看個人運氣和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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